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唯物主义观点,历史中的决定性因素,归根结蒂是直接生活的生产和再生产。但是,生产本身又有两种。一方面是生活资料即食物、衣服、住房以及为此所必需的工具的生产;另一方面是人自身的生产,即种的蕃衍。一定历史时代和一定地区内的人们生活于其下的社会制度,受着两种生产的制约:一方面受劳动的发展阶段的制约,另一方面受家庭的发展阶段的制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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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段段地引用这些语句,起到了这样几个作用。它肯定了社会主义女权主义是遵从马克思主义传统的。它表明马克思和恩格斯对女性问题所说的比后来妇女运动所听到的要多。它似乎将女性受压迫问题置于一般社会再生产理论的语境中。它强调女性为之承担主要责任的社会进程具有物质基础。它暗示人自身的生产构成了一个过程,这个过程不仅有独立的性质,而且其理论分量也与生活资料生产相当。简言之,恩格斯的评论看起来为社会主义女权主义运动聚焦于家庭、性别分工和无酬的家务劳动,为理论上的二元性,以及承诺建立独立的女性组织的策略提供了权威的马克思主义支持。然而这段文章实际上反映了恩格斯理论上的最薄弱环节。社会主义女权主义关于女性在社会再生产中作用的深刻见解需要一个更坚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