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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
保尔·瓦扬—古久里
我同列宁在一起的难忘的时刻十分短暂。自从他离我们而去之后,我常常搜遍枯肠去回忆这些珍贵的时刻,回忆一切最微小的细节。每当我打开他的书,沉浸在他的学说、思想和言词中,栩栩如生的伊里奇总是立即又浮现在我而前,他的眼睛、笑容和手势都历历在目……
那是在1921年[1],是法国党加入共产国际后的第二年。我们穿过欧洲的废墟,来到了正在创业的苏维埃国家无产阶级身边。
扬堡、喀琅施塔特、列宁格勒[2]当时还是干疮百孔。但我们见到这许许多多战士,见到新生活的开路先锋,破坏与复兴、战争与建设的士兵,仍极为感动,铭感肺腑。
脚一踏上苏维埃土地,立刻感到摆脱了西欧的资本主义,连身体也因此而觉得轻松了。似乎得到了新生,同时在思想上极其软弱无力、束手无策。俄国党!这才是真正的党。而我们法国人还在那里对付弗罗萨尔[3]分子(变节分子)。在这些小资产阶级分子的重担下,我们党一直到最近都没有时间去进行群众的教育,陷入了小资产阶级的泥潭。
我不讳言,我们中间的某些人,包括我自己,由于对右派的憎恨,常常干蠢事说蠢话……
记得有一次在法国支部开会时,我走到列宁面前。
“您是左派?没什么,没有什么不得了的!”——列宁说。
他马上看透了我,以爱护之情让我悚然自警。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后来,我同他几次偶然见面,又谈了许多事情,谈到农民,谈到法国革命和巴黎公社。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始终是不断的行动的化身,同时又是一位彻头彻尾的马克思主义者。同他接触后,有这样一个感想:仿佛是一阵旋风冲进了窒闷的房间,使充斥着偏见和形式主义理论的脑子清新了。列宁到现在还没有一张成功的画像;他的面貌充分体现了他的形象的内在本质,画笔几乎是无法表达的。
从外表上看,是宽宽的脸盘,颧骨突出,一部稀疏的胡子,大大的鼻子,嘴角和眼睛里老是含着调皮的微笑,手插在口袋里。无比的善良,直率,安详,铁一般的逻辑,百科全书学者的文化素养和渊博的知识。
这位思想和意志的巨人不知精神上的悲剧为何物。革命思想的铁一般的逻辑,对自己事业的正义性有坚定的信心;目标一旦确立,绝不动摇,绝不偏离。
列宁作为一个知识分子,能象工人那样思考问题。列宁作为
一个演说家,没有空洞的无聊的废话。这个震撼了全世界的人,这个永远和全世界息息相通的人,直至自觉生活的尽头,始终保持着一种惊人的本领——能象中国苦力、象黑人脚伕那样地去感受去思考。对于他,被压迫的安南人、印度人,同列宁格勒的冶金工人、巴黎的纺织工人和新弗吉尼亚的矿工一样,完全可以理解,一目了然。列宁是新人的最完美的典型,他是我们未来的榜样。我和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第一次相见,对他便有这样的感想。
列宁逝世已有一年多了。但是,我们——他的学生,他同时代的一切人,包括朋友和敌人——都会消声匿迹,而他的名字须臾也不会被人忘却。由于他的逝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要求我们坚定地、毫不动摇地团结,严守纪律,提高文化修养,更要求我们好好学习,不断努力去掌握他的学说。危险在加剧,在增长。整个旧世界都起来了,全副武装,联合一致反对列宁的党,反对共产国际。资本主义暂时的巩固以及随之而来的危机——士气低落、偏差和动摇,在充满列宁的不屈不挠、片折不回的精神的党内,是决不容许存在的。
在世界无产阶级中间,对议会主义的信仰破灭了,大动荡的日子即将来临。我们现在是在积蓄力量,锻炼毅力,以便迎接未来的艰巨的战斗。只要我们的意识是列宁式的意识,我们的精神是列宁式的精神,只要我们学会象列宁——我们伟大的不朽的领袖——那样生活、斗争和工作,我们的力量将是实实在在的,我们的毅力将是坚韧不拔的。
我们要记住,列宁主义将决定我们的胜利……
载于1925年4月23日《汽笛报》第91号第1版
[1] 保尔·瓦扬—古久里是在共产国际第三次代表大会上同弗·伊·列宁见面的。——编者注
[2] 1924年1月26日前为彼得格勒。——编者注
[3] 吕多维克—奥斯卡·弗罗萨尔(Ludovic-Oscar Frossard,1889年3月5日——1946年2月11日),曾当过教师,一战期间因反对战争而被开除教职。1918年当选为工人国际法国支部总书记,1920年访问苏俄后,主张参加共产国际,法国共产党成立后担任总书记,但因意见分歧,于1923年1月1日辞职,并重新参加了工人国际法国支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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