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列宁 -> 专题〗传记·回忆·评论 -> 《回忆列宁》(第五卷)

我见过列宁[1]

马丁·安德森—尼克瑟



  我只见过列宁一次:1922年秋共产国际代表大会[2]期间在克里姆林宫。当时对于列宁的事业——十月革命,还不能充分理解它的宏大的气势。旧世界对事态颇为惊愕,颇为懊恼,但还没有象现在那样対革命胆战心惊。旧世界错认为革命仅仅是场大规模的实验,它引起资本主义生产的失调,利润有所减少,似乎最正确的办法是把它扼杀,但迟早它也会自己垮台的。资本主义各大国之间,由于本身的竞争,矛盾重重;无产阶级新国家自然妨碍它们的角逐,但它们还没有听到那里已敲响了旧世界的丧钟。甚至连第二国际都还没有明白它已经把它的生死存亡作了孤注一掷。
  列宁的事业如今已发扬光大,包罗了一切。对于人类多少比较重大的事件,没有一桩不是同列宁和革命关联着的。今天的世界正在作垂死的挣扎,未来在痛苦中诞生。但在当时,除了列宁,还有谁能预见到呢?我们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大会代表,不管是德国和斯堪的纳维亚的工人,是黑人,还是埃及的佃农和印度的苦力,全都信仰新世界的事业,信仰列宁。但唯有他坚定不移地深信胜利必定会到来,并且清晰地看到了通往胜利的道路。
  正是这一点使他突出于人数众多、形形色色的代表之上,纵使其中不乏才智之士。这一点,形之于他那朴实的、与一般想象的伟大思想家迥乎不同的整个容貌;这一点,也反映在他的讲话中。每当列宁谈及人类最伟大的问题,鲜明地向每个人指出未来是必然的,未来是由现在稳步发展而形成的,他的思想总是那么明确清晰。他似乎同一切人的生活都是息息相通。他了解一切国家的状况、穷人的命运和每个国家使用的剥削方法;他向我们说明了这些方法是怎么发展到目前这种样子的。这是科学,是一门十分特殊的、新的科学;它没有丝亳书卷气,而是活生生的现实;它阐明了一切被剥削者的命运,不管是产业工人,是工人,是成衣匠,还是清道夫。从列宁的嘴里,人类的全部历史、人类文化的全部历史都呈现在我们面前。
  “这才是个真正的人,”一个挪威同志悄悄对我说,“可他多象我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哪,只是眼光比我们敏锐一千倍!”
  上一天,这位挪威同志去过列宁那里,向他介绍了挪威的情况。
  “可是列宁对挪威的情况比我还了解;对丹麦也是一样。列宁把你们的小农比作吉卜赛人套在大车上的狗。吉卜赛人在狗的前头挂了一块肉,狗老想叼到肉,但怎么也够不着。你们的农民和他们的妻子儿女也是这样,他们使出全身力气,拼命为资本家干活;人家哄他们,说他们是小地主,或者如列宁所说的,是‘微型地主’。”
  “你是怎么称呼他的?”我问这位挪威人。
  “当然是用‘你’[3]。我可不想惹他生气!”

※     ※     ※

  列宁的整个外表和他的朴实,显示他是一个新时代的人。每个人,即使是最普通的人,在同列宁谈话时都会感觉到他面前的那个人是个非常人,是一百年也许一千年才出一个的;而这位不世之才同他握手问好,说:“请你给我谈谈你自己,谈谈你的生活。”
  列宁虽然比所有人都聪明,却关心地倾听小人物的声音和脉搏,向小人物学习,提高他们的地位,颂扬他们的事业,指出普通人及其劳动是生活的基础。仅此一端,便足以慰藉他们千百年来遭到的冷遇;普通人的面前,过去从来没有过一个人象列宁那样了解他们、那样了解他们生活的。
  所以,列宁在工人的心中占着一个特殊的位置,是任何诽谤中伤都动摇不了的。甚至受压制最深的、最落后的人,只要一说出列宁的名字,他们便活跃起来,眼睛发出了光芒……

载于《国际文学》杂志1940年第3—4期合刊第11—13页





[1] 本文稍有删节。——编者注

[2] 指共产国际第四次代表大会。——编者注

[3] 一般多用“您”,用“你”表示亲切。——译者注




上一篇 回目录 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