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刘少奇 -> 《批判资料 中国赫鲁晓夫刘少奇反革命修正主义言论集》（合集，1967年） 033） 坚持华北抗战中的武装部队 （1938年7月） 一日本帝国主义以为只要将华北的中国军队击退以后就可以安稳的占领华北。然而，在今天来看，敌人的这种企图显然是没有实现的。敌人虽然占领了华北的大城市与交通要道，但华北的广大领土敌人并没有能够占领，就是敌人的交通要道也并不安稳。中国军队在保定、太原、石家庄等军事要地虽然被敌人击退了，而且现在敌人已打到黄河以南，但是今天留在华北坚持抗战保卫华北领上的中国武装部队仍然有几十万，比“七七”芦沟桥事变以前绝对没有减少。这是日本帝国主义事先所没有预料得到的。也正因为有数十万武装部队留在华北坚持抗战，才能够在敌人的后方建立起抗日根据地与抗日政权，守卫和收复了华北广大的领土，同时，对华中的抗战也起着极大的战略作用。 一年来，在华北抗战中，中国军队英勇牺牲的很不少，而且有许多部队调过黄河南岸作战。现在留在华北作战的正规部队只有一小部分。那末，现在华北抗战的武装部队为什么并没有减少呢？这是因为：（一）在华北抗战中产生了很多新的抗日部队；（二）广大的人民武装涌到抗日军队中来继续的补充与扩大着正规军队，（三）一部分汉奸武装反正成为抗日部队。现在我就想来研究一下华北抗战中的武装部队问题。 二首先，关于华北的正规军队，我不想多说。只说：（一）军队的进步，（二）军队兵员的补充与扩大，（三）军队与地方游击队的关系。 华北抗战中的军队，是正在进步中，这种进步，第一，表现在华北的军队正从实际上学习并开始进行游击战与运动战。以前在华北的军队是进行阵地战，只有八路军进行游击战与运动战。但是，现在（甲）由于华北已处在敌人的后方，没有进行大规模阵地战的必要与可能。（乙）由于许多阵地战的血的教训，使得现在还留在华北作战的军队都向游击战、运动战方面转变。某些军队已经开始在这方面获得一些胜利。第二，现在华北的军队都已经开始进行政治教育，提高部队的民族觉悟，在部队中建立政治机关。第三，提高部队的政治纪律与军事纪律，改善军队与人民的关系。第四，改善部队的组织与制度，如轻装，逐渐实现长官与士兵的平等。虽然这些进步还才开始，还没有达到必要的程度，各方面都还没有作好，但是，这已经是一种进步。这对于坚持华北抗战是很重要的。 现在，华北军队面前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这些军队的扩大与兵员的补充问题。因为现在已是处在敌人后方作战，与中国其他各地的交通有经常断绝的危险，要靠国家总后方来补充华北的军队是很困难的。因此，华北的军队必须要在华北求得补充，并能自己补充自己，扩大自己。否则，它就会要日益削弱的。要解决这个问题，除开这些军队改善自己的纪律，改善自己与民众的关系，改善部队中对于士兵的待遇，以吸引民众自愿参加军队而外，还必须： （一）在比较巩固的地区组织广大的不脱离生产的人民自卫-队。并系统的训练这些自卫队，（二）在各个部队中成立动员与训练新兵的组织。 现在华北有些军队因为急欲求得补充，所以就有些不择手段，不顾及到抗战的将来而采用下列办法；（一）强迫并吞与收编地方游击队，（二）强迫征调人民自卫队，（三）强迫拿兵。 地方游击队应在作战方面受当地正规军队的指挥，都是必要的，谁也不应该反对。但并吞与强迫收编是不好的。因为：（一）收编是强迫的一定就不能巩固，必然要发生逃跑甚至哗变、火并的事件；（二）军队在敌人后方作战，必须要有地方游击队配合，否则正规军就不能胜利的和敌人作战，如果将地方游击队编去了，要影响到将来的抗战，（三）使地方游击队与军队发生对立的现象。现在，某些地方的游击队，根本就不去与正规军队见面，军队一来，他们就跑。并且大多是跑到敌人的后方。因为他们怕军队并吞。这种关系是应该改正的。 至于动员人民自卫队（不脱离生产的）补充军队，原是应该与必要的。但现在有些地方作得不好：（一）强迫征调而不是动员与说服；（二）人民自卫队并未能广泛组织，开始组织很少的自卫队即不断的动员他们加入军队，于是在民众中种下一个不良影响；民众认为加入自卫队就是要当兵，因此他们不加入自卫队。因此，不独军队无自卫队可调，而且使得自卫队也组织不起来。所以应该使自卫队广泛的发展与训练，然后逐渐动员其中一小部分自愿加入军队。至于强迫拿兵不好，那是谁都知道的。 三其次，我就要来说华北的抗日游击队。 在华北抗战中是产生了广大的抗日游击队。据北平合众社记者说：在河北的华军游击队有二百支以上，人数约三十万。这虽不很确实，但可见数量是很多的。在山西、山东境内，每县也都有一支至几支游击队。华北的游击队是有了广泛的发展。这是由于：（一）在华北有广大群众的抗日热潮与抗日运动，（二）有华北许多军政当局的提倡和组织及政党的努力，（三）有某些军队的帮助和组织，（四）敌人的兵力不够分配，汉奸政权还没有建立起来。 现在华北除开正式的抗日军队而外，新生的游击部队大约有下列几类：（一）由军政当局或民众团体、军队有计划的组织起来的，名称有游击队、自卫队、保安队、别动队等，（二）由失联络的小部队散兵所组织起来的，（三）最大多数是由民众中抗日积极分子和农民领袖自发组织起来的，（四）土匪部队，（五）红枪会、联庄会等，（六）人民武装自卫队及抗日十人团等，（七）过去的民团警察转变成游击部队；（八）少数从伪军中反正过来的。 由军政当局在敌人未到以前有计划的组织游击队，其过程很简单。由当局发给枪械、给养、派遣干部，招集队员，即可成立。而且成立这种地方游击队，目的是保卫本地方，农民比较愿意参加，成立比较容易。以后就是训练、巩固与进行游击的问题。 值得研究的，是那些从群众中自发生长起来的抗日游击队。当着中国军队迟却，地方官吏逃走，人民普遍的恐慌，这时候我们看到不少由几个热情的青年及农民领袖，只手空拳在自己家乡组织起数百人至千余人的游击队。他们的生长过程大概是这样：他们首先向相识的民团、警察、散兵及有枪的农民宣传，集合成为数十人或十余人的部队。如是，他们就成为一个武装宣传队，继续向有枪的农民宣传，在联合抗日与自卫的口号下号召农民带枪来加入游击队。可能时，收买一些枪械或者向民间借枪（有的给以借枪证）。他们又宣传其他小的武装部队进行合并。又和敌伪军作战及用欺骗敌军的办法取得枪械。如是，他们不到很久，就可成为数百人至千余人以至几千人的一支游击队。 因为他们是自发的，他们的组织与制度，开始是用比较民主的办法自己议定，制定自己的约法、纪律、工作计划、训练计划等，并推举自己的队长，政治工作人员及各种职位（如参谋、经理、卫生等）。他们的给养也靠宣传人民自愿捐助及严明的纪律，帮助与保护人民，取得人民的爱护来解决，同时，夺取敌人财物与没收汉奸财物等。 这是好的一方面的经验。另外还有一些坏的一方面的经验。 我们也看到不少带着土匪性质或在某种机关领得名义与委任状的部队。他们强迫收缴民间的及散兵的枪械。他们并吞比较弱小的部队。他们强迫征发民间的给养并索取民间的财物。这种部队在起初时似乎是能够大发展一下。但逐渐他们就孤立起来，以至不能支持。因为他们逐渐与人民对立起来，与正规军及其他游击队对立起来，到处都树立他们自己的敌人，以至常发生互相火并，中国人打中国人的事情，因此也就引起自己队员的不满，给养也逐渐困难起来，最后，他们还是不能发展以至不能维持。 四在华北抗战中也产生了很多的土匪部队。 这些土匪部队发展的原因是：（一）在某种时期内中国与敌人的统治都很薄弱，人民又缺少自卫的组织；（二）敌人收买、利用和唆使土匪来反对中国；（三）中国的某种机关及个别军队也收编土匪及乱发委任。这些土匪部队，有一些是真心愿意抗日，愿意改编归正的，但大多数是打着抗日的旗帜，主要目的不在抗日而在抢劫发财与造成势力；另外一部分是受敌人收买收编来反对抗日的。 在抗日战争中，要联合一切愿意抗日的人民和部队来抗日。自然，土匪部队愿意抗日的也应该联合。这是一般的号召。但在华北的经验中证明，当我们具体的去对付各种不同的土匪部队时是不能一律看待的，而要在各个不同的时期，在各个不同的地方，根据各种不同的情形，分别对付各种不同的土匪队伍。有些军队与游击队，因为反对土匪，结果自己吃了亏。另外一些部队又因为肃清与驱逐土匪而取得人民很大的拥护和欢迎并巩固了根据地。有的部队在某个地方，某个时候对于某个土匪采用联合与收编的办法，得到成功。但在另外的地方，另外的时候，对于另外的土匪，采用联合与收编的办法，就完全失败甚至受了土匪的欺骗。我觉得对于土匪部队应采用下列不同的办法去对付；（一）在已经建立起秩序与政权的抗日根据地中，抗日军队与游击队的力量比较大，是不能让土匪骚扰，破坏后方的。如果在这些地方有土匪队伍，必须要他们服从命令、服从改造、服从纪律与调动，或者调他们离开这个地区，到敌人统治区域去活动。否则在适当的时机就应该肃清他们。（二）土匪在敌人统治地区活动，足以破坏敌人的秩序，在那里抗日的力量还弱，就应该推动与联合土匪抗日，可能时，逐渐改造他们，而不要去反对土匪，多树敌人，促成土匪与日军联合来反对抗日游击队的不良结果。（三）对于真心愿意抗日、归正并接收改造服从命令的土匪部队，可以改编。条件是：甲，洗刷其中不良分子，乙，遵守不骚扰人民的纪律，接受政治教育，丙，服从命令调动或编散。（四）对于受敌人利用与受敌人改编的土匪，宣传他们反正抗日，否则在必要与可能时解决他们。（五）对于受某种机关委任的土匪部队是最难应付的。他们是土匪甚至还受有敌人的委任，但是，他们又是中国某正式机关的某种队伍。因此，不论你反对或不反对他们都不好。当他们反对你时，还不好反对他们。对于这种部队只有设法报告政府及附近军政当局，取消他们的名义，同时增强自己的警戒。（六）不要委任土匪以任何名义，如果你不能真正去改造他们的时候。 五红枪会、天门会、联庄会等武装组织，在华北抗战中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不论红枪会，联庄会，在华北许多地方都有这种组织。最近，因为日寇的进攻，溃兵土匪的骚扰，还有一些新的发展。这是深藏在民间的武装组织。他们是自发的，在国家政府方面没有法律的根据，但他们有长远的历史。他们的主要目的是反对苛捐杂税及军队土匪的骚扰，是单纯的武装自卫组织。日军、溃兵、土匪不到他们那里去骚扰他们，他们也不积极出来反日，打土匪，打游击等。他们的领袖大多数是豪绅，但他们特别能够迎合农民落后的狭小的本身利益，所以他们能够很坚固的团结起来，迷信是他们团结农民的一种方法（联庄会没有迷信比较好）。他们对于一切问题都是从本身利益出发，谁去骚扰掠夺他们，他们就反对谁，解决谁，不管你是日军、伪军、抗日军队或者政府，土匪和什么党派。他们在政治立场上是中立的。他们还要枪械，弱小的队伍到他们那里，警戒疏忽，即使不骚扰他们也常被他们解决。他们平时没有队伍的组织形式，但一到要作战时即可集合成很大的队伍。因此有些部队常常对他们警戒疏忽。他们为了自卫，在本地作战，常常表现很大的力量，但是，当他们的领袖一超出自卫的范围积极起来去干一件什么野心的事业（如过去会门中出过一些皇帝等）集合队伍离开本地作战时，他们的力量并不大，常常是失败的。因为这也是超出农民狭隘的本身利益以外。这种会门要宣传引导他们积极起来抗日，打游击，为了民族国家的整个利益而艰苦奋斗，牺牲自己是不容易的。但要他们积极帮助日军来反对抗日也不容易。他们中间有个别的领袖受敌人收买利用，但他们总是中国人，要他们抗日或同情抗日总是比较容易些。现在华北有一些会门援助抗日。 对于这会门要采取十分谨慎与忍耐的政策。华北许多抗日军队游击队因为不谨慎是吃过他们很多亏的。 应该怎样对付这些会门呢？这在华北也有一些好的经验：（一）切戒急躁，（二）抗日部队到会门地区，要有严明的纪律，绝不要向他们需索、骚扰他们，同时注意警戒；（三）切不要侮辱他们的宗教信仰而要尊重他们的信仰与领袖，（四）当日伪军骚扰他们时，帮助他们去打击与驱逐日伪军，（五）要用模范的行动，严肃的作风与工作，去取得他们的信仰与尊重，并从各方面帮助他们；（六）最基本最重要的，是要向他们进行忍耐的教育宣传与解释工作，提高他们的民族觉悟，以逐渐引导他们走上积极抗日并自愿慰劳抗日部队的粮草等；（七）对其领袖被日寇利用并积极出来反对抗日的会门，应该去分化瓦解他们，（八）一般的不提倡与帮助会门组织的发展，特别在抗日根据地与游击区中；（九）在敌人统治地区，要推动与援助会门的自卫斗争来开展反日运动。 华北某些地区，在乡村中的抗日统一战线，主要就看对会门的关系和工作如何来决定。在个别地区，神话对会门有时发生很大的作用。某地会门传说朱德是朱洪武的后代，他们与八路军的关系就特别好。 六在华北抗战中，许多地方产生了人民武装自卫队的广大组织。这是抗战中广大人民武装自卫组织的最好形式。 人民自卫队的任务是；（一）配合抗日军队作战，（二）进行反日游击战争，（三）放哨、警戒、侦察及封锁消息，帮助人民实行坚壁清野等，（四）维持地方治安，反对汉奸活动，捉捕敌探、间谍；（五）传达消息，运送军需、伤员，（六）破坏敌军交通，维持我军交通，准备战地，协助军队构筑工事等。 人民自卫队一般是不脱离生产的。凡年在十七八岁以上至五十余岁者，不分男女均可加入。它的组织，分小队、中队、大队、支队等。以村为单位成立小队或中队，以区镇为单位成立中队或大队，以县为单位成立支队。各级均有队长、指导员，支队以上，有支队部及指挥部等。他们有快枪及各种旧式武器。以村为单位经常进行训练，以区或县为单位进行集合训练或检阅。他们有抗日救国，服从命令与人民一致等纪律。它统属于各级政府，同时又有自己单独的系统。这种组织是最适合抗日游击战争中广大武装人民的要求。在华北抗战中它已起过很大的作用，能担负起各种工作。在必要时他们又可脱离生产一时期去进行游击。经过动员又可以征调他们去补充军队与游击队。这种组织应在各地大大发展并加紧训练。 童子军及儿童团在抗战中也发生一些作用。他们放哨、查路条、侦察汉奸等。在他们的玩耍中学习各种战斗动作与自卫的事情。但是，华北某些地区过去所训练的壮丁队及梁漱溟先生在山东所办的乡农学校，在抗战中是没有听到过发生什么积极作用的。 七现在来说游击队的给养问题。 给养对游击队是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华北各游击队的给养，大约有以下几个办法来解决：（一）由地方政府供给，（二）由游击队直接向人民索取及人民的慰劳，（三）由游击队所属之上级机关或上级政府发给，（四）没收来的汉奸的财产；（五）夺获敌人的资财。 游击队在有地方政府的地方驻扎或行动必需向当地筹措给养时，应该经过地方政府来筹。至于地方政府如何来筹措抗日部队的给养，这留在以后财政问题上来说。但当游击队到没有地方政府的地方驻扎与行动或地方政府不能为游击队筹措必须的给养时，游击队必须自己筹措给养。这里最好的方法是游击队有严明的纪律，不侵犯人民的一针一线，同时向人民宣传，要求人民自愿的捐助与慰劳。当人民不愿捐助时，即以游击队所存的钱向人民购买。如果没有钱又必须取得给养，即向人民暂借若干粮草，给以借条，将来设法还他们。即是说，游击队坚持一个不强迫向人民征发索取给养的方针。但是，另外一方面，有些游击队纪律不很好，又向人民强迫征发给养，在有地方政府的地方又不经过地方政府，因此，就引起许多磨擦和不满。 凡是远出的游击队，它必须想法能够独立的解决自己的给养。在有组织的根据地中，各游击部队的给养就应设法走向统筹统支。 八现在说到巩固游击部队问题。 在华北的经验说明：集合人枪成立游击队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因为有广大民众抗日热潮及民间的枪枝做基础。但是，要使新成立的游击部队巩固起来，成为纪律严明与能够作战的部队就比较困难。因为在这里须要有好的干部、好的领导并须有相当长时期的实地战斗锻炼与艰苦的工作。根据华北的经验，要巩固部队必须进行下列各项工作：（一）在部队中加紧政治教育，提高部队的民族觉悟与政治觉悟，（二）规定部队中的军事纪律与政治纪律（现在华北有一些部队仿效八路军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在部队中进行深入的讨论，务必使每个队员自觉的遵守纪律，（三）严密部队的组织，正确规定部队中的各种制度及作风，特别是长官与士兵共艰苦乃巩固游击队一个重要的条件；（四）加强对部队的军事训练，同时，积极而谨慎的进行游击战斗并须经常获得小的大的胜利。游击队必须经过实际游击战争的锻炼，才能巩固并加强它的战斗力。经验证明：在后方训练，长期不与敌人接触的并不到各地去游击的部队，是不能有战斗力而且也不能巩固， （五）洗刷部队中的不良分子，如流氓、地痞等，严防汉奸敌探的阴谋破坏，并团结部队中最忠实勇敢积极的分子，使他们在部队中作模范，（六）保障部队的给养，同时，在物质充足时也要注意不使部队生活发生任何腐化的倾向。 在巩固部队以及作战方面，在各个地区如果有一个基干的部队在各方面起着模范的作用，使各个部队来学习。是有着很大的作用的。因此，在各个地区都须要建立基干的模范的游击队。 九最后，来说华北各游击部队的统一问题。 华北各地的游击队是在各种不同的环境和方式下生产发展起来的。它们有各种不同的立场和系统，因此，他们的名称、编制、给养、武器、纪律与作战指挥都不统一。这是游击战争广泛发展的最初阶段所不能苑的现象。然而华北的游击队现正迫切需要在一切可能范围内求得统一。首先是作战指挥与行动上的统一。因为：（一）华北各个地区的游击战争是在独立作战的战略地区，与其他地区必须有战略上、战役上的配合，（二）华北的游击战争必须逐渐向运动战转化，因此必须使各个不大的游击队逐渐联合合并转变成为正规军，（三）为了要消灭敌人，反对敌人进攻，建立根据地与秩序，各种武装部队的行动与指挥必须统一。游击队在不统一与纷乱的情况下，不独是要减弱游击战争的力量与效果，而且要使游击战争不能有胜利的前途。在这里必需加紧教育，克服游击队中存在着的保守观念、党派成见、自由散漫等倾向。 现在华北的游击队是在逐渐统一的过程中。有些游击队同意互相合并，并商订在合并后的编制及军事政治工作方针与计划等。有些互相同意在作战指挥与行动上统一起来，而在组织上并不合并。另外还有一些是统一在地方行政长官及正规军队与军区司令的指挥之下。目前比较最统一的是冀察晋军区。在那里，有军区司令部和政治部，下面又有若干分区司令部和政治部。全区有几个基于游击支队，这是可以进行兵团作战的。每一县又有一百至数百人的游击队，此外，还有广大的人民自卫军及接近敌人地区的游击小组。他们的编制、给养大体上都已求得统一。所以在他们那里是华北比较最有秩序的地方。 为了求得各游击部队的指挥与行动的统一及巩固与改进部队的工作，某些地区内各部队的首长和代表曾开过许多会议。这种会议，常常得到很大的效果与成绩。经验的交换、统一的作战计划、工作计划及临时统一的指挥部等都在这种会议上产生出来。 但是华北游击部队的统一还是不够的。现在还没有统一全华北的军事领导中心，各军区（即游击区）的划分也不适当。现在，迫切需要将黄河以北的华北地区划为华北战区，以统一全华北的抗日战争。华北战区统属于中央政府。在华北战区之下划分为若干军区，在军区之下再划分为若干军分区。各区均设司令部与政治部。这种军区与分区的划分，应打破过去行政区域的省界县界，而根据敌情地形等条件，以山脉为中心，以铁路及重要公路为界线来划分（在平原地区也应在铁路公路之间来划分区域）。因为现在铁路与公路已经变成为游击战争的障碍与封锁线，而山脉则反而成为游击战争的中心地区。依照华北的情形应划为晋察冀、冀晋豫、冀鲁豫、晋西北、晋西南及冀热察等军区，而华北的行政区域也应如此来划分。 我们相信，华北的一切抗日部队如果能够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方针下进一步的实现统一，那就一定能够更广大的发屣华北的游击战争，并进行比较大规模的运动战与增强各部队的战斗力，给敌人以更大的打击，并能巩固与建立华北的抗日根据地，坚持华北抗战到最后，一直达到驱逐敌人出华北的最后目的。不过，这种统一，必须是在联合一切华北抗日部队，各党、各派、各团体忠诚团结合作的统一战线方针下与民主的方式下来进行，才能达到这个目的，否则，以统一而增加磨擦，对于坚持华北抗战是不利的。 （载《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指南》第6册。1939年4月出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