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历史文献 -> 第2卷 共产主义者同盟文献 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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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希·毕尔格尔斯(科隆)给卡尔·马克思(布鲁塞尔)的信
(1847年8月30日)
请注意:
写于收到你8月28日的来信之前。[1]
亲爱的马克思:
我早就打算给你写信了,特别是最近,你批判蒲鲁东的那部著作写得精彩极了,我读后觉得是一种难得的享受,为此我特向你表示感谢。
我们迫切地列为公开辩论的各种问题,竟得不到任何人的理解。德国资产阶级还根本不知道自己就是我们所说的资产阶级;在一定程度上,它还受着博爱主义的影响,而博爱主义尚未预料到从属于它的阶级的抗争。比如,在科隆从事生产和商业的人们中间,可称之为有知识的坚定的资产者的也许不足10人,大部分人在实践的推动下才会认识到他们的阶级立场的后果。当然,人们只要进一步考虑一下德国的无产阶级,这一点是不难得到解释的。这里的绝大部分人都没有完全意识到自己的状况和前途,简直令人不可思议。少数人在法国或英国的那种社团式的与外界隔绝的手工业者学校里虽然学到了一些东西,但他们很快就销声匿迹了,他们的抽象意识在德国的实践中毫无用处。只有赫斯和魏特林这样的人才对此抱有幻想。德国的工厂工人和施特劳宾人[2]还在自始至终地倾听相互进行激烈竞争的资产阶级的那一套笨拙的饶舌,以便接受从世界市场的行情中推论出来的宣传。因此,我根据日果的指示上报了详细情况,而他似乎也没有对我们作出如实的答复。
不过,如果有谁凭空想象德国有一个共产党,那确实是个天大的误会,据我们观察,这是没有影子的事。因为人们根本不会认为皮特曼的改革年鉴[3]的观点就是共产主义!当然,比如在威斯特伐利亚,有许多人都顽固地自封为共产主义者。还有目前正在布雷斯劳出版《人民明镜》的柏林候选人尤利乌斯·贝伦兹,看来也自以为是共产主义者。但是,人们日益看清了其中的奥秘;结果是什么?是费尔巴哈和施蒂纳的混合物,是关于人性的人的一套空话,是关于爱是同竞争即利己主义相对的社会准则的一套空话,是包括赫斯的贫困编年史[4]在内的关于无产阶级的思辨体系,这就是一切!这些人也自以为非常革命,急于并拢双脚向前一跃便进入共产主义。由于目前还做不到这一点,于是他们就辱骂资产者和禁止娱乐活动的警察,而且在谈吐和穿着方面都很下流。如果他们最终失去耐心,就前往美洲。如果说这些共产主义者主要不是由格律恩的蒲鲁东[5]造就的,那么,就是由纯粹的惰性造就的,因为声明“扬弃”财产,然后把它看做是不值一提的东西,根本不再为它费心劳神,要比探索经济学范畴乃至研究各种生产关系更加省事。很明显,依靠这样的共产主义者不能建立任何政党。他们完全置身于实际运动之外,因此他们在实践中很有可能被证实是精明能干的资产者。我说的是比勒费尔德人,他们这样发展下去,只有两种可能:或者带着模糊不清的博爱主义倾向完全倒向资产阶级一边,或者远走异邦,流亡国外。
再说一遍,在实际生活中谁也不知道在德国有什么共产党,因为我不相信德国其他地方会与这里及威斯特伐利亚有什么不同。这一点,我可以担保。〔……〕
我正想结束这封信的时候,收到了你28日的来信,我很想把开头的三分之二删掉,但我终于没有这样做。你至少会清楚地看到,我欣然同意你准备主管评论性月刊的计划。我想,为了使你的活动重新转向德国,还需要作一些介绍。我为我们在这个问题上取得一致意见而感到高兴。至于你所说的杂志的领导权问题、认股问题以及计划性、对你的绝对信任和立即出版的必要性等问题,我都没有意见。我只对第一点,即经费问题有些想法。如果要建立自己的排字车间、印刷所和发行部,那势必又要同书商建立联系,而这样一来就会产生一个问题:购置印刷所的设备及其必要附件的经费是否准备从杂志的利润中提取?为杂志[6]争取一个同时靠出版其他著作获利的书店或印刷所,价钱是否更便宜?当然这是后话。〔……〕
手稿
节录
第一次发表
莫斯科苏共中央马列主义研究院
中央党务档案馆,F.20,Nr.12
[1] 这句话是后加的,马克思1847年8月28日给毕尔格尔斯的信没有保存下来。
[2] 见本卷第24页脚注[1]。
[3] 指皮特曼于1845年和1846年的《莱茵社会改革年鉴》。
[4] 指赫斯1845—1846年出版的《社会明镜》,它主要报道无产阶级和其他劳动阶层的贫困状况。
[5] 指格律恩翻译的蒲鲁东的著作《经济矛盾的体系……》的德译本,该译本以《政治经济学的哲学,或贫困的必然性》为书名于1847年在曼海姆出版。
[6] 该杂志的出版计划最终还是落空了,参看文件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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