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 zarte Sehnsucht,süßes Hoffen,
Der ersten Liebe goldne Zeit!
Das Auge sieht den Himmel offen,
Es schwelgt das Herz in Seligkeit.
O,daß sie ewig grünen bliebe,
Die schöne Zeit der jungen Liebe!》
(啊,柔情的苦恼、甜蜜的希望、初恋的黄金时代!眼前是万里无云的晴空,心头是无边无际的快乐。啊,愿初恋的黄金时代的花朵,永不雕谢!)[注:席勒“大钟歌”。——编者注]
现在让我们从爱好诗篇的柏林的酒店小政客回到普鲁士的新内阁上来,并且按照法国的一句古老格言:《à tout seigneur tout honneur》〔“按其德才,予以荣誉”〕,首先把注意力放在普鲁士亲王夫人的密友、首相霍亨索伦-西格马林根亲王身上。他是葡萄牙女王的父亲,曾经坚决不肯做法兰西第二帝国的国丈。然而他却是波拿巴的一位近亲。他的母亲是拿破仑新封为王的缪拉特的同胞姊妹。他的夫人是巴登大公未亡人、出自博阿尔奈家族的斯蒂凡尼的次女。所以,这位亲王就是使普鲁士王朝、科堡家族和波拿巴王朝之间的亲戚关系联系起来的一个环节。南德意志的自由派曾对他极尽诬蔑辱骂之能事,因为他在1849年放弃了他在小小的霍亨索伦-西格马林根邦的王位,并依照家族协定把它卖给了统治着普鲁士的那一霍亨索伦家族支系。在他做这项交易的时候,没有一个德意志公国能值它自己三年收入的价钱,而且这位亲王是最不可能为了霍亨索伦-西格马林根的政治煽动家而继续维持霍亨索伦-西格马林根国的存在的。此外,在南德意志升起普鲁士国旗,不仅是巴登和维尔腾堡的末流政治煽动家所嫌恶的,而且同样也是奥地利所不满意的。这位亲王逊位之后就以将军身分到普鲁士军队里服役,在杜塞尔多夫——一个绘画、雕刻和兵营的城市——驻下来。普鲁士王朝的一个旁支从前在这里设有一个小朝廷。因为杜塞尔多夫的居民参加了1848年革命,他们的行动最高竟发展到在国王路过该城时向他举行群众示威,所以为了惩罚他们,杜塞尔多夫就被剥夺了在那里设置弗里德里希亲王朝廷的幸运,而被贬入普通城市之列,必须设法在没有朝廷主顾的情况下过日子。因此,这位霍亨索伦亲王在杜塞尔多夫的出现就很可以算是一件大事了。他无需有什么出色的作为,单单是他来到此地这一事实本身就使他大出风头,正如歌德关于一位伟大人物所说过的那样,他是以自己的身分,而不是以自己的行动来酬答人们的。他的声望以异乎寻常的速度从杜塞尔多夫传播开来。由于他同时既是王族的一员,又是天主教会的信徒,也就为他完成了其余的一切。对莱茵普鲁士的那部分狂信的居民说来,再不需要什么别的品德了。可以肯定,莱茵普鲁士、威斯特伐里亚、西里西亚以及波兹南这些地区的势力强大、组织完善的天主教僧侣,对于一个以罗马天主教信徒为首的普鲁士内阁,将不遗余力地加以支持。其实这样倒很好。对于1848年的革命,再没有比罗马天主教僧侣所采取的反对态度为害更大的了。他们由于革命而获得了大量好处,即赢得了可以同教皇直接来往、可以建立女修道院和男修道院的权利,还有一点并不次要的,是可以购置地产的权利。这些圣徒们为了酬答他们所赢得的这些特权,在革命失败的时候当然是恶狠狠地来打击它。他们充当了反动派的最残暴的工具,现在最好不要让他们再混入反对派的阵营。关于别的内阁大臣,我以后还要找机会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