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马克思 -> 传记·回忆·评论 -> 马克思的女儿们——未发表的信札(1979)

78.
爱琳娜致劳拉

  1891年9月25日于西中央区
  法院巷65号



我亲爱的劳拉:
  你自然知道我给你写信是为9月26日[1]向你祝愿,你也清楚,我很想使这些祝愿变成某种可以感觉到的物质的东西(啊!为什么我们不成为神智学者哟,要不然我们现在都成了大智大圣了!)。然而我所能赠献给你的,只有良好的祝愿。话要说回来,世上能得到这种良好祝愿的人并不多哩!
  很高兴收到你的来信。圣珀拉惹使保尔成了一个出色的通信者。我对这座圣母宫[2]的情况知道的越多,就越希望孔斯旦[3]接受我向盖得提出的计划(我想盖得现在成了我的姻兄弟)。我的意见是,一个人一旦被判决到圣珀拉惹坐牢,他的亲属和朋友可“预定”代坐班房,每次至少6星期。譬如说,保尔被判处12个月的徒刑,我去3个月(我愿为有这样的机会而破费),爱德华也去3个月,你要是愿意也可隐居6星期,以此类推。这样政府可以尽管判重刑,甚至可在经营上得益,因为人们是按定价付坐牢费的。真想不到这个不讨人喜欢的保尔匆匆忙忙到利尔去了[4]!那么让我们祝他幸福。他在利尔有当选的可能吗?还是只是5周的巡回宣传和旅行?从德尔克律兹写信告诉我们的情况来看,我认为目前这样一次巡回宣传是极其宝贵的,因为我们利尔的朋友们好象有点动摇的样子。这可以给他们打打气。
  你大概已在《工人时报》和《前进报》上读到吉勒斯[5]的全部业绩了吧。听说目前他正准备一篇抨击文章,那就活该他倒霉了!这里唯一的问题是根本不知道一起诽谤罪诉讼案会引出什么结果,再说我们要说的每个字在某种意义上说都可能被看成是诽谤性的,而且你知道在经济上这将意味着什么。尽管如此,我还是挺高兴的,这也是唯一可行的办法。如倍倍尔所说,一记耳光罚款20先令,这太便宜了,划得来。保尔说,可惜爱德华没有在代表大会上把问题提出来,当时是不可能的,我们不能把这个问题提到日程上去。你可在这周的《工人时报》上读到由该报主编起草的有关这次诉讼的报告,写的很好,很详细。此人[6]在29岁以前一直是工厂的工人,现在他想投入“运动”,但他对运动一无所知,几乎和一个新生儿差不多,不过他看上去很诚实,再说报纸能派用场。在理论方面,他一窍不通,但在报导当前发生的事情方面,他是可以信赖的,对啦,要给你定期寄《工人时报》吗?如不要,请告知。
  至于布鲁塞尔代表大会,确实是一个很大的成功,超过了我的希望[7],应该说,沃尔德斯和他那些正直的同胞们很出色地组织了这次代表大会,你一定听说社会民主联盟的人在这里大吵大闹了一番。“我们的英国支部”开口说话了,这样,沃尔德斯手中捏着信对海德门的追随者说:(1)所有的发难都来自可能派;(2)可能派连直接同布鲁塞尔人打交道的勇气都没有,而迫使海德门替他们发难;(3)他们竭力阻止马克思派参加代表大会。布鲁塞尔人谨慎行事,深思熟虑,他们认识到,问题应该这么看,没有马克思派,便没有代表大会,所以他们抛开了可能派。
  我想还没有给你讲起过代表大会期间所发生的一个非常有趣,非常有教益的插曲,这个插曲和阿列曼这个十分令人讨厌的人物有关。一位英国代表(一个“老工联主义者”,叫格林伍德),一个很可爱的老头,不顾众人反对一直支持我们(所谓“我们”,我指的是先锋支部),在最后一天早晨问我是否愿意当他的翻译,因为他一定要向阿列曼提一个问题。我自然不能拒绝,便和格林伍德一起来到阿列曼身边。英国人对阿列曼这么说:“1889年我参加了朗克里街代表大会,您大概还记得,人们决定出版一份报告,而这份报告预定价格5先令——完全对!——那么好,我付钱预购了两份,但后来一直没有下文。”阿列曼的脸上露出喜色,他说:“不错,确实有这么回事。很多人都付了钱。我已经着手收集材料,拟定报告,但被布鲁斯先生和惹利先生拿走了。据我所知,他们当时收到500法郎,是各国代表预订报告的钱,听说也许是5千法郎。布鲁斯先生,惹利先生,维利先生(或类似这样的名字)负责这些钱,您应该去问他们。”我建议格林伍德去见斯密斯,但最后一次会议乱糟糟的,无法找到他。不过这件事——如果真是这样——值得注意。不管怎么样,阿列曼承认格林伍德和其他人付过钱预订一份根本没有出版的报告!
  你大概已听说将军到爱尔兰和苏格兰兜了一圈[8]。彭普斯坚持要去,算度一次假,“因为她从未度过假”!他们已回来了,但彭普斯跟以往一样感到不满意。星期日,爱德华和我迎接将军和路易莎回来(彭普斯继续在曼彻斯特旅行),将军当然怒气冲冲,痛骂了她(彭普斯)一通。但他总被她迷住,大发雷霆也白搭,她牢牢牵制着他。
  我抱着一个不现实的希望(我看不到这个希望有任何实现的可能性),就是今年冬天某个时候去看你,也就是说在12月份度假。家庭理事会和孩子们的事[9]进行得怎么样?可怜的小美美现在哪里?自然我对他们每个人的情况一无所知。
  再见吧,我亲爱的。向保尔问候,再次向你致以最良好的祝愿。

爱你的 杜西



  我亲爱的劳拉,我给你的丈夫已写了很多,我的妻子(尽管吉勒斯不乐意)也给您写了很多,在此谨向你问候并致以良好的祝愿。

爱德华





[1] 劳拉的生日。

[2] 即圣珀拉惹监狱。——译者

[3] 内政部长。

[4] 利尔第一选区的激进派议员死后,工人党决定推举保尔为候选人。因为他当时正坐牢,由盖得替他竞选。保尔在第二轮选举(1891年11月8日)中以6470票对5175票击败了他的对手,政府提名的候选人吕西安·埃克多·德帕斯。他的当选迫使政府在议会开会期间暂时释放他。

[5] 斐迪南·吉勒斯,新闻记者,1886年流亡伦敦,社会民主党人,“德意志工人共产主义教育协会”的成员,他在海德门的唆使下,在布鲁塞尔代表大会期间散发诽谤艾威林的传单。艾威林9月8日带着路易莎·考茨基作为见证人,登门拜访了吉勒斯,他打了吉勒斯两记耳光。9月25日的《工人时报》和9月11日的《前进报》报道了这次诉讼,艾威林被判罚款40先令,并支付23先令的诉讼费。德国社会民主党的刊物指控吉勒斯是警探,他于1892年被开除出“伦敦工人共产主义教育协会”。

[6] 指约瑟夫·伯吉斯。

[7] 杜西在这里指的是开除无政府主义团体的代表,一致接受阶级斗争和必需为解放工人而斗争的观点。(参见由盖得起草的1891年8月26日的《社会主义者报》的社论。)

[8] 1891年9月8日至9月23日恩格斯同彭普斯和路易莎·考茨基在爱尔兰和苏格兰旅行。

[9] 在鳏居八年之后,龙格的私情激起了燕妮的妹妹们和朋友们极大的愤慨。此处指的是当时想成立一个家庭理事会来照管孩子们(龙格从不肯抛弃他们),但这个计划后来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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