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参考图书·阶级斗争文献 -> 改组派之真面目(中国国民党福建省党务指导委员会宣传部1929年12版)

改组派何以要反对对俄交涉



  打倒帝国主义,求国家和民族的自由平等,这是本党领导国民革命的最高原则。根据这个原则,则凡对我怀侵略野心的帝国主义都应该打倒,固不必问其为赤色或为白色也。俄国之于中东路破坏协定,侵我权限,固已尽人皆知;而尤更进一步,假中东路为宣传共产机关,以图颠覆我国的政治,扰害我国的治安。这种行动,只要稍有生存意识的国家俱在所不容。中央此次对俄的交涉,无论是被动抑或主动,然就事论事,绝不能说是为个人谋利益或藉以欺骗国人的举动,而改组派竟以现政府的对俄外交是:『以民族利益为幌子,争取所代表的统治阶级的利益』的外交。这种蚀掉人心的说法,绝不足以掊击现政府对人民的信仰,而其如此持论的理由,可得而分析之如下:
  一,他们认为「拿亦色帝国主义与白色帝国主义的势力比较起来,至少可以看见赤色帝国主义,没有白色帝国主义能够控制中国的金融,没有白色帝国主义始终不肯撤废不平等条约,做他们攫取特权的保障,更没有内河航行权与内地设立的大规模工厂,垄断中国航运与工业,使国民党的民生主义陷于永劫不能实现的境地……」这意思就是说:我们现在只应该打倒白色帝国主义,不应该向赤色帝国主义进攻。现政府竟向赤色帝国主义进攻,就是「以民族利益为幌子争取所代表的统治阶级的利益的」证据。
  我们承认俄国在中国境内的经济势力,诚然不及白色帝国主义者那样的大,但是不是这样就可以反证赤色帝国主义者不能妨害中国独立自由了吗?苏俄远东银行是不是等于汇丰正金等银行之想来吸收我国人民的汗血?中东路之于满洲是不是等于白色帝国主义者之垄断我国航运?我们看年来共产党在国内烧杀,抢掠,所到赤墟,其害于国计民生,实亦不亚于白色帝国主义的剥削!其操纵指示者为苏俄,输饷送械者则苏俄所经营之中东路与远东银行等商业机关。俄国在中东路的活动,如不强力制止,则中国共产党的暴戾恣雎亦必有加无已。共产党的后援既不能根本断绝,此后的烧杀抢掠自亦必无从肃清,则所谓训政与建设亦将无从着手。满蒙人民所受苏俄赤贼虐待而抛洒之血泪,南方各省所受共产党匪烧杀而酿成之恐慌,其去白色帝国主义者所用之炮舰政策相差究有几何?改组派诸无赖贱奴只晓得躲在白色帝国主义者的租界里面,暗接赤贼的卢布而高喊打倒帝国主义,其与共产党之甘认苏俄为父母者相去又有几何?以改组派这样的背景和立场,而又想来批评国民政府的外交政策,试问国人其谁能信?
  其次,白色帝国主义者固始终不肯撤废不平等条约,但赤色帝国主义者也未见有撤废不平等条约的诚意!中俄协议不是明明白白规定两国不得作不合乎国情的宣传吗?然而俄国年来对于我国的政策怎样呢;就暂行管理中东路协议而言,曾有规定:本铁路各级人员按照中俄国人民平均分配原则任用一条,而事实上中国人员还不及苏俄十分之二,主要任务,中国人员全然不能参与。至于营业利益的分配,更不许中国人有丝毫过问的余地,最为奇怪的是中东路并不是一个交通机关,而是苏俄政府图谋赤化中国颠覆中国政府的大本营,这样以经济侵略的方式并作政治扰害的工作的赤色帝国主义者,我们还可以容忍他而与之为友吗?再从最近几个月中的经过看起来,苏俄赤军的残暴行为,其遗羞于人类者已不足与言任何情理,岂尚可与谈平等自由吗?改组派居然肯认苏俄经济力量不及白色帝国主义者之大,遂以其对待中国为比白色帝国主义者和平,不惟昧于事理,实属毫无心肝之尤耳。
  改组派诸贱贼明知全世界均一致不齿苏俄之鄙行,而又不肯承认国民政府对俄所取之策略,及改易其腔调曰:「在原则上,苏俄利用中东铁路在中国境内宣传共产,援助中国共产党,破坏中国革命的统一阵线,颠覆国民党的政权,我们也认为有强力制止的必要……」这虽然是他们矛盾性的暴露,然也可见他们良心上的主张。但站在他们的立场是不允许他们说这种话的,于是他们又不得不再找出滑稽的反对理由来,他们说政府之所以敢于对俄强硬的原因有二:
  1.『知道苏俄不会开战。』苏俄真的不会开战吗?不开展的理由是什么呢?是不愿抑或不能呢?然而自我方接收中东路以来,俄方即已跃跃欲试,侵满洲,扰绥芬,掠同江,最近且有进攻黑河之势。凡此种种,几无处不显示其强盗式的侵掠行为,而谓为不愿开展,谁则信之?然则是不能战或不敢战吗?以俄国内的情形看来,确似有不能战的苦衷,且俄自革命以后,屡唱和平,高谈非战,如于此时因自已的侵略罪恶被揭而宣战,其如向所高唱入云的论调何?故俄之不战,或则顾虑到国际上的地位,或则国内实力未备,谓之不能战不敢战则可,如谓为不愿战则非。但无论我政府所逆揣于俄者为不愿战,抑不能战,固亦兵家知已知彼之惯例,谋军事与外交的胜利所不可免的步骤。怎样可用以为反对的口实呢?难道要政府既冒了对外作战的绝大危险,而复强政府以逆知必败以自取灭亡,然后始得谓为革命外交吗?这不是狂妄到极点的心理吗?他们又说:
  『政府知道滨口内阁不是田中内阁,滨口内阁对于中东路事件不会立刻趁火打劫的所以敢于强硬对俄。』这种反对的理由之滑稽可笑,与前实如出一辙!我们知道凡对外作战,决不是不要求胜利而自取灭亡的。所以在对外作战之前,必先了然于国际形势,何者将为我自已的与国;何者将为我敌人的与国;以及何者必将严守中立。这种逆揣,在对外交涉之前是必需有的,对外的胜利与否,就要看这种逆揣是否得当,譬如鉴于敌人与国之多,自成势孤,战必不胜,因而不能不忍辱以求全,以免更大的损失;或则逆知敌人势孤力单,不难一鼓下之而后作战。所以这种逆揣与交涉的成败是有密切关系的。国际交涉固无论矣,私人相互间的交涉又何尝不然?所谓知已知彼是不得不有的。对俄交涉,我方如不自甘败衂,自不能不环顾国际的形势。如明知中东路交涉发生后,各国必一致助俄,俄方定得最后的胜利,难道还要去自取灭亡,更加多战败后的束缚吗?所以我们只怕的是政府这种逆揣未能确当遂至影响于交涉的成败,绝不能说这是政府不应该有的,或藉以出风头的念头。
  他们又说这次对俄是政府用以为:
  1.『移转视线的政策』。我们前面已经说过了,此次对俄交涉,完全是出于自卫的,是要肃清共产党在中国活动的大本营,铲除他们饷械的来源,以谋国内建设工作的顺利进行,在这种地方我们只觉得是必要的,是急如燃眉的,是站在民族与国家的生存的立场上而发动的,我们试检查东北搜查俄领馆所获得的一切证据,其阴谋的毒辣与宣传赤化计划的完备,实足令人惊心骇目!苟不及时扑灭,不特东北不为我有;即全国亦将尽成赤墟。且搜查俄使馆英法两国亦曾行之于先,已为国际公认的自卫的必要手段,苏俄亦已腼然屡受而无愧矣。何独于国民政府则不然呢?故此次对俄交涉,政府初无备战之意,尤无扩大交涉以为移转国民视线的作用,仅以民族和国家的前途计,不得不采取自卫的手段而已。所谓转移视线政策者,特改组派看在卢布的情分上面替苏俄代作的一种反宣传而已!其次,他们说这次对俄交涉是:
  2.『用以对付国内一般军人的。』这尤其可笑了。无论什么时候,军人是以服从为职志的,即使没有对俄交涉,军人如有不服从中央的行动,中央职责所在,也可以大张挞伐。不然者,何统一之有?政府对俄倘非欲自立于必败之地,虽至愚极蠢之人,断不至于外交紧张之时而复掀起内乱,与敌人以可乘之机者。改组派之为此言,特欲藉此以挑拨中央与地方之感情耳。言而不中,于反对者虽无益,但亦不至有损,幸而言中,则彼辈之覆国阴谋,即有机可乘,而卢布亦可源源不断了。至张俞宋石等逆于此时称兵作乱,其目的在欲借外侮以图延长个人之封建势力,并以无知之故而误受改组派之煽惑,遂至本性迷失,悍然蠢动;使彼辈稍具人心,何至忍心以万方多难之民族,作媚外自存之贡品,是张,俞,宋,石诸逆之叛变,中央即不加以讨伐,亦必为国民指摘而亡。况其骄横背党卖国求荣之劣迹,中央加以正当之制裁,实亦秉承国民之公意,区区跳梁小丑,何惧其崇朝聚歼,安得有借外交而『抑制』之理?此种不通之奇妙揣想,求之中外历史,惟改组派说得出耳。
  3.最后改组派还说,此次对俄交涉是『迎合东省权力者贪图功利及恐惧赤祸之心理,而以南京政府膺对俄之名,则东省权力者必然欣诺。东省对外问题由南京政府处理,果能于此开一新例,必可提高政府对外讲话之资格,而间接可以促进大借款之进行。』谁也知道,对俄交涉进行的初步,首受痛苦者即为东三省。故如以地方观念看来,东三省当局必不能负担此种艰苦与牺牲。但如以国家和民族的立场看来,则东三省有不得不负此义务的责任,东三省固恐惧赤祸,其余各地又何常不然呢?中国共产党徒之杀烧抢掠,扰害社会秩序之罪恶,苟稍有人心亦无不切齿痛恨,务欲食其肉而寝其皮,此种恐惧赤祸的心理,实已举国皆然,何只东三省一地?故东三省此次能不避危困,首膺巨艰,捍卫边疆,实激于民族与国家的生存的义愤,非贪图功利者可比。吾人方自愧不能操干戈以杀敌,出入于弹雨枪林中以捍卫国家,乃复从而诋毁之,非丧心病狂而何?至谓因此『可以提高政府对外讲话之资格而间接促成大借款之进行』则国民政府有无进行大借款,自有事实可查,无待多言,而提高政府对外讲话之资格固为吾人朝夕所企求者,然此乃自然之结果,国际交涉胜利后,当然可以提高政府之声威,废除不平等条约工作的进行,当可愈加迅速而顺利。安得藉以为攻击诋毁之具?难道改组派真不愿中国政府的国际地位提高?
  是以就各方面看来,对俄交涉,绝对没有可以反对的理由。政府是站在国家和民族的立场而发动的,除了以自卫的手段,铲除中国共产党的活动的大本营外,绝无所谓「以民族利益为幌子而争夺所代表的阶级利益的用意。并且国民政府所代表的就是整个的中国民族,除了中国民族以外,决找不出它另有所代表的统治阶级。这是我们所应该知道的。政府此次所争者,本来是促醒俄国藉中东路为宣传共产的迷梦。此种目的一经达到,自然一切都以「暂行管理中东路协议为依违;但如俄国依然执迷不悟,务欲恢复中东路以前之状态,则最后,政府亦惟有收回之一法而己。日来中俄交涉破裂的声浪已传于吾人之耳鼓,此后无论在和平外交抑或以武力解决,其胜利谁属,当一视全国民众之能否合作。苏俄之所以于此时对我作战的最大原因,即是国人不能一致对外,且乘机称兵作乱以自杀对外之力,是诚极可痛心之事!而改组派更从而破坏国民一致之外交,鼓铸国内之战乱,不惜为区区卢布而自居于李完用张邦昌之列,是尤国人皆曰可杀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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