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参考图书·阶级斗争文献 -> 中国共产党左派反对派理论机关报《火花(Iskra)》(1931-1941) -> 第二卷第8期

莫斯科的第三国际第七次代表大会

(译自美国《战斗报》)


  这篇短文系出自欧洲有权威的马克斯主义者之手,是写在第七次第三国际代表大会之前的一篇绪言。下期的《战斗报》详细的分析这次在莫斯科开会的第七次代表大会的内容和经过。

  编者识



  过了七年的内部酝酿期间与企望,第三国际的第七次大会终于是召集了。

  我们很可以自信地说:倘若我们的组织没有存在,第四国际的旗帜没有展开,我们法国同志没有最近的成功,第三国际一定还是在那里等候着开会的日期吧!这次的大会正像最近的法国社会党会议一样,倘使没有专门的为了布尔塞维克列宁派和第四国际,他们一定还在原来那样的旧圈子里打转。他们是把最大的注意力,放在布尔塞维克列宁派和第四国际的身上。

  希特勒胜利之后,我们就宣布了第三国际的政治死亡。但是从第二国际的经验上,我们知道一个以群众为基础的政治组织的解体,并不是它整个组织的消灭,乃是在进步与发展上,它是整个的停止了。第三国际虽然是可怜的破产了,但是它在苏联的势力下仍旧收藏了很大的潜势力,不仅它自己可以继续有政治的活力,它还可以给世界无产阶级以最大的打击。这整个问题的重心,当然是看苏联的官僚主义者是否需用第三国际而定。

  苏联的官僚主义者在上面所说的一层上,是表示很尖锐的矛盾。他们现在的政策,特别是他们的外交政策,第三国际对他这已经决定的路线,阻碍是胜过了他的帮助。但是第三国际如果整个消灭的时候,第四国际就要马上顶替了它的地位,那史大林和他的同党就要大难临头了;那就是说:他们以虚伪和诽谤为基础的整个政策,都要破产了。另外的,只有在一种条件之下,史大林可以不怕这样一个结局:就是假使他预备好了作一个有始有终的“波拿巴”,公开的破坏十月革命的传统,替自己加上任何其他的冠冕。像这些违反他们自己的“理想”上的发展,和各种政治条件,虽然能公开造成“波拿巴”的机会,但是这条路对于他的冒险终于太大了。因为苏联的无产阶级,和十九世纪初期的法国小资产阶级比较起来,无论在什么情形之下,还是一个有定向的、有很巩固的政治原动力。所以布尔塞维克的传统比十九世纪法国的雅各宾是有较厚的根基和力量。因了这样,史大林在表面上仍要占住布尔塞维克的形势,所以他仍要召集了这次大会来抵抗第四国际。

  “战争”将要成为这次大会中讨论的重心。在这一点,他们一定为自己预备一个有技术的隐避所。无疑义的,史大林没有预料到对他战争的宣言有这样不快的回应。法国共产党的领袖们抱着惊慌的态度立刻赶到莫斯科,李昂·博仁(Léon Blum)曾用学者的态度对他演讲般说:你们现在不要把爱国的火药都用完了,不然你们在大战爆发的时候,你们在政治上及精神上都要被缴械了。史大林主义者因为军队里有法西斯的军官,在国会中就拒绝对军事上信任的投票。七次大会对于这同样的精神必有所决议:帝国主义的军队必须是民主的,人民的军队;就是说,必须符合着“民众武力”的原则。(法国的诺斯克Noske在世界大战时也是这样同样的声调。)他决议的内容大概如下:现在不急需公开的赞成法国捷国或其他帝国主义者;只要逐步很小心的去训练工人使他们在战争爆发的时候可以为帝国主义而战争。换一句话说:他们把消灭马克斯主义的战略暂时改为包围的战略。无论如何,史大林终要按他预定的宣言走到他成功之路——我们对于他只有表示谢意。这对于我们及无产阶级,真是一件受不了的礼物。

  我们可以相信的,在这次大会里没有一个代表领袖敢有胆诘问关于季诺维埃夫(Zinoviev)的命运的问题。在过去的六次大会,季诺维埃夫主持了五次。现在他为了他们认为他有图谋用恐怖手段恢复资本主义和推翻苏联的官僚机关,所以他只能消磨他的时间沮丧地在监狱里;季诺维埃夫个人的命运,就明显表示了苏联官僚主义者惊人的倾向。但是卡青(Cachin)或者是皮克(Pieck)对于这事的发生有什么兴趣呢?他们只要有地位有收入,他们为什么要管季诺维埃夫的地位是应该在主持大会,或者是应该坐在牢狱之中作一个反革命者?但这问题对于我们是不能不提出的,特别是在这大会的时期。

  在这次大会里有什么人可以长篇的演说,什么人可以起草一切草案呢?满纽斯基(Mannilsky)和孔斯南(Kuusinen)是已经到了寂落时期了;或者只有巴拉孔(Béla Kun)吧!若是我们记得列宁在第三次大会的前晚有名的演说,我们就知道他很适合这工作了。那演说整个是为巴拉孔而发的,题目是“巴拉孔的愚蠢”。所以第三国际降到巴拉孔的水平线上,并不是惊奇的。

  其余的代表,如地米查夫(Dimitrov)。他来参与大会,是一个他自己意想不到的机会。这是他在法西斯法庭勇敢态度的报酬。他与史大林国会部分主席陶格拉(Toigler)的行动比较起来,我们为了史大林派当然要赞成他。但是我们不应该过于夸张的。俄国的革命家不问是布尔塞维克,或是社会革命党和恐怖主义者,他们在沙皇时代的警权下都能很自持的表示他们的勇敢与超然的态度。这是应有的原则并不是特别的情形。畏怯者是应当被轻视的,可是这对于仇敌的勇敢并不是值得十分尊敬的。第三国际官僚主义者的道德标准,使地米查夫成为半神仙化了。但就我们看起来,无论在哪一点,地米查夫从来未敢去尝试表示他是一个真实的马克斯主义者,更没有反对过史大林官僚主义者的行动。地米查夫是从未走出这可耻的背叛马克斯主义的政策,他对于这一切都应该负责的。

  对于大会的一切决议,下次再详细讨论。

一九三五,六,二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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