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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革命后的右倾路线
来源：摘自《马列主义研究资料》1984年第二辑
译者：刘彦章
加米涅夫在中央委员会会议上的发言
1917年11月1日（14日）
加米涅夫同志认为，就是在胜利的时刻，也必须妥协。有人建议中断谈判，但破坏妥协必然使我们受到打击。他指出，全俄铁路工会执行委员会手中的力量很强大：如果这一暂时持中立态度的机关要开始反对我们，那我们的军事力量可能是不够的。现在我们还对付得了罢工，如果再过几星期，我们就会遭到失败。他援引奥布霍夫代表团[1]、卡列金等事实。只能与全俄铁路工会执行委员会进行斗争，但不能反对它。我主张妥协，但这不意味着所有的建议都应该采纳。
[1]指哪一个“奥布霍夫代表团”，不详。在反革命势力借助于全俄铁路工会执行委员会试图推翻苏维埃政权的时期，奥布霍夫工厂的工人同彼得格勒的全体工人一起，曾手执武器，保卫十月革命的成果。站在反革命势力一边的只是奥布霍夫的一小撮社会革命党人。1917年10月29日（11月11日），社会革命党人以奥布霍夫工厂委员会的名义致电全俄铁路工会执行委员会，他们保证全俄铁路工会执行委员会关于由所有社会主义政党的代表成立政府的打算，将会得到奥布霍夫工厂的支持。——原编者注
梁赞诺夫在中央委员会会议上的发言
1917年11月1日（14日）
梁赞诺夫同志宣布，进行这些谈判是为了摆脱我们被迫陷入的困境。在彼得堡，政权甚至不在我们手里，但在苏维埃手里，这一点我们不能回避。如果离开这条道路，我们就会完全陷入孤立的境地，这种孤立是毫无希望的。当我们领导政府并强调政府的主要问题是它的组成人员的时候，我们已经犯了错误：如果我们不犯这一错误，中等官僚阶层本来会支持我们。其次，他指出，再过两三天，我们就会面临每天只能配给四分之一磅面包的问题。如果我们今天拒绝妥协，我们就会失掉左派社会革命党人，失掉一切，我们面前就会出现这种情况：我们向群众答应成立苏维埃政府，却欺骗了他们。当群众认为他们是在自己保卫自己的时候，他们就充满了热情。但进攻的后果将比（6月〕18日进攻[1]的后果更糟。内部将要开始分裂。任何人都不否认，提出来的妥协方案是不能接受的。需要弄清楚，现在可以向中央执行委员会提出什么要求。我们是否还要坚持让中央执行委员会补充新的人员。试问，采用什么样的方式可以在中央执行委员会内部取得多数。建议按照全俄代表大会通过的法令成立临时政府，不要经过“过渡阶段”，在政府中使自己掌握主要的职位。在妥协中〔应该〕尽可能牢固地巩固自己的地位。但妥协是不可避免的。
[1]指1917年6月18日被得格勒苏维埃执行委员会组织的游行示威。——译者注
中央委员会决议
〔在1917年11月1日（14日）会议上通过〕
中央委员会根据已经进行的几次谈判的经验，认为各妥协政党进行这些谈判不是为了建立统一的苏维埃政权，而是为了在工人和士兵队伍中制造分裂，破坏苏维埃政权，彻底使左派社会革命党人执行与资产阶级妥协的政策。
中央委员会决定：鉴于中央执行委员会已经公布的决议，允许我们党的党员今天参加左派社会革命党人建立所谓清一色的政权的最后的尝试，目的是彻底揭露这一尝试的荒谬性，并最后停止关于成立联合政权的进一步谈判。
加米涅夫等人致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中央委员会的声明
〔1917年11月4日（17日）〕
11月1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尔什维克）通过一项实际上拒绝与参加工兵代表苏维埃的各个政党实行妥协，以便成立社会主义苏维埃政府的决议。
我们认为，只有按照我们提出的条件立刻实行妥协，无产阶级和革命军队才会有可能巩固十月革命的成果，在新的阵地上使自己得到加强，并为今后争取社会主义的斗争聚集力量。
我们认为，为了防止进一步流血、防止日益迫近的饥荒、防止卡列金分子打败革命、保证立宪会议如期召开和真正实行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第二次代表大会通过的和平纲领，必须建立这样的政府。
我们作了极大的努力才得以修改中央委员会的决定，并通过了可以作为建立苏维埃政府之基础的新决议[1]。
但是，这一新的决议使中央委员会的领导集团采取了一系列的行动，这些行动清楚地表明，他们强硬地决定不允许建立有各苏维埃政党参加的政府，并且不管工人和士兵付出多大的牺牲，一定要坚持清一色的布尔什维克政府。
我们不能对中央委员会的这种极有害的政策负责，执行这种政策违背大部分无产阶级和士兵的意志，他们渴望尽快地结束各部分民主派之间的流血。
所以，我们辞去中央委员的职务，以便有权公开向工人和士兵群众发表自己的意见，并呼吁他们支持我们的口号：由各苏维埃政党组成的政府万岁!立刻按照这一条件实行妥协。
我们离开中央委员会是在胜利的时刻，在我们党居于统治地位的时刻，我们之所以离开，是因为我们不能坐视中央领导集团的政策导致工人党丧失这一胜利果实，导致无产阶级的毁灭。
我们将继续留在无产阶级政党的队伍里，我们希望无产阶级克服一切障碍，并承认我们的步骤是由于意识到在社会主义无产阶级面前的义务和责任而被迫采取的。
尤·加米涅夫
阿·伊·李可夫
弗·米柳亭
格·季诺维也夫
维·诺根 |
[1] 指加米涅夫、季诺维也夫及其拥护者在11月2日（15日）至3日（16日）早晨举行的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会议上同左派社会革命党人一起通过的决议。——原编者注
一部分人民委员在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会议上的声明
1917年11月4日（17日）
我们赞成必须由所有苏维埃政党建立社会主义政府的观点。我们认为，只有建立这样的政府，才有可能巩固工人阶级和革命军队在10—11月时期英勇斗争所获得的成果。
我们认为，除此之外只有一条道路：用政治恐怖手段来保持清一色的布尔什维克政府。人民委员会走上了这一条道路。我们不能也不想走这一条道路。我们认为，这会导致群众性的无产阶级的组织放弃对政治生活的领导，导致无人负责的制度的建立以及革命和国家的毁灭。我们不能对这种政策负责，所以，我们向中央执行委员会辞去人民委员的职务。
工商业人民委员 维·诺根
内务人民委员 阿·李可夫
农业人民委员 弗·米柳亭
粮食人民委员 泰奥多罗维奇
同意本声明的有：
达· 梁赞诺夫 出版事务委员
恩·杰尔贝舍夫 国家印刷厂委员
C·阿尔布佐夫 赤卫队政委
尤烈涅夫 劳动部劳资冲突司司长
格·费多罗夫（工人部主席）
劳动部立法事务司司长 尤·拉林 |
在必须妥协的问题上，我同意对政治形势的总的估计，但我认为放弃自己的职责是不能允许的。
劳动人民委员
亚·施略普尼柯夫
加米涅夫致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中央委员会
你们的信[1]中说，似乎我“继续违反党的纪律，在我们党的范围以外，在苏维埃、地方自治机关等组织中破坏中央的决议”。我告诉你们，在党外任何地方我都没有反对过中央的决议，而在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的会议上，我是根据党团多数的决定投票的。所以，请指出，在我们党的范围以外，你们究竟在什么地方看到我破坏了中央的决议。加米涅夫
对中央决议的破坏的确有过，但不是来自我的方面，而是来自索柯里尼柯夫等人方面，因为恰恰是在中央仍然坚持继续谈判的立场、在中央执行委员会坚持这一观点并委派斯维尔德洛夫同志去进行谈判的时候，索柯里尼柯夫向彼得格勒苏维埃提出了停止谈判的决议案。破坏中央决议的还有那些在彼得格勒工作人员会议[2]上把通过的决议称为"卡列金式"决议的人等等，希望中央也要求这些同志作出解释。
加米涅夫
[1]《列宁全集》第26卷第282页。——原编者注
[2]不能确定指彼得格勒工作人员的哪一次会议。——原编者注
梁赞诺夫等人致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中央委员会
为了回答你们的信[1]，我们宣布：我们并不认为我们与中央委员会之间存在分歧是违反党章，我们认为，在服从党的指示的意义上遵守党章是自己的义务。但我们同时认为，无论是在以中央反对我们的宣言的那种粗暴方式解释党的指示这个意义上，还是在要求我们作出某种特殊保证的意义上，都完全不能允许给某些党员建立特殊的制度。而你们要求"在一切言行中执行"我们根本不同意的"中央政策"，就是要求我们违背自己的信念，这种要求是前所未闻的。至于要停止我们的一切工作，那只有中央通过专门的决定才能执行。
梁赞诺夫 尤·加米涅夫 尤·拉林
1917年11月7日
虽然所指的最后通牒不是向我们提出来的，但我们完全同意这一回答中所表达的论点，并签上我们的名字：
弗 ·米柳亭 恩·杰尔贝舍夫
[1]《列宁全集》第26卷第282页。———原编者注
梁赞诺夫致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中央委员会
为了回答你们的信[1]，我要作以下声明：
我仍然认为中央委员会多数派的政策是极其错误的政策，我不能放弃批评这一政策的权利，因为它违背了革命社会民主党的原则。
我也更加不能认为自己必须遵守中央硬性规定列宁和托洛茨基作候选人这样一类的决议，这是只能损害无产阶级政党名誉的要求。只要中央委员会的决议仅仅取决于各种政治计谋，而不依靠党的最高机关——代表大会来决定，在所有这样一些情况下，我认为反对这些决议是自己的义务。
梁赞诺夫
[1]《列宁全集》第26卷第282页。——原编者注
季诺维也夫给同志们的信
同志们!我发表了退出我们党中央委员会的声明。你们一定理解，公开反对我与之携手工作已经十五年的同志，我的心情是沉重的。但是，我认为，甚至采取这一步骤以促使我们最不可调和的同志去与所有那些承认苏维埃政权的社会主义政党和团体妥协，是自己的义务。
我不得不听取同志们对我的发言所作的许多令人痛心的责备。在《真理报》上，纷纷指责我和我的同事，当然，这是一些令人难以置信的夸张的指责，而且仅仅是由我们生活和工作的斗争环境决定的。我仍然坚持这一信念：必须尽一切可能，弄清楚哪些集团同意支持苏维埃政权。
全俄苏维埃代表大会中央执行委员会提出了一份明确的妥协计划（11月3日决议），我完全同意这一计划，因为它要求必须承认土地法令、和平法令、工人监督法令，要求承认苏维埃政权。
孟什维克为了回答中央执行委员会的决议，提出了一系列的先决条件。中央执行委员会不愿意使谈判发生困难，按照我们的建议，通过了（不顾持不可调和态度同志的意见）为这些谈判排除障碍的决议。
但是，另一方不愿意接受中央执行委员会的决议。中央执行委员会提出的条件遭到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的拒绝。我们曾不顾一切障碍，试图把妥协进行到底，但没能取得成功，这不是我们的过错。现在已经证明，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不想妥协，只是在为破坏妥协寻找借口。现在所有的工人和士兵都会知道，破坏妥协的责任在谁的身上。现在——我确信这一点——就连左派社会革命党人也会认为孟什维克应负破坏妥协的责任，并且也会参加我们的政府。
许多同志和一系列工人代表团坚决要求我和我的同事不要辞去党内的负责职务，并服从党的纪律。由于已经出现的形势，在孟什维克拒绝按照中央执行委员会提出的条件进行谈判以后，我同意同志们的建议，并收回自己的声明。
我现在向我最亲密的与我持有相同观点的同志呼吁。同志们!我们曾经甘冒牺牲，公开抗议我们中央委员会的多数派并要求妥协。但是，这种妥协被另一方所拒绝。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当与我们过去的战友重新团结起来。现在是困难的时期，是非常重要的时期。防止党犯错误，是我们的权利，我们的义务。但我们要同党在一起，我们宁愿同千百万工人和士兵一起犯错误和同他们一起死去，也不愿在这决定性的历史关头置身事外。我们可能存在着分歧，为了使问题能够按照我们的意见解决，我们做了所能做的一切。但在目前情况下，我认为，我们必须服从党的纪律，并象左派布尔什维克那样行动，他们在参加预备国会问题上处于少数地位但仍保证执行多数的政策。
在我们党内不会发生任何分裂，也不应当发生任何分裂。
格·季诺维也夫
1917年11月7日
原载《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中央委员会记录》1958年莫斯科版第128—129、130、135—137、138、142、143—45页
感谢 闲汉 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