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枯宁主义的纲领中,总罢工是实现社会革命的杠杆。有朝一日,某个国家的或者甚至全世界的一切工业部门的全体工人都停止工作,这样最多经过一个月,就可以迫使有产阶级或者低头认罪,或者向工人进攻,那时工人就获得自卫的权利,乘机推翻整个旧社会。这种方案决不是什么新东西,法国社会主义者以及比利时社会主义者从1848年以来就常常是骑着这匹战马横冲直闯的,不过这匹马原是英国种。1837年危机之后,当宪章运动迅速而蓬勃地发展时,早在1839年就有人在英国工人中间宣传‘神圣月’——即在全国范围内停止工作(恩格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第2版第234页),并且得到了很大的同情,以致英国北部的工厂工人在1842年7月竟试图实现它。在1873年9月1日召开的同盟分子的日内瓦代表大会上,也认为总罢工有重要意义,但是会上大家都承认,为此就必须有一个工人阶级的完善组织和充裕的储金。这就是症结所在!一方面,各国政府,特别是当它们因为工人放弃政治而得意洋洋的时候,决不会让工人的组织或储金达到这种水平;另一方面,政治事件和统治阶级的暴虐,将使工人早在无产阶级建立起这种理想的组织和筹集到这笔巨额的后备基金以前就获得解放。而且,如果无产阶级有了这些,也就无须绕着总罢工的弯路去达到它的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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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国际社会民主党在这以后数十年里对群众罢工表态时所依据的论据。它完全是针对无政府主义总罢工理论的,即针对那种把总罢工当作与工人阶级日常政治斗争相对立的、发动社会革命的手段的理论。这一论据仅限于指出下述简单的两难处境,要么整个无产阶级还没有强大的组织和充裕的储金,因而不能进行总罢工;要么它已组织得足够强大,因而无须进行总罢工。这种论据竟然如此简单明了,而且乍看起来又是如此无可反驳,因此在二十五年的时间里,它作为驳斥无政府主义胡思乱想的逻辑武器,作为在工人当中最广泛地传播政治斗争思想的工具,为现代工人运动建树了卓越的功勋。所有现代国家的工人运动近二十年来所取得的伟大进步,光辉地证明了马克思和恩格斯所捍卫的、与巴枯宁主义相反的政治斗争策略;而德国社会民主党之所以能象今天这么强大,它之所以能成为整个国际工人运动的先锋,主要是始终不渝地坚决运用这一策略的直接结果。 “荡涤了加邦联合会的1905年1月22日成了一个转折点。来自群众之中的工人,凭着事件本身学会了重视组织的意义,并且理解到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创建这样的组织。同一月运动有着直接的联系,在彼得堡出现了第一个工会:印刷工人工会。被选出来拟定工资等级表的委员会制定了工会章程 ,从6月19日起工会就成立了。大约就在这个时候,办事员会计师工会也成立了。除了这些几乎是公开(合法)存在的组织以外,从1905年一月至十月还出现了一些半合法和非法的工会。例如半合法的有药店伙计及商业职员工会;非法组织中应特别提到的是钟表匠联合会,它于4月24日举行了第一次秘密会议,想召开一次普遍的公开大会的全部尝试都因警察方面和业主们通过手工业协会所进行的反对而失败了,但这种失败并未阻止工会的存在。除了主席团的成员们所举行的多次会议之外,该工会还在6月9日和8月14日召开了会员秘密会议。男女裁缝工会是于1905年春天在一次林中集会上成立的,有七十名裁缝到会。在讨论了建会问题之后,选出了一个负责拟定章程的委员会。但该委员会想为工会争得合法存在的全部努力始终未获成功。该工会的活动仅限于在一些个别的工厂里进行鼓动和争取会员。制鞋匠工会的命运也大抵如此。六月的一天夜里,先在城外的树林里举行了一次秘密集会,参加的有一百多名鞋匠。会上作了关于工会的意义、它在西欧的历史和它在俄国的任务的报告,然后决定成立工会;有十二人被选入了委员会,负责拟定会章并召集一次广泛的鞋匠大会。工会会章是制定了,但暂时还不能印刷,也无法召开广泛的鞋匠大会。”
这是最初几次的、艰难的开端。继之而来的是十月的那些日子、第二次普遍的总罢工、10月30日的沙皇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