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本斯
致投我于狱的官吏们 鲜花和奴才
宪章主义者母亲的歌 “赐给我们每口的口粮”
乔治•本斯(George Binns 1816—1848),极有才华的宪章派鼓动家和诗人,在达伦郡孙德兰地方出生和成长。父亲是呢绒商,宗教信仰十分虔诚,力图以教友派精神教育儿子。但本斯成年后即和父亲决裂,并且参加了宪章运动。他和友人詹姆士。威廉士共同把急进派文学的出版工作奠定了基础,专门出版宪章派作家所写的小册子,诗集以及其它书籍。同时他又积极参加宪章派的鼓动宣传工作。他经常出席宪章派的群众大会,成为杰出的演说家。宪章派历史学家伽曼兹谈到本斯时说:“那时他刚刚成熟,出言吐语往往真情毕露。他无论讲什么,都十分真挚动人。他不用美丽的修饰的字眼,但一字一句都充满着强烈的正义感和责任感。……威廉士和本斯使孙德兰地方经常保持着紧张兴奋的气氛。一星期难得有一天没有一个或几个群众大会。”(伽曼兹着:《宪章运动史》,圣彼得堡,一九○七年版,三十九至四十页)
在孙德兰,本斯和威廉士组织了一个戒酒会和产业工人学校。本斯因从事宪章运动,一再遭到当局的迫害。他不止一次地被捕入狱,一八四二年被流放到新西兰,不久就逝世了,当时年仅三十二岁。
本斯的诗歌创作极为多样化。他诗作的特点是热情充沛,感染力强。战士的感情构成他诗歌的基本内容。本斯对本民族诗歌传统有深刻的了解。他的某些作品显示出感伤主义者的影响,但另一些诗则表现出拜伦英雄诗歌的情调。在本斯的抒情诗中,主人公的沉思中往往含有泛神论的信仰和对于人民苦难的同情。他相信斗争是不可避免的。本斯诗中宗教气息特别强烈,一方面是由于他幼年所受的资产阶级教育的影响,一方面也因为在宪章派诗歌里用《圣经》故事以托古讽今的笔法十分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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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投我于狱的官吏们
啊,上紧手铐脚镣,
上紧些,听你主子的号召;
镣铐为你们敲出丧钟,我微笑,
为了宪章,我带上炼铐!
向那些不愿为耀眼的官衔
出卖崇高事业的人们,
敞开你那阴暗的地牢,
为了宪章,我敢跨进!
叫我和卑劣的坏蛋同住,
就因为我不愿意放弃
英国的权利,任你们摆布;
宪章是我心爱的东西!
缚住我四肢,痛打我肉体,
你囚禁不了我的心灵;
它的翅膀和正义齐飞,
环绕着英国和宪章大旗!
瑞典的退尔①——铁罗尔②的骄傲,
期巴达最高贵的勇士们,
他们生得伟大,死得光荣,
呼喊着:宪章主义者前进!
——一八四○年五月九月《北斗星》报
注: 原题:《致官吏们,因为我曾在一个宪章运动群众大会上讲话,他们根据“达灵顿牲畜法”投我于狱》。一八四○年四月,本斯曾因宪章活动被捕,判处徒刑六个月。
① 威廉•退尔,瑞典传说中的民族英雄。
② 奥地利西部一省名,该地人民以抗御外侮着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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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和奴才
我看见五月的花儿鲜艳,
一朵朵开得真美;
四面八方是绿色的田野,
装点着夏天的色彩。
丛林中各色各样的歌手,
欢乐地歌唱成一片;
清彻的蓝天就在上头,
一丝愁云也不染。
慈爱的天主欢欢畅畅,
欣赏美妙的作业;
整个宇宙响起了大合唱,
歌唱自然的威力。
多么美丽,多么光明,
这光辉灿烂的夏天;
一个民族的苦难和呻吟
突然涌现在眼前,
捱着饿的大地的耕耘者,
充饥靠自由党的空话——
一群挨饿的劳动儿女——
流血的奴隶国家!
极端的贫困使穷鬼哀鸣,
就象火山中的闷雷,
它在穴中隆隆作声
定要把束缚冲开。
问一声草地上的延命菊,
牵牛花轻轻颤动,
问一声天性欢乐的云雀,
傍晚碧澄的天空——
我问她们何以这样美,
在四周甜蜜地微笑;
最最美丽的花朵——人类
却流浪,悲哀,衰老!
哎哟!她们回答不上,
人间为什么要毁灭?
为什么人们的崇高希望
永远成不了事实。
我离开那欢乐的田野,
离开那孤苦的人们,
独个儿跪下来对天祈祷:
把英国的屈辱洗净。
晚风轻拂、吹得我头发
飞散,四下披垂;
我站在孤寂的树木中间,
为离散的朋友流泪!
一看到被剥夺的劳动人民,
丢了破茅舍冲出来,
让王宫里的蛆虫烂干净:
他一手将赃品抢回——
一看到那母亲,她可真英勇,
用火电进攻敌人,
一想到她的儿,她脸儿羞红,
是饥饿使他丧了命——
一听到战鼓隆隆响出声,
鼓舞人们去抗枪,
一看到自由的大炮喷火星,
驱走了全球的慌张——
这时我的心又欢跃跳动!
向上帝屈膝祷告:
“人间得和平,人民得欢融”
照耀着自由人的目标。
我热血沸腾,要解放祖国,
还有我那双手臂——
我灼热的颊上将要流下
叛逆者快活的眼泪!
——一八四○年五月十六日《北斗星》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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宪章主义者母亲的歌
夜晚,星星的光芒四射,
照亮了远远的天一方;
明亮的光芒,可爱的光芒,
照在那小宪章派身上。
黑夜静悄悄,翻山又越岭,
谁走过,它从来不过问,
总是把我那小宪章派,
一路上照得光明。①
不管什么国王们,镀了金,
剥夺了穷人的欢笑;
星星的光芒,灿烂又自由,
就在小宪章派身上照。
前进吧,走吧,攀越高山,
又轻松来又愉快。
如今立下自由人的誓言,
我英勇的小宪章派。
走吧,走吧,别再逗留,
生或死,都为了自由!
忠诚的心总会有酬报——
我的小宪章派啊,走!
走吧,勇士啊,离开这坟地,
忘掉当奴隶的亲友,
在英国的黑夜里高举火炬,
我的小宪章派啊,争自由!
争自由啊争自由!让他们瞧瞧,
违反天律的人们;
他们的邪神殿,你再也不进,
小宪章派,我的亲亲。
你爹走了;你也走吧,我的儿!
我的心欢跃地狂跳,
看到你,我的小宪章派
把那些敌人击倒!
——一八四○年二月二十九日《北方解放者》
① 原诗本节仅七行,但其它各节均有八行,故译文亦作八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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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给我们每口的口粮”
耶稣聪明、伟大又善良,
抛弃了空洞的王位;
独自过着寂寞的生活,
为不幸的人求安慰。
他求的不是延续时间
来繁殖篡夺者之流;
他向上帝——王中之王,
说出了和平的祈求。
他为英国悒郁的奴隶,
为犹太劳动人民,
夺取土地上的金色庄稼,
夏风中麦浪粼粼。
“赐给我们每日的口粮,”
伟大的救世主喊道;
千万人和死者一同腐朽,
因为得不到面包•
得不到!那生气勃勃的太阳
光辉地环游天宇,
大声宣布,响彻两极:
上帝并未拒绝你。
但人们却用粗暴的魔掌,
凭着王笏和链索,
在大地上制造苦难,
填满他们的欲壑。
不列颠人,别再迷误,
快发出雷霆的呼唤:
“赐给我们每日的口粮”——
还给英国人选举权。
——一八四 ○年四月十一日《北方解放者》
注:标题为祷文“吾父天主”中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