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国,让越南斯大林派面对谢秋杜被暗杀一事的第一次记录是在1969年9月13日。当时“越南团结运动”(the Vietnam Solidarity Campaign)在伦敦组织了一场纪念胡志明的大会。在会上,国际社会主义党(现改名为“社会主义工人党”)的克里斯·哈曼(Chris Harman)在其演讲中首次讨论了谢秋杜被害一事,结果导致斯大林派的代表走下讲台一事抗议。当时会场一片混乱。
关于这次会议,有一位现场目击者的记录出现在戴维·维吉瑞(David Widgery)的《1956-1968年的英国左派》
[2]一书中;国际秘书处对此次会议的记录发表于1969年9月18日的《社会主义工人》(Socialist Worker)杂志里;一份与国际秘书处不同的会议记录发表于1969年10月1日的《黑色侏儒》(Black Dwarf)中;哈曼在其文章《胡志明——他给第三世界带来希望》
[3]中仍持相同的观点。彼得·塞维克(Peter Sedgwick)于1969年11月26日在《黑色侏儒》上发表了一篇支持哈曼的信,但该信同时附有一个编辑(Tariq Ali, Anthony Barnett, Fred Halliday, Adrian Mitchell and Sheila Rowbotham,)回信,称“塞维克……对越南一无所知”。在此之前,国际秘书处曾公布了一些谢秋杜的资料
[4]。
然而一些托派团体竟然在这一问题上明显地缺少原则。“国际马克思主义派”(the International Marxist Group)竟断言:“所有关于胡志明谋杀‘一小群人’的讨论,都是把极其复杂的问题过分简单地予以歪曲”
[5];斯蒂芬·约翰斯(Stephen Johns)还试图通过宣布谢秋杜是被“一个越盟干部暗杀的”,来证明胡志明于此事无关
[6]。
胡志明对此事应负责任证据就是记录于《越南纪事》
[7](1986年,第13-18页)一书中的“胡志明与托派”的三封信与三次访谈,其中部分片段的英文版出现在理查德·摩尔的文章《越南的政治恐怖》
[8]和西蒙·皮埃尔的著作《越南和托洛茨基主义》
[9]。关于凶手陈文教(Tran Van Giau)的个人责任,在其本人去年访问法国时被提出来
[10]。其它一些资料是在法国的越南托派发表的《还谢秋杜以正义》
[11]和《越南托派谢秋杜》
[12]。
下面的摘要是一位越南的老革命吴文雪(Ngo Van Xuyet,现居巴黎)为我们撰写的,由西蒙·皮埃尔为本杂志翻译成英文
[13]。在此我们对他们二人表示真诚地感谢,因为这篇稿子为我们充分展示了一位曾经到过英国的英雄人物的一生。
“人为产生的本土资产阶级是不可能进行任何革命行为的,……本土的资产阶级集团也不可能独立地存在于世上,它已经牢牢地与法国的资产阶级融合在一起了;后者也紧紧地抓住它,利用它去破坏安南民族主义的革命斗争。”
“安沛的起义,组织上就很混乱……它根本就没有去发动广大的人民群众……,革命的意识形态非常模糊……孙逸仙思想
[12](Sun-Yat-sen-ist)是民主、民族主义与社会主义的混合物……是一种民族主义的空想。”
“这一政策模糊了现实而具体的阶级关系,掩盖了本土资产阶级与法国帝国主义间的真实而有机的联系……那些呼吁立即、全部独立的人,除了机械化、格式化的‘斗争’概念之外一无所有。他们中并不是没有人怀疑,在这些动人的词语后面还有一个民族,在这个民族内部各社会阶级间的关系永远都在发生着细小的变化。只不过由于表面上的种族冲突将其掩盖,以至于人们难以感觉到;但在另一些人的眼里,这却是永恒而真实的。……恐怖主义和甘地主义都不能解决殖民地的问题……,只有以无产阶级和农民群众为主力的革命才是解放殖民地的唯一途径。……民族的独立必须要采取无产阶级社会主义革命的方式。”
谢秋杜还批评了第三国际和法国共产党,说他们忽视了培养马克思主义的干部,批评其对印度支那所谓的“持续革命形势”采取的经验主义策略;他批判了“第三国际的错误政策”,第三阶段(the Third Period)的冒险主义政策,认为为这导致了“无产阶级革命者向民族主义者投降”……,“中国革命已经被引向死亡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