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参考图书·阶级斗争文献 -> 中共左派反对派北方区委北京大学支部机关报《火星报》(1932) -> 第一期

“马列学习团”的《认识》先生们怎样认识活的政治问题

不平



(一)


  的确不错!“全世界资产阶级和地主政府的经验产生了二种束缚人民于压迫中的方法:第一种武力,第二种欺骗。”但死活问题摆在前面,“武力”终究不是办法,于是“欺骗”便不得不加紧。这儿我们“认识”:统治阶级固然“用尽了种种黄色欺骗”,而他的最后拥护者上层小资产阶级或带有上层小资产阶级意味的人们,也用尽了种种“准黄色”的欺骗造谣,企图混乱无产阶级的旗帜,加紧更恶毒、更卑鄙的分化与破坏!

  一个真正的革命队伍,只要根本的政治纲领相同,一切部分的策略上的不同意见,绝对不容许分门立户,甚至站在外边公然诬蔑中伤那原有的从艰难奋斗中建立起来的基本队伍,来破坏革命的力量。谁要是这么做,谁就是小资产阶级的幻想集团与反动性的集团,在大革命运动开展的当中,他们必然的要被淘汰和被消灭得干干净净!

  所谓“马列学习团”的《认识》先生们,乘着斯大林派“左倾机会主义”不能起广大领导作用的隙缝,不肯以无产阶级革命战士的忠诚态度,在一条国际战线上去担负起种种方面的必不可免的艰难斗争,而居然竭尽全力分散群众队伍,到处实行其反“左”反“中”反“右”(尤其是前二者)的“反共”意味的任务。这是为的什么呢?为的是造成他们小领袖们的幻想,即“中国革命将由我们一派来领导”!!

  可是小资产阶级的政治观念与组织观念和诬蔑中伤的“斗争策略”,是绝对不用梦想会“领导”什么革命的!“十六立方尺的小屋子里,聚集了一些人儿,做一些小小的活动,出版了一个刊物(例如‘马列学习团’的《认识》——本文作者),斤斤自得,这是做不出什么事来的!”——托洛茨基。“马列学习团”的《认识》先生们的许多罪恶,或迟或早当然会暴露出来,但此刻单就他们的《认识》旬刊上说,已经暴露了他们的造谣诬蔑和卑鄙无耻。听他们说吧:

  “关于参加国难会议的问题,在现在有很多(?)不同的意见,其主要者(?)即:(一)认为参加资产阶级所召集的会议根本就是反动(指普罗“中右”派);(二)参加资产阶级所召集的会议在目前形势下是对的,不过因为这会议是资产阶级所包办的(?),所以不再参加了(?),于是自己提出一个本质相同的东西来与之对立(!!)(指普罗左派)。
  关于第二种意见……在策略的运用上仍犯了严重的错误(??)。因为所谓真正民主在资产阶级专政尤其是殖民地中国是不会实现的。……不应当将资产阶级用来欺骗群众的国难会议,因为是国民党所包办,于是就取消了不理(?!),而自己提出本质相同形式不同的东西以与之对立(?!),这种盲动的行动(?)和斯大林派为对抗资产阶级国民党领导下的抗日会而提出的反日大同盟同样(?!)是取消革命(好利嘴!)。……不但是形式的革命者(好利嘴!),而且是革命的罪人(好利嘴!)。”(《认识》第二期《论国难会议》)

(二)


  第一,《认识》先生们含沙射影的指普罗左派在“国难会议”期间完全没有去号召“普选全权的国难会议”。这是多么卑鄙无耻的造谣呵!!

  就我们所知道的:在四五个月前,我们早就见到了一种号召“参加国难会议大纲”的文字;并且早就在群众团体当中听到了“召集工农商学兵贫民全体民众都有参加的国难会议”的声浪(《认识》先生们当时还是国难会议的取消主义者吧?)。

  在国难会议开幕前十天的光景,我们又见到了第二次“关于国难会议问题”的大纲,对参加国难会议运动规定了几种活用的方式(听着:不只是一种!!):

  a.“名字上不对立”的参加——把普选全权的国民会议内容充实在“国难会议”名义之下去号召。
  b.“名字上对立”的参加——民众一致起来通电、集会、罢工、罢课反对军阀政客包办的国难会议,号召普选全权的国民大会。
  c.为了顾到斯大林派盲动主义及“官僚权威”在群众中的暂时的阻碍力量,应活用各种方式与形式,但不减低全权国民会议的内容。

  在“国难会议”开幕前几天,某大工会通电“全国民众咸得直接推选代表参加国难会议”,并提出九项“救国提案”,又告诉了我们。

  这些铁般的事实(即“本质相同而形式也相同”的参加国难会议运动的事实,而且都是《认识》旬刊第二期出版以前的事实),完全排斥了《认识》先生的造谣中伤的鬼蜮技俩,完全暴露了他们对革命战线的存心破坏!

(三)


  第二,《认识》先生们自命得意地以为号召“普选平等不记名投票的国难会议”是“国难会议”前后启发群众的唯一方式。这只是证明:他们的昏庸“取消”,达到极点!

  井底之蛙,以为天不过是像井圈那么大,《认识》先生们以为发动国民会议运动,启发群众,就只是号召“普选平等不记名投票的国难会议”这一种方式!

  第三党、国家主义派、“研究系”、“新月派”、资产阶级报纸——《申报》、《大公报》、《世界日报》等早就比《认识》先生取消主义之徒走上前去!他们在“国难会议”未开幕以前就已经大声疾呼的“反对无选举权、无发言权的国难会议,号召国民代表大会,实行宪政”了,而我们的小资产阶级“左倾”集团的《认识》先生们还摇头摆尾的恋恋做“参加”国难会议运动,“启发”群众,不然,用旁的名词,旁的“形式”,就是在“策略运用上犯了严重错误”,就叫做“形式革命家”,甚至是“取消革命的命”,及成为“革命的罪人”!

  小政客们!谩骂造谣终比理论分析容易得多,猴子什么都没有学好,但是把斯大林派的官僚恶习都已经学了过来!

  告诉你们吧:布尔塞维克观察群众运动的曲折上升的发展,是很分明的。“把全权国民会议的内容充实在国难会议名义之下去号召”,那只是灵活运用之一种方式而已,在某种群众当然可以用来“启发”他们,可是在其他广大的群众及群众团体当中,我们就绝对的正确的估计到许多其他的客观情形了:第一,反日运动进展到国难会议将开幕的期间,“国难会议”这个东西在许多宪法思想比较浓厚的群众心目中已经感觉出只是一种偏重于民族问题即部分的民主问题的会议(虽然在我们是可以或多或少勉强地把“国难”解释或扩充为对内及对外的“国难”),而现在(指九一八以后进展到“国难会议”期间)他们所要求的已经进步到那个旗帜显明的、解决全部民主问题的国民代表大会(包含内容与“形式”一起!);第二,国难会议在许多群众的心目中,不但只是偏重于民族问题,而且只是一种极暂时性质的会议(即应付所谓“国难临头”),而现在他们已经进一步的迫切地需要一个“形式”上、内容上都是经常的人民最高机关——即国民代表会议;第三,许多群众在当时又以为如果用九牛二虎之力要求把丝毫无选举权、无经常性的国难会议转变为一个“普选平等直接不记名投票的国难会议”,那还不如直截了当地争取一个普选全权的国民大会的好,在这种种情形之下(如当时的某某大学学生等,就已如此),同样地,甚至更好地,可以发动群众起来通电、集会,以至游行、示威、反对“包办的国难会议”,要求召集“普选全权的国民代表大会”(听着!即所谓“本质相同形式不相同”的“参加”斗争!)。革命前卫的任务是推动群众运动。群众运动如果能够推动了起来,“本质相同形式不相同”,打什么鸟紧?这儿有没有损失呢?丝毫没有!是谁在“取消革命”,是谁“犯了严重错误”?恐怕就是那些善于骂“新杀千刀”的泼妇们自己!

  很显然的,现在“国难会议”已经开过,昨天还是在蠢笨地集中全力在号召“普选平等不记名投票的国难会议”的“形式革命家”,现在已陷于窘态中了(前后只几天工夫!):继续号召“普选……的国难会议”吗?好像国难会议运动的发展方向,确是如人们所料,现在确是好像已经没有生气!号召“屡次被奸污”的“普选全权的国民大会或人民代表大会”吗?那岂不是“机会主义者”及“革命的罪人”之所为!结果,还是暂时不用这个总政治口号,暂时把“革命”“取消”一下子再说吧;或者用等待主义一直等待汪精卫、孙科等号召“国民救国会议”、“国民代表会”的时候,再来一套“普选平等不记名投票的国民救国会议或国民代表会”的尾巴主义的把戏?!

(四)


  尤其荒谬、恶毒与带有反动性的,就是他们说:“还有有一些‘门塞维克’之倾向”的机会主义者,他们想以抗日会、市民大会这样民众的临时组织来代替‘人民代表大会’,而且在这样的会议中来产生‘民众政权’;这不是意味十足的主义考茨基主义工人阶级的叛徒吗?”

  佩服佩服!一气呵成的娇滴滴的“新八股”骂街!可是大家要知道:这里面的造谣中伤与庸愚无耻简直和俄国沙皇婢妾指骂列宁为“德国奸细”一样的可恨!

  第一,是谁把“抗日会”、“市民大会”来代替了“人民代表大会”?是谁企图“在这样的会议中来产生‘民众政权’?”(大概指“和平地”不经过暴力而产生政权)

  通常人们说:“经过全国抗日救国会、国民会议(即人民代表大会)或苏维埃而产生民众政权”,与“民众们!在抗日会、市民大会、国民大会等口号之下团结起来,集合起来,准备建立苏维埃政权呵!”这都是完全正确的!这就等于说:“经过真正代表人民的全国抗日救国会或人民代表大会或苏维埃(罢工委员会)等斗争之集合群众,动员群众,用武装力量产生民众政权”。同样的说:“民众们!在抗日会市民大会(等群众大会)及国民大会(等形式德谟克拉西)口号之下,团结起来,集合起来,准备(用武装力量)建立苏维埃政权呵!”

  为什么不责备自己不会“认识”活的政治问题,不责备自己的蠢脑袋,而很轻率地,很卑鄙地出以造谣中伤的“战术”?

  第二,《认识》先生们把问题看得太简单了。在市民大会,或人民代表大会为什么不能“产生”政权!一九二七年上海工人阶级英勇的斗争的结果,打败了统治者,开了一个市民大会,“产生”了当时的“民众政权”(即“市民政府”)。巴黎公社的情形又怎么样?一般的说来:武装暴动胜利以后所召集的普选全权的国民代表大会或全国苏维埃代表大会都可以决定政权,可以产生政权(但要不要产生,是另一问题);这又是指的什么!(工农武装暴动胜利以后还有某种必要召集普选全权的人民代表大会,这是《认识》先生做梦也不会“认识”的吧?!他们居然还敢于说:“所谓真正的民主……在殖民地中国是不会实现”,这完全是把列宁的“全部政权归苏维埃”,及俄国十月革命后即一九一八年正月五日所召集的“国民会议”,与一九一七年十一月、一九一八年七月间无产阶级专政下的“民主”阶段等事实全都忘掉了!)

  第三,《认识》先生们还有一点没有“认识”到:一般的说,不经过暴力的会议形式当然不能产生什么“民众政权”,但绝不是“部分的政权”不能产生:九一八以来,“民众法庭”曾经在市民大会或群众示威运动当中产生过,这是鲜明活泼的事实。时代的开展,民选政府官吏及省市人民代表会议等运动,有可能成为当前某种方式的政权斗争。但所有这些,《认识》先生们“认”为不足道,都“取消”了!

  最后,我们要在中国工人阶级及革命青年前面宣布《认识》先生们的模糊的阶级观点及极错误的政治“认识”:原来他们在“普选平等……的国难会议”中对于当前万分严重的民族解放问题,根本不主张武装全国民众,组织全国义勇军自卫军,成立义勇军总司令部总参谋部,对日本帝国主义强盗直接作战,实行民族独立战争;而仅仅主张:“在普选全权的国难会议”中确定迫令资产阶级的军事当局(!!!)马上以武力收回失地……”。这表示的什么?这完全表示:《认识》先生们甘愿将领导权仍旧交给资产阶级手里,好使他们于必要时回过头来屠杀革命民众及出卖军阀领导下的兵士弟兄!这完全表示:《认识》先生们对资产阶级远存有某种幻想与某种畏惧(怕敢撤销他们的领袖地位!),而对于工农劳苦群众则不相信自己的武装,不相信自己的力量,不相信自己的领导!!

(六)


  总之,不肯以革命战士的忠诚负责态度,站在国际的战线上去担负一切艰苦斗争,不惜用卑鄙的政客式造谣诬蔑的手段来破坏革命基本队伍,不懂得活用(实际上近乎完全取消)国民会议策略,不了解“国难会议”及国民会议运动发展的方向与程度,不明了“政权”问题,不抛弃对资产阶级及其军事领袖(即军阀!)的幻想与畏惧,不相信工农群众本身的力量与自己的领导……这种种情形宣布了马列学习团《认识》先生领袖们的不可饶恕的罪恶及错误“认识”。

  托洛茨基说:闹鬼把戏的小集团,应该用我们的“二十一条”严厉的限制他们,绝对不允许他们污蔑我们的旗帜。

  我们怀疑:从这一秒钟起,《认识》先生们及其蒙蔽下的“马列学习团”能不能够勇敢的大胆的纠正一切政治上及组织上的错误?要知道:迟延就是罪恶,离间就是反动!让一切纯洁的“顽强”的战士去团结在国际“马列”主义的旗帜之下,让一切坏蛋们埋葬在十六立方尺的小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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