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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恩格斯的灵柩前

威·李卜克内西



  庄严朴素是我们这位不朽的先驱者的特征之一。标志着他丰功伟绩一生的结束的追悼会也举行得极其庄严、朴素。
  恩格斯嘱咐把他的遗体火化,把骨灰投入大海。他的灵柩本应于8月10日星期六上午11时从滑铁庐车站(韦斯明斯特大桥街188号公墓站)运往距伦敦约30公里的沃金火葬场。因为有人无耻地向验尸官告发,葬礼才不得不推迟到下午举行。
  我们大家将永远不会忘记这个非常激动的时刻:下午2时,我们进入公墓站的候车室,看到盖满鲜花和花圈的灵柩。柏林的同志们、《莱比锡人民报》、《汉堡回声报》、汉堡市、不来梅、美因河畔法兰克福、德累斯顿以及科伦献的花圈都很精致、华贵。这里还有从德国各地,从奥地利、法国、英国、意大利、比利时、荷兰、俄国、波兰、保加利亚、亚美尼亚送来的花圈。恩格斯的亲属、马克思的家属、伯恩施坦、考茨基、狄茨、罗马的拉布里奥拉、莫特勒、列斯纳等也送了花圈。在宽幅的红绸挽签上写着意义深刻的词句,这些词句表示了正在斗争的无产阶级对他们精神上的父亲和导师、领袖和难忘的朋友的衷心感谢,以及对他的逝世的沉痛哀悼。从世界各地发来了无数的唁电和唁函。来自德国和奥地利的唁电更是不计其数。私人和朋友写信来的有:彼得·拉甫罗夫、拉布里奥拉、约翰·白恩士、议员威廉·梭恩、议员朱利安·哈尼(一位老宪章派领袖)。
  所有文明民族的代表都沉痛地肃立在灵柩周围,其中有德国人、奥地利人、英国人、法国人、比利时人、荷兰人、意大利人、俄国人、波兰人、亚美尼亚人。民族和种族的差异在一种强烈的感情影响下完全消失了。大家都感觉到,渴望着自由、友爱、光明和幸福的人类失去了一位最英勇、最崇高的先锋战士。这些严肃的著名人物作为被压迫人民和战士的代表,从四面八方赶到这里来向他们的先驱和领袖致深切的谢意,我们看到这种情况,感到信心十足,力量倍增,心中充满激情,决心不疲倦地满腔热情地全力工作,在战斗的岗位上坚持到底。我们要把死者的学说传到文明世界最偏僻的角落,唤醒被压迫人民,鼓舞弱者,使悲观失望的人鼓起新的勇气,永远扫除自私和暴政。
  身材魁伟的赛米尔·穆尔博士站在灵柩前。这位年近65岁的老人,结实、刚毅,有一张沉思的面孔;他是英国的治安法官,是马克思《资本论》的译者。在他身旁站着保尔·拉法格,这位杰出的政论家和哲学上的伊壁鸠鲁主义者显然心情十分悲痛。卡尔·考茨基同沃尔霍夫斯基在低声交谈,辛格尔同安塞尔也在严肃地谈着话;海尔曼·恩格斯(弗里德里希·恩格斯的弟弟)站在让·龙格(马克思的外孙)的身旁;在艾威林博士身旁站着他悲伤的夫人爱琳娜·马克思和她的姐姐劳拉·拉法格;站在哈利·奎尔奇(英国《正义报》主编)身旁的是威廉·梭恩;亚美尼亚的纳萨尔贝克(革命的《Huntchak》的主编)在同来自西伯利亚的一个青年学生交谈;李卜克内西、倍倍尔、吕特格瑙、舒尔采、奥古斯丁(后二位是柏林工人协会的代表)、斯捷普尼亚克、维拉·查苏利奇、帕奥洛·瓦莱拉(意大利人)都在各自沉思。
  穆尔博士说了这样一段话:“朋友们!我们站在一位伟大人物的灵柩前,这样的人物在生活中是不容易再遇见的。我和弗里德里希·恩格斯是1863年在曼彻斯特认识的;我们很快就成了知心朋友。每一次和他谈话都能使我学到许多东西。他的知识非常渊博,对人十分亲切真诚。”崇高的老人含着眼泪向他死去的朋友告别,并向恩格斯的十分虔诚保守的家庭的代表即他的侄儿施莱希滕达尔先生致词。尽管他(发言者)不能代表死者的观点,但是他最了解弗里德里希·恩格斯的道德、恩格斯对双亲的不可磨灭的爱以及为孤苦无援的穷苦人所作的斗争。弗里德里希·恩格斯在少年时期就经常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钱送给穷人,对所有被压迫者和穷苦人有着深厚的感情。
  接着,威廉·李卜克内西讲话。他赞扬死者忠于职守,是文武双全的英雄,是马克思的战友,和马克思一样,是奠定现代社会主义基础的人物。
  保尔·拉法格的讲话很短,他因悲痛而泪流满面:“永别了,亲爱的朋友!我再也找不到一位这样温柔、亲切和耐心的朋友了。你和马克思给了我们《共产党宣言》;你还给了法国无产阶级一个纲领,这个纲领唤起了我们的阶级觉悟,经常是我们在夺取政权斗争中的指南。永别了,弗里德里希·恩格斯!法国工人将永远忘不了你在1847年教给我们的口号:‘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你给我们指出了战斗的场所,你给了我们武器和口号。我们将斗争下去,我们一定会胜利!”
  奥地利工人找到很有口才的奥古斯特·倍倍尔来表达他们的心情和思想。倍倍尔赞扬死者知识渊博,是精通现代社会史的人,是英明的政治家和奥地利无产阶级的热心朋友。
  安塞尔代表比利时人讲话。他那精湛的、充满了感情的讲话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安塞尔很不引人注目。人们以为他顶多是一个普通的工人。但是,当他说到无产阶级的愤慨和悲伤时,当他在那有节奏的、流利的发言中表达了所有战士们的慰问和愿望时,显示了比利时工人领袖的全部聪明才智。
  艾威林博士代表英国的同志们发言。范德胡斯是荷兰社会民主党的代表。还有一位俄国人是俄国自由战士的代表。
  三点半,灵柩装进车厢,用专车送往沃金火葬场。只有少数人参加了火葬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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