据说近来在中国有所谓“革命文豪”从日本贩到了一句名言:“托尔斯泰者,卑污的说人也。”好一句漂亮的话!其实昆仑山之高,本用不着矮子来赞美,托尔斯泰的价值也用不着“革命文豪”来估定。日本的大学教授(?)在高楼大厦(?)中,吃过了精美的晚饭(?)后,利用他的余暇,偶尔随随便便地说道:“托尔斯泰者,卑污的说人也”倒也无足怪,而中国的“革命文豪”居然把它当作金言似的连忙贩卖过来,就未免有点“出人意表之外了”。
这几天法国各报为托尔斯泰百年纪念大做文章大出特号;大吹大擂,倒也热闹。我近来恰读完了托氏的名著《战争与和平》很受感动,现在读到托洛茨基的文章,觉得有些地方“实获我心”,所以抽出一点时间翻译出来,一则作为我个人对于托氏百年纪念之一点表示,二则让那般“革命文豪”知道他们祖师之艺术的见解,看看托尔斯泰究竟是否“卑污的说人”!
托洛茨基的原文作于二十年前,是当托氏八十寿辰时期为德国社会民主党的报纸《新时代》(Neue Zeit 1908.9.15)而作。最近巴比塞主办的法文《世界报》(Monde)托氏百年纪念号中曾译载此文。我现在就是根据法译文重译的。然而托洛茨基现在被流放到西伯利亚去了!
译者 一九二八年,九月,九日,在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