鞣酸工人!
我到了你的身边; 我走了过来,鞣酸工人, 来看看这苦味的发酸的腐土, 它成了 你的双臂在不断艰苦劳动的地方的标志; 我看到了你的脸上 被烈日烤出的弯曲皱纹; 我看到了斧斤和匕首的深沉悲痛, 你惯常把握它们, 警惕着危险, 那在黑暗中的 你的迷茫的心的阴影…… 弟兄: 且把你的吉他①放在一边…… 再把你的热带歌曲停住, 因为现在这时光, 正是要知道你是个人还是个别的东西的时光。 你已经把多少汗水, 给了那血腥的衰竭的被出卖的遥远海岸, 任人家建起喜爱的圆屋顶, 与你的呼声对抗。 且把你的吉他放在一边…… 难道你不是人? 难道你的渴望不是人的渴望? 谁说你只是汗水,愤怒, 只是一种没有感觉的元素, 贴附在这树丛中半死不活的枝芽上? 老工头责罚你, 他们是从未到过烈日下的人, 他们(比雾还冷) 贩卖你的纯洁的泉水, 你的缓缓地沥沥地淌下的一串串汗珠。 弟兄: 且把你的吉他放在一边…… 把你的爽朗的语言, 渗透丛林中的每一株树, 渗透枝条上的每一曲折, 渗透荒野和高地, 渗透牛蒡草的叶脉, 渗透残废老人沉睡的呼吸, 因为它不愿意再是残废者的呼吸。 患难相共的弟兄,鞣酸工人们, 你们散布在浓密的鞣酸木材间, 在错综复杂的木香扑鼻的丛林里, 在生长着炽热的椰树的草地上, 在肮脏的浓重的潮湿中; 这些把藓苔都杀死的丛林的原料, 显现着多少苦难! 弟兄: 且把你的吉他放在一边, 把你的目光 离开你用劳力伐倒的树干, 再告诉你的子女把眼泪擦干, 握紧战斗的拳头, 我们要在这儿大声疾呼, 召唤欢乐, 庄严的黎明的欢乐, 因为黎明就要来临, ——以汹涌奔腾之势来临—— 要冲破丛林的这些藩篱, 要把欢乐带来给你! ① 吉他(guitarra),一种六弦弹拨乐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