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参考图书·阶级斗争文献 -> 射向革命心脏的子弹——1918年8月30日列宁遇刺案文件与资料汇编
第三章 按照俄共(布)莫斯科委员会的许可证
在巴斯曼区粮食交易所……
弗·伊·列宁生平纪事,1918年8月2日:
列宁向即将出发奔赴东线战场的莫斯科工会委员会的宣传员发表临别赠言……
列宁(16点前)向奔赴东线战场作为宣传员的莫斯科和彼得格勒共产党员的联合宣传队发表演说。
列宁在布特尔区群众大会上发表演说,题目为《苏维埃共和国在危急中》……
列宁(17点30分后)按照俄共(布)莫斯科委员会的许可证在红军战士大会上(霍亭卡场地上,布谷鸟俱乐部)发表演说,题目为《苏维埃共和国在危急中》。
列宁(18点后)按照俄共(布)莫斯科委员会的许可证在原米赫里逊工厂的群众大会上发表演说,题目为《苏维埃共和国在危急中》。
Б·M·沃林:
只要看一看列宁在苏维埃时期写的文集中的一卷,在“生活和活动日期”这个部分就可以看到列宁不得不经常发表演说。只有他强壮的身体和非凡的工作能力使他才能够承受简直是力不胜任的负担。列宁经常每日发表演说,不仅在代表大会、代表会议、全体会议、临时会议、会议和大会上发表演说,而且还在工人面前——直接在工厂、俱乐部发表演说。众所周知,他还在农民和红军战士面前发表演说……
1918年他发表演说的次数特别多……
在某一时间内党的莫斯科委员实行“星期五群众大会”。每逢星期五,党中央委员会和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人民委员(1946年改称部长)和党的莫斯科委员会的成员以及许多其他领导人都收到了俄共(布)莫斯科委员会的许可证,按许可证可在劳动人民面前发表一次或两次演说。莫斯科委员会事先并没有就自己的许可证同谁协商过,也没有征得谁的同意。
列宁同其他同志一样,经常收到这种许可证。
К·Т·诺夫戈罗采娃(斯维尔德洛娃):
通常,党的莫斯科委员会和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宣传部决定谁在什么地方发表演说。中央委员会书记处也参加指派报告者的工作。我曾多次打电话给列宁,通知他这个星期五应由他发表演说。列宁注意倾听我的话并常常说:“好,好,谢谢您预先通知我,我一定去。”
Г·О·利亚斯金:
在共和国困难的时刻列宁常常深入工人群众和红军战士中间。1918年夏,每逢星期五莫斯科都举行群众大会,在群众大会上发言的有党中央委员会和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的成员、人民委员和党的莫斯科委员会成员。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和其他同志一样也获得了在这些群众大会上发表演说的许可证。
弗·伊·列宁生平纪事,1918年8月29日:
列宁从俄共(布)莫斯科委员会获得了两张可在莫斯科巴斯曼区和莫斯科河南岸区的工人大会上发表演说的许可证。
H·Я·伊凡诺夫:
为什么在星期五举行群众大会?这是在严酷的1918年形成的。星期五是统一的党日,1918年8月30日这一天,也是星期五。同平常一样,大门上贴出了告示。我们这里就举行了区的群众大会。
Б·М·沃林:
列宁获得的在“星期五群众大会”上发表演说的这种许可证还保存着。
H·Я·伊凡诺夫:
苏联人民保存着许多纪念伟大领袖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的宝贵纪念品。在我们的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工厂(原米赫里逊工厂)也有这些宝贵纪念品。它们被存放在工厂博物馆里……
请看小心地放在玻璃板底下的文件。在文件上写道:
“俄罗斯共产党
莫斯科委员会
给列宁同志
在1918年8月30日大会上演说的
许可证
题目:《两种政权〈工人专政和资产阶级专政〉》。
1、巴斯曼区粮食交易所。
2、莫斯科河南岸区米赫里逊工厂。”
下面是说明:
“同志们,如果由于正当理由不能完成委托的任务,应预先通知莫斯科委员会。
发表演说的同志应于大会的第二天把演说的扼要底稿和所有笔记递交莫斯科委员会。”
按照党的莫斯科委员会的这种许可证,伊里奇来到我们工厂(原米赫里逊工厂)对工人发表演说。
П·Д·马利科夫:
1918年8月30日这天清晨天气阴暗,从彼得格勒传来了坏消息,俄共(布)中央委员会委员莫伊谢伊·所罗门诺维奇·乌里茨基被杀害。他死亡的消息使熟悉他的人大为震惊。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立即来到彼得格勒,以便亲自领导调查这个事件的工作。
弗·伊·列宁生平纪事,1918年8月30日:
在午饭时(大约下午五点左右)列宁用开玩笑作回答,他对B·M·乌里扬诺娃劝他这一天不要出席群众大会发表演说没有给明确的答复。
在出发去参加大会之前列宁到玛丽亚·伊利尼奇娜那里;断然拒绝了她提出的带她去的请求。
H·К·克鲁普斯卡娅:
这一天玛丽亚·伊利尼奇娜有病在家。伊里奇到她那里时已穿戴整齐,临走时她要求带她去。“不管怎样都不要去,待在家里”,他回答说,然后他没有带任何警卫人员就去参加大会。
E·M·扬波利斯卡娅:
当时我是巴斯曼区(现在的巴乌曼区)党委书记。那一天早晨,各区书记被召到党的莫斯科委员会并通知大家列宁将在那里发表演说。向两个区的书记建议采取保卫措施。当时气氛很紧张,自称为社会党人的反革命资产阶级和叛徒转而采取公开的恐怖手段。大家都已知道,乌里茨基在彼得格勒被害,而沃洛达尔斯基在此之前已被害。在巴斯曼区我们委托区委委员费奥多尔·沙布洛夫斯基在大会上保护列宁并送他到莫斯科河南岸区。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我们区民警的力量还非常薄弱……
在大会前2-3小时又把我们叫到党的莫斯科委员会并通知我们,由于局势紧张建议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今天不要出席大会。显然,列宁的演说对我们说来是多么宝贵,所有的人都非常希望听到他的演说,大家认为这是全区的节日。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下当听到列宁将不出席大会时我们都松了一口气……
几天后,我在德累斯顿饭店门口碰到玛丽亚·伊利尼奇娜,我从她那里听到,她不相信列宁会答应她不出席星期五群众大会,因此午饭后她在家“守护着”他,但这无济于事。
大家都知道,莫斯科委员会书记B·M·扎戈尔斯基曾请求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不要出席8月30日的大会,但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认为,正是在这个时候,在全国情况严重的时候,面临复杂任务的时候,应该同群众一起,应该同群众商量才能解决这些任务。
列宁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T·Φ·柳德温斯卡娅:
1918年8月30日星期五我参加莫斯科委员会执行部的扩大会议。当时莫斯科委员会书记是扎戈尔斯基。
会前他问各区书记:“请问哪些工厂预定举行群众大会,邀请谁去演说?”
莫斯科河南岸区书记回答:“米赫里逊工厂将举行群众大会,根据群众的要求应该是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去。”
“怎么?!”扎戈尔斯基全身抖动一下,“要知道莫斯科委员会决定列宁暂时不出席群众大会!”上星期五他不听劝告,在阿列克谢耶夫民众文化馆和工业博物馆演说。扎戈尔斯基对我说:“我请求您,和我一起打电话给列宁。”
我开始打电话。有人把扎戈尔斯基叫到另一个房间去。他说:“我就来。”他就走了。这时话筒里传来了列宁的声音:
“你是谁?”
我回答:“我是柳德温斯卡娅,根据扎戈尔斯基的请求……
“塔尼娅同志,他有什么请求?”
“是这样……他要我提醒您关于莫斯科委员会执行部做出的您暂时不出席大会的决定……”我想告诉他有关革命敌人的恐怖行动越来越频繁的情况,但列宁打断我的话:
“什么?你们要把我像资产阶级部长一样藏到盒子里?”
扎戈尔斯基进来了,走近电话机,我把话筒给他。从他的简单回答和面部表情可以看出,列宁跟他同样说到盒子中的部长。
扎戈尔斯基说道:“情况很紧张,无产阶级应该保护自己的领袖。请到执行部来说说您的反对意见,我们等着您。明天?好,在您在场的情况下再次讨论这个问题。今天请您不要出席大会。”
谈话延续了三分钟。扎戈尔斯基沉默地拿着话筒,确信和列宁的这次谈话已经结束,把话筒搁在电话机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很难说服他。他明天来。他说他一定要到工厂演说,因为:第一,已经答应工人他出席大会;第二,他认为目前在工人大会上演说是极为重要的。”
К·T·诺夫戈罗采娃(斯维尔德洛娃):
尽管自己工作非常繁忙或身体不适,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从来没有推说忙。他从来没有拒绝发表演说,从来没有叫别人等自己,从来没有迟到出席大会。他是谦虚的化身,遵守党的纪律的榜样……会前或会后便随随便便地同工人们进行同志式的谈话,关心他们的思想、情绪和需要,询问他们对苏维埃政权采取的这个或那个措施的评价。
E·M·扬波利斯卡娅:
列宁多么喜欢群众!这就是新型领袖的表现。大会的情况铭刻在我的记忆中,有的事一辈子都记在我的心头……
Г·M·克日扎诺夫斯基: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简直征服了所有的听众。他根据提要(有时把提要写在四裁的一块纸上)演说和做报告,从来不念稿子。
经常遇到这样的情况:到他那里,他就说:
“等一等,格列布·马克西米利安诺维奇,我正在准备欢送红军大会上的演说辞。”
列宁特别仔细准备对工人们的演说辞。
摘自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雅·米·斯维尔德洛夫致人民委员会主席弗·伊·列宁的信,1918年4月29日: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明天人民委员会的会议请不要在晚上九点之前召开。按我们商妥的计划明天所有的区都有大会;请提醒全体委员,在收到请帖或指定出席大会时都没有(权利)拒绝参加。大会于晚上六点开始。
弗·伊·列宁生平纪事,1918年8月30日:
列宁根据俄共(布)莫斯科委员会的许可证在巴斯曼区粮食交易所作题为《两种政权<工人专政和资产阶级专政>》的演说;回答字条提问。
Г·O·利亚斯金:
8月30日……我和莫斯科第二期机枪班学员匆匆忙忙赶到粮食交易所参加大会,因为列宁将在会上发表演说。
C·К·希尔:
在那不祥的一天(1918年8月30日),我们和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走了几个地方。我们来到举行大会的粮食交易所。人群拥挤。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像平常一样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演说。
E·M·扬波利斯卡娅:
那一天有一些著名的党的工作者到粮食交易所参加大会。第一个发表演说的是A·M·柯伦泰,其次是E·M·雅罗斯拉夫斯基……粮食交易所的房屋只有一个大楼梯的入口,这个楼梯从广场直通第二楼大厅。面对入口处,大厅内放着用木板钉成的高台,台上有一张主席团的桌子,演说者就在那里发表演说。大会按时开始。听众相当多。看到,一切进行得很顺利,我就走过中间通道,在大厅后边的窗口旁停下来。这个窗户朝着加夫里科夫广场。从窗口往外看,我看到人群沿着广场向粮食交易所跑来。妇女们特别使我惊讶,她们在行进中解下围裙和放下卷起的袖子。我向入出处走去,看见雅罗斯拉夫斯基从台上跳下来,迎着一个人走过去。列宁走进大厅,在他后面跟着一群人。雅罗斯拉夫斯基拥抱列宁,领他往前到主席台。整个通道挤满了人群,所有的目光都注视弗拉基米尔·伊里奇。
Г·O·利亚斯金:
工人和红军战士以热烈的欢呼欢迎走上主席台的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他几次想使人们静下来,但欢呼声越来越响。终于静下来了,列宁开始演说……
摘自列宁在巴斯曼区大会上的演说,1918年8月30日:
米留可夫—古契柯夫政府刚迈出几步,人民群众就已清楚资产阶级要把他们引向何处。俄国资本家和地主实质上在继续奉行已被人民推翻的沙皇的政策,但他们的卑鄙勾当却受到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的掩护,这些人表面上是社会主义者,实际上则背叛社会主义,为英法交易所效劳。
妥协派被十月起义抛弃、被革命清除出去以后,又在乌克兰、高加索、西伯利亚和伏尔加河流域重操旧业。他们终于达到了目的:推翻了这些地方的苏维埃,并把布尔什维克活动家交给捷克斯洛伐克走卒和俄国白卫分子去折磨。
在这些地方的苏维埃的废墟上,我们看到了什么呢?资本家和地主大奏凯歌,工人和农民在呻吟咒骂。土地交给了贵族,工厂还给了原主。八小时工作制被废除,工农组织被取缔,沙皇的地方自治机关和旧的警察统治重新肆虐。
让每一个在政权问题上还摇摆不定的工人和农民看看伏尔加河流域,看看西伯利亚,看看乌克兰吧,那时他自己就会得出明确答案。(热烈欢呼,经久不息)
Г·О·利亚斯金:
党和国家的领袖讲到了内部反革命和外国干涉对苏维埃政权的危险。在这之前英国和美国军队在阿尔汉格尔斯克登陆,捷克斯洛伐克军团在乌拉尔和伏尔加河流域猖狂起来,前立宪会议成员在萨马拉成立了反革命政府。克拉斯诺夫将军和卡列金将军在顿河流域和库班河流域成立了哥萨克和军官的师团。德国军队占领了乌克兰、白俄罗斯、波罗的海沿岸,也在那里成立了反革命政府。列宁号召劳动人民奋起保卫苏维埃政权和参加红军。
E·M·扬波利斯卡娅:
列宁讲了15-20分钟。不管情况多么严重,他对人民从来不隐瞒真相。这一次也一样。但是他说明了无产阶级专政与资产阶级专政的差别,强调无产阶级专政的力量,即为大多数人的利益的专政,依靠群众和为群众利益执行政策的专政的力量。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说道,“不管经受的困难是多么艰巨,但这些困难带有暂时的性质并将被克服”。
大家提了许多问题,特别是口头的……所有的人都想听到列宁的回答,因为所有的人都相信他,听了他的话后似乎就能够更容易忍受即将来临的冬天的那些困难。
Г·О·利亚斯金:
大会结束,重新响起了像汹涌浪潮的热烈掌声。列宁亲切地同劳动人民告别,往外走……
C·K·希尔:
谁也不会怀疑,在粮食交易所有人监视列宁并准备刺杀他。
E·M·扬波利斯卡娅:
在人群中我见到沙布洛夫斯基急急忙忙地挤到门口。他要护送列宁到莫斯科河南岸区,但是列宁有礼貌地拒绝他护送:
“不要劳驾,我们知道怎样走。谢谢,什么都不需要。”
C·К·希尔:
晚上六点钟我们离开了粮食交易所到原米赫里逊工厂。这个工厂以前我们过去几次了。
Г·О·利亚斯金:
像平常一样,列宁去这个工厂没有带警卫人员。
在米赫里逊工厂
列宁生平纪事,1918年8月30日:
晚6点30分后,列宁根据俄共(布)莫斯科委员会的许可证在原米赫里逊工厂工人大会上发表题为“两种政权(无产阶级专政和资产阶级专政)”的演说。
H·Я·伊万诺夫:
列宁对我们工厂非常好,知道我们工厂的许多事。我不能理解,他怎么有时间研究每个工厂,似乎他自己就在这些工厂里工作的。要知道像他这样了解全国情况那样地从书本上了解每个工厂,那么就要花五个世纪的时间……
1918年8月30日。我们准备在榴弹车间开大会。下工后敞开大门,开始让人进入。在大门旁边通常有一个流动书摊,出售革命小册子。
C·К·希尔:
所有的人都在等候列宁。宽敞的榴弹车间聚集了几千人。不知什么缘故,没有人来迎接我们:既没有工厂委员会的成员,也没有别的什么人。列宁从汽车上下来,迅速向车间走去。
H·Я·伊万诺夫:
早在列宁同志抵达前就有一个妇女来参加大会,后来她被射伤。他的举止非常特别:急躁不安地来回走动,似乎想说什么。可能她是党的工作者,但谁也不认识她。她站在主席台旁边……
C·К·希尔:
我开动汽车,把它停在院子出口处,离车间的入口约十几步。几分钟后有一个身穿短上衣手提公事包的女人渐渐走近我。她在汽车旁站住了,我能看到她。她年轻削瘦,有一双乌黑激动的眼睛,她给人的印象是不大正常。她的脸色苍白,当她说话时声音稍为有些颤抖。
“同志,列宁好像来了?”她问。
“我不知道谁来了”,我回答……
“怎么能这样?您是司机,不知道谁坐您的汽车?”
“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谁是演说者,乘车的人很多,我不认识所有的人”。我平静地回答。
我一向严守规矩。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谁坐我的车,从哪里来和到哪里去。
她撇一撇嘴走开了。我看见她走进工厂。
H·Я·伊万诺夫:
走近主席台时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脱下大衣,拿在手里,他登上了主席台,把大衣和便帽放在桌子上,然后转向大厅:
“同志们,你们好!”
我们长时间鼓掌。
有人开始喊:
“请列宁演说!”
当时我宣布: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列宁发表演说。”
摘自列宁在原米赫里逊工厂大会上的演说,1918年8月30日:
有人经常责难我们布尔什维克背弃了平等博爱的信条。现在我们就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是什么样的政权取代了沙皇政权呢?是古契柯夫—米留可夫政权,它在俄国开始了召集立宪会议的工作。这项工作对挣脱了千年枷锁的人民的真正好处是什么呢?好处就是,在古契柯夫及其他热心人的背后,召集了一帮追求帝国主义目的的资本家。而克伦斯基、切尔诺夫一伙上台以后,这个摇摇欲坠、失去依托的政府又只想着同他们关系密切的资产阶级的切身利益。政权实际上转到了富农手里,劳动群众没有得到它任何好处。其他国家也是如此。就拿最自由最文明的美国来说吧。它是一个民主共和国。情况又怎么样呢?在那里,不是一小撮百万富翁而是一小撮亿万富翁实行着专横的统治,而全体人民备受奴役。既然工厂、银行和全国一切财富都归资本家所有,既然与民主共和制同时并存的是对千百万劳动者的农奴制奴役和暗无天日的贫困生活,试问,你们吹嘘的平等博爱又在哪里呢?
没有!哪里由“民主派”统治,哪里就有赤裸裸的、不折不扣的掠夺。我们是知道所谓民主国的真正本质的。
法兰西共和国、英国和其他民主国的秘密条约十分清楚地向我们说明了整个事情的实质和内幕。这些条约的目的和利益,同德国的一样,也是罪恶的和掠夺性的。战争擦亮了我们的眼睛。我们清楚地看到了所谓祖国的保卫者原来是无耻的强盗和掠夺者。对强盗的这次进犯,应当用革命的行动、革命的创造来对付。的确,在这个非常时期,要实现联合,特别是实现农民革命分子的联合,是很困难的;但是我们相信革命的先锋队——工厂无产阶级的创造力量和阶级热情。工人们清楚地意识到:只要对民主共和国和立宪会议还抱着美妙的幻想,就照旧每天要有5000万卢布花在危害他们的战争上面,他们就永远找不到摆脱资本主义压迫的出路。工人们懂得了这一点,就建立起自己的苏维埃。
同样,现实生活也使工人懂得,只要地主还安安稳稳占用着宫殿和迷人的城堡,集会自由就是虚构,不过是在阴曹地府集会的自由。你们都会同意这样的看法:一面答应给工人自由,一面又让宫殿、土地、工厂和所有财富继续掌握在资本家和地主的手里,这哪里有一点自由平等的气味呢?我们只有一个口号,一个信条:任何一个从事劳动的人都有权享用生活资料。吸劳动人民血的寄生虫则不得享用这些资料。我们宣布:一切属于工人,一切属于劳动者!
我们知道这一切实行起来非常困难,我们知道资产阶级要拼命反抗,但是我们相信无产阶级会取得最后胜利……我们当前的任务是:不要理会资产阶级强盗的一切骗人的、无耻的叫嚣和哀号,开创自己的革命工作。
弗·伊·列宁生平纪事,1918年8月30日:
列宁结束演说时说道:“我们应当把一切力量都放到反对捷克斯洛伐克军的战线上去,把那帮在自由平等口号的掩饰下成百成千地屠杀工农群众的匪徒消灭干净。
我们的出路只有一条:不胜利,毋宁死!”
H·Я·伊万诺夫:
工人们热烈支持列宁,听到了呼声:
“我们万众一心奔向前线保卫我们的革命!”
响起了响亮的“乌拉”。同志们纷纷向主席台递字条。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注意到桌子上的一大堆字条,然后对我说:
“虽然我急着赶去参加人民委员会的会议,但必须答复这些字条提出的问题。”
当列宁结束演说和向门口走去时,有一个黑头发年约16岁、身穿中学生服装的中学生拦住他。这位中学生向列宁递了一张字条,列宁拿了并没有停下来,继续往前走。
艰难的日子
弗·伊·列宁生平纪事,1918年8月30日:
大会后,当列宁在工厂院子里走近汽车时,社会革命党人、恐怖分子范·卡普兰向他开了几枪,射出的子弹使他两处受了重伤。《贫农报》报道:“当响起枪声时,在列宁周围的工人刹那间惊慌失措……已经受伤的列宁喊道:同志们,安静!保持秩序……”。
C·К·希尔:
从工厂走出了第一批人群,主要是工人,他们几乎挤满了整个院子。我知道会散了,就迅速地开动马达。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还没有来。
过了几分钟院子里出现了新的一群人,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走在他的前头。我手握方向盘和使汽车随时就能开动。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一边向汽车走来一边同工人们活跃地交谈。工人们向他提问题,他有礼貌地回答。他走得非常慢。在离汽车约二、三步远的地方他停了下来。人群中不知是谁打开了车门。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同两个妇女交谈。谈的是粮食的运输问题。我很清楚听到他说的话:
“完全对,巡查队有许多不当的行动,但是毫无疑问,所有这些都将被消除。”
H·Я·伊万诺夫:
有两个妇女从两边走近列宁同志,其中一个问,为什么在铁路上没收粮食;列宁同志回答,已下了不要没收的命令。
C·К·希尔:
这次谈话有二、三分钟。在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左边和右边还站着两个妇女,她们稍稍向前移动。当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要踩上汽车的踏板时,突然响起了枪声……
H·Я·伊万诺夫:
……走在列宁后面的人跑回车间叫喊:“有刺客!”我很难穿过人群。我就从主席台上下来,奔向最近的一个窗口跳到院子里。我看到了倒在汽车旁边的弗拉基米尔·伊里奇……
C·К·希尔:
我马上转向开枪的方向,看见了一小时前向我询问列宁来了没有的那个女人。她站在汽车的左边,瞄准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胸膛。
又响起了一声枪声。
H·Я·伊万诺夫:
列宁同志受伤了。同时在院子门口与列宁同志交谈的一位妇女也受了伤。
我们把她送到医院。当我们到彼得罗帕夫洛夫斯基医院为她取内衣时才知道她是这个医院的管理员。她完全是资产阶级走狗恐怖手段的无辜牺牲品。
B·Д·邦奇-布鲁耶维奇:
看来,凶手从工厂的院子同人群一起往外跑。询问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关于巡查队的那个妇女也同人群一起往外跑,看来,她是后来被第三发子弹射伤的。她开始没有发觉负伤,后来倒下了并被送到医院。
C·К·希尔:
我立刻停住汽车,拿出纳甘式手枪瞄准刺客的头部。她把勃朗宁手枪扔在我的脚下,很快转身钻进门口的人群中去。周围的人这么多,使我拿不定主意紧跟她开枪,因为我感到,不准确的话会射死工人中的某一个人。我紧追她,跑了几步,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要知道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一个人……他怎么了?我停了下来。一刹时一阵可怕的沉寂。后来突然所有的人都喊叫:“打死她!打死她!……”,一下子整个人群从院子急急向旁边奔跑……非常拥挤。我转回身,看见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倒在地上。我向他跑过去。这瞬息间院子已空空荡荡,刺客已隐身于人群中。
A·M·科茹霍夫:
刺杀列宁是这样突然,以致在我们前面的一些工人由于惊慌失措跑到工厂的大门口大喊:“有人谋杀列宁!有人谋杀列宁!”
我们这几个青年工人推开人们,向前跑去。我不由自主地向汽车那边张望,看见汽车后面有一个瘦女人的身形,瞬息消失在人群中。这时列宁的司机从汽车座位上跳下来,向工厂大门口跑去;跑了几步,转身向倒在地上的列宁跑去。
C·К·希尔:
我跑近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在他前面跪下,俯身看他。他没有失去知觉,问:
“抓到他了没有?”
显然,他想是一个男人向他开枪的。
我看出,他问话时很困难,声音都变得有些嘶哑,我对他说:
“请别作声,别说话。您的伤很重。”
这时我抬起头,看见有一个头戴水手帽、样子有些古怪、心情极激动的男人从工作间跑出来。他挥动左手,右手插在口袋里,拼命地直向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跑过来。我感到他是一个可疑的人,于是我用身子遮住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特别是他的头部,几乎贴在他的身上,我尽全力喊道:
“站住!”并把左轮手枪枪口对着他。
他继续跑,和我们越来越近了。当时我喊一声:
“站住!我要开枪了!”
他跑到离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向左急转身,奔向大门口,他放在口袋里的手一直没抽出来。这时有一个妇女在后面喊着跑近我。
她喊道:“你要干什么?不要开枪!”显然,她以为我要向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开枪。我还来不及回答,这时从工作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喊声:“这是自己人!自己人!”我看见三个手握左轮手枪的男人从工作间向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跑过来。我又喊道:
“站住!你们是谁?我要开枪了……”
他们立刻回答:
“我们是工厂委员会,同志,自己人……”
我认得其中的一个人,以前我们来工厂时我曾见过他。我让他们接近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所有这些谈话进行得非常快,只有几分钟的时间。
H·Я·伊万诺夫:
在人群中认不出谁犯下这个罪行。院子里聚集许多孩子。在革命年代他们听惯了枪声,并不害怕。
孩子们嚷道,“伊万诺夫叔叔,那个开枪的女人向谢尔普霍夫街电车站跑去了!”我跑出大门。在我前面,孩子们相互追赶,急速奔跑。
B·Д·邦奇-布鲁耶维奇:
人们跑动着,起初并不知道谁向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开枪。
开枪时院子里的孩子成群跑在刺客后面并且喊叫:
“就是她!就是她!”
C·H·巴图林:
我走近列宁同志要坐的汽车时听到三声刺耳的声音,我不认为是枪声,以为是一般的马达声。在这些声音之后我看见这之前平静地站在汽车旁的人们向四面八方跑开,并看见汽车踏板后面一动不动地脸朝地倒下的列宁。我明白了,有人企图杀害列宁同志。我没看见向列宁同志开枪的那个人。我没有张惶失措,喊道:“抓住刺杀列宁同志的刺客!”我一边喊一边向谢尔普霍夫街跑去,街上混乱的人们有的单个地和有的成群地向不同方向奔跑……
跑到谢尔普霍夫街“箭头”的地方我看见两个奔跑的姑娘,我坚信,她们是因为我和其他人在她们后面奔跑也跑的,所以没有去追她们。
这时在我背后,在一棵树附近,我看见一个一手拿公文包一手拿伞的女人,她奇怪的样子引起了我的注意。她的样子像躲避追捕,胆战心惊。我问这个女人,她为什么在这里。她回答:“你干吗问我这个?”当时我搜遍她的口袋,拿了她的公文包和伞,叫她跟我一道走。我从她的脸部表情推测她是刺杀列宁同志的那个女人。路上我问她:“你为什么向列宁同志开枪?”她回答:“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个?”于是我完全深信刺杀列宁同志的是这个女人了。
H·A·伊万诺夫:
她用手捂着脸,但大家对她说:“不用捂了,你会开枪,就会看别人的脸”。她用左手想从短上衣里掏出什么东西。
……刺杀列宁同志的女人是一个35岁左右的知识分子,穿着合体朴素,举止神经质。她自称是右派社会革命党人、切尔诺夫的追随者。
C·H·巴图林:
在谢尔普霍夫街,人群中有一个人认出这个女人就是向列宁同志开枪的人。在这之后我问她:“你为什么向列宁同志开枪?”她承认是她向列宁同志开的枪,但是她没有说出指派她开枪的政党……
A·布林科夫:
伊万诺夫同志、乌瓦罗夫同志和其他我不知道他们的姓的同志带她沿着阿尔谢尼耶夫街向小谢尔普霍夫街走去。后面跟着一群工人;纷纷咒骂刺客……
C·К·希尔:
人们非常愤懑,许多人愤怒地向她冲去,她马上被弄得头发散乱衣服不整,但有一群工人制止了冲击。有一个人劝道:
“同志们,你们干什么?她应该受审问!”
C·H·巴图林:
这个被我拦住的女人在莫斯科河南岸区军事委员会受审问时说自己叫卡普兰,承认是她刺杀列宁同志。
H·A·谢马什科:
1918年8月30日。艰难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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