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判南共领导集团宣扬的所谓工人自治的谬论（李立三，1958年8月）

批判南共领导集团宣扬的所谓工人自治的谬论

李立三

1958年8月

　　南共领导集团经常向各国共产党和工人党特别是向社会主义国家宣扬和推荐他们实行的所谓工人自治的“经验”，并且狂妄的认为，工人自治的“意义已经超出了南斯拉夫的范围”，“将影响全世界整个社会主义的发展”（卡德尔）。因此，我们为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利益，就有必要对于所谓工人自治的“经验”加以分析和批判。
　　南共领导集团主张实行“工人自治”的理论根据，首先就是所谓生产资料的“直接公有制”。南共最近召开的第七次代表大会通过的纲领草案中，有这样的论断；“生产资料公有化形式可以分为从间接的公有制或国家拥有制（这种拥有制逐渐在同一时间内变成为被解放了的生产者和消费者的集体拥有制和个人拥有制）。”南共的领导人铁托认为他们的这种所谓直接的公有制是“社会主义所有制的较高形式”，而苏联和其他社会主义国家的“国家所有制是社会主义所有制的最低形式”。他们搞了一套所谓的工人自治的把戏，并且认为“工人自治是生产资料所有制的公有性质的表现和证明”，“不论现在和将来都会给生产和经济以经常的新的推动”（南共纲领草案）。如果我们认真地分析一下他们这些言论的实质和这方面的实际情况，就可以明显地看出，他们主张的所谓直接的公有制和工人自治，只不过是现代修正主义者用以腐蚀工人阶级思想意识、分裂工人阶级团结和欺骗工人群众的一种工具罢了。
　　南共领导集团把生产者的集体所有制呼做“直接的公有制”，并且认为这是公有制的高级形式，而国家所有制则是公有制的低级形式。这就涉及到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一个根本原则问题。马克思、列宁主义者认为，无产阶级革命的目的，就是要废除生产资料的资本主义所有制，建立生产资料的公有制。公有制的高级形式，是全民所有制，而不是集体所有制。这些全社会公有的生产资料，在共产主义第一个阶段——社会主义社会时期，必须为代表全体工人阶级和劳动人民的国家所掌握，实行国家所有制。过渡时期的集体所育制（例如高级形式的农业和手工业生产合作社），也必须逐渐过渡到全民所有制。就是在共产主义社会实现和国家消亡以后，这些生产资料仍然必须归全民所有，而不能把它们变为生产者集体所有，即所谓直接公有。道理很明显，现代化的工业生产具有高度的社会性，在整个社会生产过程中，需要在企业、产业和经济区之间，进行密切的分工和协作，实行统一的筹划和安排。这就只有将生产资料归全体人民所有，才能在统一的计划下迅速地发展生产。同时，也只有实行全民所有制，才能把社会劳动产品进行合理分配，保障整个工人阶级和全体劳动人民的长远的和当前的利益。主张在工业方面实行生产资料的集体所有，是极端错误的，这只不过是为了掩盖其倒退到资本主义的蜕变。苏联、中国和其他社会主义国家的经验已经证明：正是由于在工业方面坚持实行了生产资料的全民所有制，即国家所有制，才保证了社会主义计划经济的贯彻实施，迅速地发展了社会生产，充分显示出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大家知道，苏联早已建成社会主义社会，并已开始向共产主义社会迈进，作为全民所有制的表现形式——国家所有制，正是促进这种空前迅速发展的基石。如果像南共领导集团所宣扬的那样，把生产资料由国家所有倒退为所谓生产者集体所有，即把工厂归各该工厂工人所有，并强稠各个企业的独立性，这就必然会导致资本主义式的自由竞争和生产无政府状态，造成对社会主义经济基础的破坏，阻碍生产力的发展，损害工人阶般和劳动人民的整体利益，并为资本主义复辟开辟道路。
　　南共领导集团根据所谓直接公有制的谬论，主张实行“生产者直接管理生产”即“工人自治”，而否定党和国家对经济的领导。南共领导草案说，“通过国家机器管理经济和整个社会生活，会导致管理的日益集中、国家和党的机关日益紧密结合，导致国家和党的机关的加强，和使之成为一个超社会的独立力量的倾向，在这样的基础上，产生着……官僚主义和官僚国家主义偏向”。这显然是对马克思列宁主义关于党和国家学说的严重歪曲。
　　根据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学说和苏联、中国及其他社会主义国家建设的经验，工人阶级取得了国家政权，不过是社会主义革命胜利的开始。在取得政权以后，直到建成社会主义社会以前的过渡时期内，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谁战胜谁的问题并没有完全解决，工人阶级仍然面临着严重的阶级斗争任务。在这个历史时期内，工人阶般首先要实行无产阶级专政，在我国就是人民民主专政，对内镇压反动派和剥削阶级的反抗与破坏，对外防止帝国主义的颠覆活动和可能的侵略。第二，必须对整个国民经济（包括农民和手工业者的小私有经济）实行社会主义改造，逐步把资本主义所有制改变成为全民所有制，确立社会主义的同志的互助合作关系；加速社会主义的经济建设。第三，还必须在政治战线上思想战线接上进行社会主义革命，逐步清除资产阶级思想的残余，改造人们的思想，巩固社会主义的思想阵地，最后杜绝资产阶级复辟的可能性。毛泽东同志在“论人民民主专政”中就说过：“人民的国家是保护人民的。有了人民的国家，人民才有可能在全国范围内和全体规模上用民主的方法教育自己和改造自己，使自己脱离内外反动派的影响（这个影响现在还是很大的，并长时期内存在着，不能很快地消灭），改造自己从旧社会得来的坏习惯和坏思想，不使自己走入反动派指引的错误路上去，并继续前进，向着社会主义社会和共产主义社会发展。”毛泽东同志的这个思想，在我国这次伟大的全民整风落动中得到了充分的运用，并获得了不可估量的巨大成果。这是马克思列宁主义关于过渡时期学说的创造性的运用和发展。
　　工人阶级要完成过渡时期这样的艰巨任务，没有工人阶级的先锋队——共产党的坚强领导没有国家这个无产阶级专政的武器是绝不可能的。南共领导集团常常曲解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提出的关于国家灭亡的原理作为他们否定国家管理经济职能的理论根据。其实恩格斯在说到国家灭亡的时候，总是指出在国家作为专政机关的职能消亡以后，国家虽然已经失去它原来的含义，但作为全社会的代表来管理经济的职能还会保留下来，并且还有继续发展。南共领导集团引用恩格斯“反杜林论”来辩护他仍关于国家消亡要从管理经济的职能开始的谬论，正是搬起石头打了自己的脚。
　　至于南共倾导集团鼓吹的“生产者直接管理生产”的观点，列宁在一九一七年批判那些主张由生产者全俄代表大会另行选出中央机关来管理经济的无政府工团主义时，就曾指出：“‘生产者’的概念，既是把无产者和半无产者以及小商品生产者混为一淡，因而完全离开阶级斗争基本概念，离开区分阶级的这个基本要求。……这是根本背弃马克思主义的”。列宁在三十七年前所说的这些话，今天用来批判南共领导集团这种观点，还是完全适用的。
　　现在我们再来考察一下南斯拉夫所渭工人自治的实际情况。
　　南共领导集团经常吹嘘他们所实行的工人自治，是“生产中真正民主和社会主义生产关系的实现”（铁托），是“经济民主”和“新的民主政治形式”（卡德尔）。但事实如何呢？据去年波兰一个访问南斯拉夫的代表团负青人罗曼·费德尔在一篇“评南斯拉夫的工业管理制度”的文章中说：“在南斯拉夫，企业经理的作用很大”，“经理有否决权”，而“工人委员会和管理委员会的活动仅限于开会”，企业的日常唯一领导者是未经理和行政当局”。不仅如此，许多材料证明，南斯拉夫的广大工人，还经常受到企业领导人具打击报复、扣罚工资和任意开除的威胁。据南斯拉夫“战斗报”登载的消息，去年就有三万多职工因批评企业管理人的不法行为和其他坏事被开除出广。“战斗报”还列举了许多例子来说明这个问题，如“艾兰尼资”工厂，因为工人批评长厂为私人目的占用了工厂买来的土地，厂长就把包括工厂管理委员会主席和党组织书记在内的九名工人一齐开除出厂。萨勒布“乃瓦”工厂工人委员会的主席，因批评厂长盗用公物，就被调到另外一个工厂做待遇较低的工作。如果工人委员会的活动是仅限于开会，经理对于工人委员会的一切决定有否决权，而且连工人委员会的主席和党组织书记都可以被厂长任意开除，那么，体现所谓工人自治的工人委员会不是形同虚设吗？不是欺编工人的幌子吗？如果在一年内有三万多工人即占七十万工人的百分之四点三的人被开除，那么，不也正是说明，在所谓工人自治的企业中，主要是依靠开除和处罚的手段来控制工人和维持生产纪律吗？这还算得上什么民主呢？这与资本家管理工厂的办法又有多大差别呢？
　　至于他们所至于他们所谓的“经济民主”，真相又是如何呢？他们宣称企业工人草众对企业基金使用和利润分配有决定的权力，实际上并不是这么回事。根据南斯拉夫企业利润分配办法的规定，在企业盈利的时候，工人只能得到利息的百分之五，而在企业赔钱的时候，工人却要负担亏损，只能拿到百分之六十的工资；如果企业亏损的亏损一连几个月没有改善，就要关闭这种不盈利的企业。按照这种办法，广大工人群众不仅正常收入没有保障，而且还要遭受失业的威胁。南斯拉夫前工会中央理事会主席德尤罗·萨拉伊在工人委员会第一次代表大会的讲话，就证实了工人生活水平仍然很低和失业人数增加的情况。同工人的情况相反，南斯拉夫企业领导人员却可以凭借自己的权力，享受种种特殊待遇。最近南斯拉夫“战斗报”报道，根据对塞尔维亚一百三十个企业奖金条例的分析证明：“主要是把奖金发给领导人员理由如下：厂长（或经理）由于执行了管理机构的决议；财务部主任由于善于理财，核正成本，恰当执行经济财务规定；会计由于新式的记账方法和核正成本；出纳由于在工资条例范围内作到了预先支付工资，并把现金存入银行；推销部主任由于把资产进行了社会保险；秘书由于供应了人力；商业经理由于保管并在极有利的条件下售出了成品；化验室主任由于有利的和满意的分析；法律顾问由于及时进行了起诉案件。”“战斗报”，同时承诺，在企业里“一小撮人经常发布一些有关重大问题的决定，他们把高额奖金发给自己并给某些特殊工作人具规定了极不相称的高额工资”。这种干部享受特权的情况，连南共中央告党员书中也不得不承认说：“个人财政特权近来有了很大的增加。这些情况表现为：粗枝大叶地通过决议，让个人和团体到国外去旅行，有时候甚至就是工人委员会的成员，管理机构的成员；订购不必要的小轿车，供个人便用。一个小圈子的人享受企业休养所和工会分会的各项便利条件，使工人受到损失。领导人员动不动就换房子，把属于企业住宅基金的公寓，大部分分配给职员，而工人则往往分配到很少。有些企业管理人员领到的奖金总额，竟等于整个企业的工资总额等等。”上述材料可以清楚看出，在南斯拉夫，企业领导人具享有种种经济特权，而广大工人却生活没有保障，这就是他们所宣揭的“经济民主”和所谓较高形式的“集体所有制”的实质。
　　为什么南斯拉夫的企业中形成了工人群众没有民主权利而少数领导人具享有特权地位的状况呢？这里最根本的原因是南共领导集团取消了工人阶级先锋队——共产党对于企业的领导。卡德尔在一九五五年二月“国际政治”杂志的一篇文章中宣称“在工人委员会、公社及这些垂直地联系着的自治制度中……有关人们之间的关系的问题日益减少，而有关人们共同管理物、有关人们共同管理物的问题，却日益获得统治地位。人们为了共同利益和个人利益直接着手解决问题，而不再通过一种典型的政党。政党在这里并不为人们所需要，它妨碍着人们。”在他们看来，一实行“工人自治”，党也就应当消亡。这就是南共领导集团常常自我吹嘘的所谓对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创造性的发展”。试问，这样颠倒黑白，把对马克思学说的寓意曲解说成是“创造性的发展”还不是玩弄诡辩术？很显然，既然他们认为共产党在企业中是多余的，当然谈不到共产党的领导了。工人群众既然得不到党的领导，就不可能发挥高度的觉悟性和组织性，真正起来行使民主权利，对企业领导人员进行监督，推护自己的利益。企业领导人具既然不受党和群众的监督，就可以任意压制和打击工人群众，形成个人或少数人在企业中的独裁。我们管理社会主义企业的实践经验证明：要克服官僚主义，必填确立党在企业中的领导地位，使广大工人群众在党的倾导下，不断地提高阶级觉悟，发扬他们的主人翁的责任感；在企业管理工作中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和群众路袋的工作方法，实行党委领导下的厂长负责制和职工代表大会制会使企业领导人具既经常受到党和群众的监督，又经常得到党和群众的支持。只有这样，颁导和群众亲密结合起来，才可以充分发挥社会主义企业的优越性。通过这次整夙运动，我们在企业中充分地广泛地发扬了民主，架用了大鸣大放大字报、大争大辩、大整大改的办法，使每个职工不仅真正毫无顾虑地发表意见，而且用主人翁的姿态，明辨是非，帮助颁导解决各种问题。同时企业领导又能够真正虚心听群众的意见，坚决改变作凤，以普通劳动者的姿态对待群众，取得了群众更大的信任和支持。这样，在企业中就出现了完全新的面，共产主义精神大为高醒，生产干劲十足。所有这一切，只有在共产党的坚强领导下才是可能的。南共领导集团所吹嘘的“工人自治”，同我们在企业中实行的党委镇导下的职工代表大会制是毫无共同之点的。他们虽然标榜什么“新的民主政治形式”，但是他们决不可能、也决不敢在企业中采取具正放手发扬民主的做法。
　　南共领导集团在所谓工人自治的名义下，还鼓励企业采取资本主义的经营办法。各企业可以自行决定本企业的生产计划和产品价格，自由到市场上进行买卖活动，有些企业还可以直接对国外发生贸易关系，赢利多的企业可以多分利润。这就必然出现互相竞争、哄抬物价、投机倒把和营私舞弊等现象。各企业之间还用高额工资或更好的生活条件来争夺熟练劳动。去年三月南斯拉夫萨拉热窝“解放报”透露，由于互相竞争，波萨斯卡一格拉迪什卡有一家企业，一年内亏损了好几百万第那尔。就连南共领导人铁托也不得不承认，南斯拉夫各企业存有资本主义世界那种恶劣现象，他说：“自由的供求制度，以及在市场经常缺乏消费品的情况下，自由规定价格的现象，是造成形形色色的投机取巧和哄抬物价的良好基础”；“出口企业之间，在国外市场上进行着非常盲目和没有信义的竞争，”“发生着各种各样的勾当和贪污受贿行为”；而“从事投机取巧和哄抬物价的不仅是个别的投机分子，而且主要还是那些在社会主义部门工作的人”。这就表明，南斯拉夫的企业和工作干部蜕化变质到了什么程度，这正是南共领导集团修正主义的理论和实践所必然产生的结果。铁托对产生这些现象的根源讳而不言，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不仅如此，南共领导集团还采取了种种办法宣传单纯追求个人物质利益的谬论，鼓吹美国生活方式，散布亲美崇美思想，传播美国电影、美国音乐和美国画刊，毒化工人阶叛的阶级意识。更恶毒的是向工人阶级和劳动群众极力灌输资产阶级民族主义，进行反对苏联和各社会主义国家的宣传，破坏工人阶级的国际主义团结。这一切，难道还不是背叛工人阶级、背叛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最可耻的行为吗？
　　根据以上的分析，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出，南共领导集团制造所谓直接公有制的谬论，诋毁社会主义国家所有制；标榜所谓工人自治和工人委员会制度，取消党和国家对经济工作的领导，完全是现代修正主义道地的货色。这是一个“兴资灭无”的路线，同马克思列宁主义是完全背道而驰的。国际上的反动派很欣赏他们这一套货色，并且用来攻击社会主义国家和社会主义企业的民主集中制，绝不是偶然的。但是由于他们披着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外衣，利用民族、民主的旗帜，玩弄工人自治的把戏。也还会迷惑一些人。不过，谎言掩盖不了真理，揭穿事实真相，便可清清楚楚地看出，他们这一套完全是欺骗工人阶级的把戏。对这一套骗局坚决加以揭露和批判，肃清他们对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所散布的修正主义的影响，是每一个共产主义者应尽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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