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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战争是阶级战争
泰德·格兰特
(1940年2月)
写作时间:1940年2月
出处:《社会主义青年团》,第2卷,第5期(1940年2月)
翻译:汉文成留侯 校对:汉文成留侯
战争拖延不休,双方都无望获得快速而决定性的胜利。二月的欧洲陷入了数十年来最严酷的寒冬,整个大陆被冰封,仿佛自然元素本身也对人类的愚蠢表示不屑,增添了人们的痛苦。在当前的雪封状态下,西线不大可能爆发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正是这场严寒让士兵们得到了片刻喘息。然而,未来的前景与天气一样严峻:这是暂时的缓解,而非解脱。交战双方正在为春季攻势做着冷酷而坚定的准备。
欧洲各国外交活动频繁,争相为不同阵营的主导地位而努力。战争正以经济和政治武器展开,但背后依旧清楚:终将由武力来决定胜负。
与此同时,战争的目的正通过双方交战国的行动和言辞逐渐显现。首先,德国威胁小国中立:“如果这些国家不能按柏林所定的中立标准行事,德意志将不得不采取措施自保。”这是对小国的军事威胁,与德国“必须终结英国对欧洲的主导地位”的目标完全一致。
英国媒体大肆渲染纳粹“普鲁士”恶棍对小国的恐吓和欺压,煽动关于德军胜利后这些小国将遭遇的可怕命运。媒体对盟国与纳粹的手段进行了对比。张伯伦解释道,盟国是为小国的“生存权”而战,保障他们“无惧侵略,自由生活”。然而,丘吉尔在一次演讲中展现了他渴望尽早摆脱任何犹豫,直接面对敌人的急切心情,他几乎将英国帝国主义的伪善面具扯得一干二净:“中立国必须履行其义务,因为他们的命运也岌岌可危,”他威胁道,模仿了经典的纳粹威吓手法。他们的“义务”当然是加入英国和法国一方参战。小国们目睹了英国在埃塞俄比亚、阿尔巴尼亚、奥地利、捷克斯洛伐克问题上的“防御”行动(当其利益需要与侵略者妥协时),因此不以为然,他们并未感受到为英国或德国“自由生活”的差别。
小国的资本家们力图在两大阵营之间维持微妙的平衡。他们明白,任何一方都不会在需要时犹豫入侵其领土。小国不过是权力政治这场博弈中的棋子,而这场战争正是为了决定谁能主宰他们和他们的殖民地而进行的。
英国和法国以“反纳粹”和“反侵略”的名义发动的战争,其实质在于对意大利的精心拉拢。墨索里尼被推为巴尔干小国的独立保护者,防御纳粹侵略和布尔什维主义这两大邪恶势力。盟国正试图将意大利拉入“民主与自由”的阵营。然而,在上次战争中意大利曾被收买以背弃其与德国的同盟,当时承诺的是一笔财富,实际却只得到了微薄的回报。因此墨索里尼小心翼翼地等待,看看何方的条件最为优厚再作决策。
在捷克斯洛伐克和波兰被占领土上,纳粹展开了现代欧洲罕见的剥削和压迫。英国媒体充斥着对希特勒在这些地区施加的国家与社会野蛮主义的恐怖统治的报道:其残暴并非中世纪那种粗暴而混乱的形式,而是现代化的高效运作。实际上,盟国在上次战争中无需捏造德国的暴行,这次的事实比任何谣言更为可怕。
然而,纳粹的行为不过是沿袭了历来的帝国主义手段,只是更为公开、更为粗暴而已。正是靠着这些方法,英国帝国得以建立并维系,而德国人也未曾错过对伦敦帝国主义假意愤慨的回击。所有帝国都以这种方式建立;唯一区别只是地域和时间的不同。希特勒将英国在亚洲和非洲使用的方法转移到了欧洲大陆。缺乏海外殖民地和资源的德国帝国主义不得不试图将捷克和波兰的工人和农民降到印度“苦力”的水平。帝国主义在选择奴隶时并不分肤色,不论白人还是有色人种。在德国和盟国的外交政策上,如今并无本质区别。对屠杀西班牙人民的佛朗哥的欣赏,对墨索里尼的拉拢,与土耳其和罗马尼亚(欧洲最残酷的独裁国家之一)的联盟,皆显示出盟国帝国主义仅在这些方法能为其利益服务时才对希特勒的手段表示关切。
张伯伦、丘吉尔及其他政府发言人反复声称,“整个德国人民”对战争的延续负有责任,从而证明了戈培尔的主张,即盟国的目标是饿死德国,而非消灭纳粹主义。这让人们得以窥见若欧洲被伦敦金融城所控制将会是怎样的景象。不论哪一方赢得战争,专制制度都将在欧洲普及。正是这种恐惧驱使德国民众支持纳粹政权——他们有充分理由担心沦为英法资本的奴隶。
于是,双方以冷酷而务实的方式为春季备战,而中立国则焦虑不安地等待着,不知新战线将在哪开启。战争必须“开辟”,而双方都将力图利用对自己最有利的地形。
三月的风和四月的雨不会带来花朵,而是残酷的屠杀丰收,且这一苦难不会短暂。“我们将战斗八年,十年,直至胜利,”希特勒说道,而张伯伦则安慰英国人民:“我们必须为一场漫长而严峻的斗争做好准备。”
但我们,英国的青年,已从过去的教训中学到了东西。我们不会像我们的父辈那样被牺牲在资本主义的祭坛上。
不——我们了解我们的敌人——不是德国的青年,而是那些在国内剥削我们的资本家!德国青年人的任务是清算他们的资本家阶级,而我们的任务是推翻资本主义体制,在英国建立工人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