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列宁 -> 《列宁全集》 -> 第34卷
莫斯科工会和工厂委员会第四次代表会议文献[180]
(1918年6月)
1 关于目前形势的报告
(6月27日)
(列宁同志出现时,会场响起热烈的经久不息的掌声)同志们!你们当然都知道,目前我们的国家遭到了最大的灾难——饥荒。在未谈如何同这一灾难(它正是在目前最为严重)作斗争的问题以前,我们首先要提出一个问题:引起这一灾难的基本原因是什么。在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自己应该知道并且记住:现在不仅俄国,而且一切国家,甚至最发达、最先进、最文明的国家都遭受了这种灾难。
近几十年来,特别是目前革命时期,饥荒不止一次地袭击俄国这个农业国的许多地区。俄国的绝大多数农民由于沙皇、地主和资本家的压迫而遭受破产和摧残。这种灾难现在也遍及于西欧各国。由于西欧许多国家的农业已经高度发展,有些本国粮食不够消费的西欧国家又能得到大量进口粮食,所以,它们不仅几十年来,甚至几百年来已经忘记了什么是饥荒。可是现在,在20世纪,虽然欧洲各国的技术有更大的进步,有惊人的发明,在农业中广泛采用了机器、电力和新式内燃机,但是我们看到,在所有这些国家里,毫无例外地,人民也遭到了同样的灾难——饥荒。文明的发达的国家好象又回到了原始的野蛮状态,重新处于风气变得野蛮、人们象野兽似地争夺一片面包的境地。许多欧洲国家,而且是大多数欧洲国家,回到这种野蛮状态是由什么原因造成的呢?我们都知道,这是由帝国主义战争造成的,这场战争残害人类已达4年之久,使各国人民失去的年轻生命已超过1000万,大大超过1000万,这场战争是由利欲薰心的资本家引起的,进行这场战争是为了决定将来究竟由谁,由哪一个大强盗,由英国还是德国取得世界霸权,攫取殖民地,扼杀弱小民族。
这场战争几乎席卷全球,至少已经夺去了1000万人的生命,受伤、致残和患病的几百万人还不算在内,这场战争还使几百万身强力壮的人脱离了生产劳动。总之,这场战争使人类现在处于完全野蛮的状态。许多具有社会主义思想的著作家所预料的资本主义最坏的、最悲惨和最痛苦的结局已经到来。这些著作家说过:以一小撮资本家(垄断资本家)占有私有财产、土地、工厂和工具为基础的资本主义社会,将变成唯一能够消除战争的社会主义社会,因为“文明的”、“有教养的”,资本主义世界正在走向空前未有的崩溃,这种崩溃会破坏而且一定要破坏文明生活的一切基础。我再说一遍,不仅在俄国,而且在象德国这样的最文明的先进国家里(德国有无比高的劳动生产率,它的技术设备供给全世界而绰绰有余,它还同远方的国家自由交往,可以供应居民所需的食品),现在也发生了饥荒。对于饥荒,那里比俄国安排得好得多,时间拖得比较长些,但是这种饥荒更为严重,更为痛苦。资本主义已经到了这样严重和痛苦的崩溃阶段,以致使大家现在完全明白:要结束这场战争,必须进行一系列最艰苦的大量流血的革命,而俄国革命只是这一系列革命中的第一个革命,只是一个开始。
现在,你们已经听到这样的消息:例如,在维也纳再度成立了工人代表苏维埃,劳动居民再度几乎普遍参加了群众性的总罢工[181]。我们听说,在象柏林这些先前一直是资本主义的秩序、教养和文明的模范的城市里,现在夜晚上街也很危险,因为尽管有最严厉的惩罚办法和最森严的戒备,但是,战争和饥荒使那里的人们也变得这样野蛮,造成了这样的无政府状态,引起这样大的愤懑,以致在一切有教养的、文明的国家里,现在已经不只是卖面包,而是到处在公开抢面包,为了一块面包而公开厮打。
同志们,既然我们现在看到国内因饥荒而造成了十分痛苦和严峻的局面,我们就应该向那些完全盲目无知的人(这种人为数不多,但毕竟还有)说明产生饥荒的基本的和主要的原因。在我们国内,可能还会有人说:在沙皇时代毕竟还有面包,而革命一来,面包也没有了。当然,在某些乡下老太婆看来,近10年历史的整个发展,也许的确是这样:从前有面包,而现在却没有了。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饥荒这种灾难扫除了、排开了一切其他问题,成了最重要的、压倒一切的事情。但是很显然,我们的任务,觉悟工人的任务,是向广大群众,向城乡全体劳动群众说明造成饥荒的主要原因是什么,因为不说明这一点,我们自己和劳动群众就不能树立起正确的态度,就不能正确认识饥荒的危害,就不会有同这种灾难作斗争所必需的坚定的决心和愿望。只要我们回想一下,这种灾难是由帝国主义战争造成的,现在甚至最富裕的国家也遭到空前未有的饥荒,绝大多数劳动群众都在受着令人难以置信的痛苦;只要我们回想一下,这场帝国主义战争已经迫使各国工人为资本家的利润和私欲流了4年血;只要我们回想一下,这场战争拖得愈久,就愈是难于摆脱战争,那么,我们就会懂得必须有多么巨大的力量投入运动。
战争已经拖延将近4年了。俄国已经退出了战争,由于俄国单独一国退出战争,所以它处于两伙帝国主义强盗之间,他们双方都要分割俄国,扼杀俄国,利用俄国暂时没有自卫能力和缺乏武装的情况。战争已经拖了4年。德帝国主义强盗已经获得了许多胜利,现在还在继续欺骗本国的工人,其中一部分工人已经为资产阶级所收买,转到资产阶级方面,重复着所谓保卫祖国的卑鄙的血腥的谎话,因为实际上德国士兵所维护的是德国资本家的自私的掠夺的利益。这些德国资本家向士兵们说,德国会带来和平,会缔造幸福,而实际上我们却看到:德国的胜利愈多,德国就愈是陷于绝望的境地。
在布列斯特和谈期间,在缔结以暴力和对别国人民的压迫为基础的强制性的剥削的布列斯特和约的时候,德国曾经夸口,德国的资本家曾经夸口,说他们能给工人面包与和平。而现在德国每人配给的口粮却减少了。在富饶的乌克兰掠夺粮食,大家公认已经破产了,而在奥地利,事情也闹到发生饥民暴动和全民大骚乱的地步,因为德国愈是继续不断地取得胜利,所有的人,甚至许多德国大资产阶级分子就愈是清楚地看到战争没有出路,即使德国人能在西线进行抵抗,也决不会使他们加快结束战争,反而造成要由德军去占领的新的被奴役的国家,使德军必须继续作战,并且使德军腐化,他们现在正在从一支军队变成(而且将来一定会完全变成)一伙强盗,他们对手无寸铁的他国人民使用暴力,不顾当地人民的大力反抗,将一切食物和原料搜括净尽。德国愈是向欧洲的边缘推进,就愈是清楚地看到,它面对的是拥有更大生产力的更为发达的英国和美国,它们正在寻找时机把几万优秀的生力军调到欧洲去,以便把一切机器、一切工厂都变成破坏的工具。战争又前进了,这就是说,这个战争在一年一年地,甚至一月一月地扩大。要摆脱这场战争,除了革命,除了内战,除了将各资本家之间为了利润、为了分赃、为了扼杀弱小国家而进行的战争变成被压迫者反对压迫者的战争,别无出路。被压迫者反对压迫者的战争,在历史上不仅总是随着伟大的革命而爆发,而且也随着某些不很重大的革命而爆发,从被压迫被剥削劳动群众的利益来看,这种战争是唯一合理的、正义的和神圣的战争。(鼓掌)没有这种战争,便不能摆脱帝国主义的奴役。我们应该看清楚,内战会给每个国家造成什么样的新灾难。国家愈文明,这些灾难就愈严重。我们想一想一个拥有机器和铁路的国家在一场使全国各地区之间的交通断绝的内战中的情况。请你们想一想,几十年来都靠交换工业品过活的各地区将处于怎样的境地,然后你们就会懂得,任何一场内战都会造成严重的新灾难,而这些灾难也是伟大的社会主义者们早就设想到的。帝国主义者是必定要使工人阶级遭受灾难、痛苦和死亡的。不管全人类的这些痛苦多么严重,多么折磨人,摆在社会主义新社会面前的情况日益清楚:这些帝国主义者不能结束他们自己发动的战争,而要由另外的阶级——工人阶级来结束,各国的工人阶级正在一天天更有力地行动起来,愈来愈感到不满和愤慨,不管人们的感情和情绪怎样,这种行动,这种不满和愤慨,客观上必将导致推翻资本家的统治。在俄国,饥荒的灾难特别严重,我们不得不经历任何一次革命从未经历过的最困难的时期,而且不可能指望立即得到西欧的同志们的援助。俄国革命的全部困难在于:俄国革命的工人阶级开始革命比西欧的工人阶级容易得多,但是,我们要把革命继续下去则比较困难。在西欧国家开始革命比较困难,因为革命无产阶级面对的是高度的文化思想,而工人阶级在文化上处于受奴役的地位。
在这个时候,由于我们所面临的国际形势,我们不得不经历一个极端困难的时期,我们这些劳动群众的代表,觉悟的工人,在自己一切鼓动和宣传中,在每次演说和号召中,在工厂内举行的座谈中,在每次同农民的会见中,都要向他们说明:我们遭到的灾难,是国际性的灾难;要摆脱这个灾难,除了国际性的革命,没有其他出路。既然我们不得不经历这种暂时孤立无援的痛苦时期,那么,我们就应该全力以赴,坚忍不拔地度过这个困难时期,我们知道,我们终归不会孤立无援,我们遭到的灾难正在向欧洲各国蔓延,而且其中任何一个国家,如果不举行一系列的革命,就找不到出路。
在俄国我们遭到了饥荒,而且由于强制性的和约夺去了俄国土地最肥沃、产粮最多的省份,饥荒变得更加严重;它之所以更加严重,还由于目前正处在青黄不接的时候。距丰收在望的新收获期还有几个星期,因此这几个星期是最困难的过渡时期。这个过渡时期通常总是困难的,现在又因俄国已被推翻的地主和资本家这些剥削阶级竭尽全力一次再次地想恢复自己的政权而更加困难了。这就是西伯利亚盛产粮食的省份由于捷克斯洛伐克军的暴动现在同我们失去联系的基本原因之一。但是,我们十分了解,是什么力量促成了这次暴动。我们清楚地知道,捷克斯洛伐克士兵对我们的军队、工人和农民的代表们说:他们不愿意同俄国和俄国苏维埃政权作战;他们只想手执武器冲到边境去,可是领导他们的,还是那些为英法的金钱工作、受投靠资产阶级的俄国社会主义叛徒支持的昨天的将军、地主和资本家。(鼓掌)
所有这帮恶棍利用饥荒再一次试图恢复地主和资本家的政权。同志们,我们的革命经验已经证实了始终把科学社会主义的代表,把马克思及其追随者,同空想社会主义者、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者、知识分子社会主义者和幻想社会主义者区别开来的那些话。喜欢幻想的知识分子、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者曾经认为,也许现在还认为,还幻想:用说服的办法可以实现社会主义。他们以为大多数人是可以说服的,只要说服大多数人,少数人就会顺从,然后再由大多数人投票表决,社会主义就会实现。(鼓掌)不,世界上的事不是那么称心如意的;剥削者,残暴的地主,资本家阶级是说不服的。社会主义革命证实了大家所见到的事情——剥削者进行激烈的反抗。被压迫阶级受的压迫愈大,他们愈是接近于推翻一切压迫和一切剥削,被压迫的农民和被压迫的工人愈是坚决地发挥他们的首创精神,剥削者的反抗就愈是疯狂。
现在我们经历着一个由资本主义到社会主义的最困难和最痛苦的过渡时期,这个时期在一切国家里都必然会是很长的,我再说一遍,这是因为被压迫阶级的每一个胜利都会引起压迫者一次又一次的反抗和推翻被压迫阶级政权的活动。捷克斯洛伐克军的叛乱显然是得到了执行推翻苏维埃政权政策的英法帝国主义的支持,他们的叛乱表明,这种反抗使我们付出了多少代价。我们看到,这次叛乱自然因饥荒而得到加强。显然,在广大劳动群众中有很多人——这一点你们特别了解,因为你们每个人在工厂里都看到了这一点——并不是而且也不可能是受过教育的社会主义者,因为他们要在工厂里从事苦役般的劳动,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可能成为社会主义者。当然,这些人看到工厂里的工人积极行动起来,能够开始亲自学习管理企业,是赞许的。学习管理企业是一件困难艰巨的事情,在这个过程中难免会犯错误,但是唯有这件事情能使工人们最后实现自己的宿愿,让机器、工厂、优良的现代技术和人类的优异成果不为剥削服务,而为改善绝大多数人的生活服务。但是,当这些人看到来自西方、北方和东方的帝国主义强盗利用俄国缺乏自卫能力来蹂躏俄国的时候,当他们不了解其他各国的工人运动如何发展的时候,显然,他们是充满绝望情绪的。不产生这种情绪是不可能的。如果希望和认为,在以剥削为基础的资本主义社会里能够立刻产生对于社会主义必要性的充分的认识和对社会主义的理解,那是可笑的,是荒谬的。这是不可能的。这种认识和理解,只有到最后才能形成,只有经过在痛苦的时期中所进行的斗争才能形成,在这个痛苦的时期,一个国家的革命首先发生,得不到其他国家革命的援助,并且面临饥荒。各阶层的劳动者必然充满绝望和不满的情绪,必然产生厌弃一切的情绪,这是很自然的。显然,反革命分子、地主和资本家以及他们的庇护者和帮凶们,都在利用这种情况向社会主义政权不断发动进攻。
我们看到,这在没有外国军队援助的各个城市里得到了什么结果。我们知道,以前,只有当那些大喊大叫保卫祖国和一再宣扬自己的爱国主义的人露出自己资本家本性,今天同德国军队勾结起来共同屠杀乌克兰的布尔什维克,明天同土耳其军队一起进攻布尔什维克,后天又同捷克斯洛伐克军队一起去推翻萨马拉的苏维埃政权和屠杀布尔什维克的时候,苏维埃政权才遭到失败。资本主义妥协分子和地主们,以前只是依靠外国的援助,依靠外国军队的援助和向日本、德国和土耳其的军队出卖俄国,才取得了一点胜利。但是,我们知道,当那种由于饥荒和群众绝望而产生的暴动爆发起来,并且蔓延到象萨拉托夫、科兹洛夫和坦波夫这些得不到外国军队援助的地方的时候,地主、资本家和他们那些以立宪会议的漂亮口号作掩饰的伙伴们的政权只存在了几天,甚至只存在几小时。当时苏维埃军队离反革命势力暂时盘踞的中心愈远,城市工人的行动就愈坚决,这些工人和农民就愈是主动地去支援萨拉托夫、奔萨和科兹洛夫,立即推翻已建立的反革命政权。
同志们,如果你们从世界历史上正在发生的一切来观察这些事件,如果你们记得你们的任务——我们共同的任务——就是自己弄清并且竭力向群众说明,我们遭到这些最严重的灾难并不是偶然的,首先是由于帝国主义战争,其次是由于地主、资本家和剥削者的疯狂反抗,如果我们自己认清这一点,那就可以保证,不管有怎样的困难,这种正确的认识一定会愈来愈为广大的群众所接受,我们也就能够建立起纪律来,消除我们工厂中无纪律的现象,帮助人民度过这个特别困难的痛苦时期,这个时期距新收获期可能是一两个月,几个星期。
你们知道,由于捷克斯洛伐克军的反革命叛乱切断了我们和西伯利亚的联系,由于南方经常发生骚动,由于战争,现在我们俄国的处境特别困难,但是很明显,这个面临饥荒的国家的处境愈是困难,我们同饥荒作斗争的措施就应该愈是坚决,愈是果断。主要的斗争措施,就是实行粮食垄断。关于这一点你们都十分了解,同时也亲眼看到,富农们,财主们如何到处叫嚣反对粮食垄断。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在粮食垄断暂时被废止(如斯科罗帕茨基在基辅所干的那样)的地方,投机活动达到了空前未有的规模,粮价涨到200卢布一普特。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在没有生活所必需的食品的时候,每一个握有食品的人都可以成为财主,价格就会飞涨。显然,害怕饿死的惊慌情绪会造成价格飞涨,所以在基辅就不得不考虑恢复垄断。尽管俄国有很多粮食,但在很久以前,布尔什维克还未执政的时候,政府就已经认识到实行粮食垄断的必要性。只有完全无知的人,或者公然卖身投靠财主的人,才会反对粮食垄断。(鼓掌)
但是,同志们,在我们谈粮食垄断的时候,我们应该想一想,这句话做起来有多么大的困难。粮食垄断讲讲很容易,但是应该想一想,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一切余粮都属于国家;这意味着除了每个农民的经济所需要的,除了他全家的口粮和牲畜饲料所需要的,除了他播种所需要的,剩下的每一普特粮食都要收到国家手里。怎样做到这一点呢?必须由国家规定价格,必须把每一普特余粮找出来,运出来。几百年来一直受地主和资本家愚弄、掠夺、被折磨得愚昧无知、从来吃不饱的农民,在几个星期或几个月内哪里会知道什么是粮食垄断呢?过去从国家那里得到的只是压迫、只是暴力、只是官吏的掠夺和压榨的千百万人,这些被抛弃在穷乡僻壤、注定陷于破产的农民,哪里会认识什么是工农政权和贫民掌握政权,哪里会知道不把余粮交给国家而留在自己手里的人就是强盗,就是剥削者,就是使彼得格勒和莫斯科等地的工人遭受饥荒折磨的罪人呢?这些农民一向处于愚昧无知的状态,他们在农村所干的事就是出卖粮食,他们从哪里会知道,从哪里会认识这些呢?如果我们更切近实际生活来考察一下这个问题,我们就会看到,在大多数农民被沙皇制度和地主置于无知状态的国家里,在几百年来第一次在自己的土地上播种粮食的农民的国家里,实现粮食垄断这一任务会碰到各种难以想象的困难,这是不足为奇的。(鼓掌)
但是,这种困难愈大,它愈是需要细心而慎重地加以对待,我们就愈是应该很好地记住我们常说的话:工人的解放应该是工人自己的事情。我们常说:劳动者不能依靠外力摆脱压迫;他们必须通过自己的斗争、自己的行动和自己的鼓动,学会解决新的历史任务,而新的历史任务愈艰巨,愈伟大,愈重要,所需要的人就愈多,应该吸引千百万人自动参与解决这些任务。把粮食卖给任何一个商人,任何一个小贩,并不需要什么认识,也不需要什么组织。做到这一点,需要的是按照资产阶级的安排去生活:只需要充当驯服的奴隶,认为并且承认资产阶级建立的世界是尽善尽美的。而要克服这种资本主义的混乱现象,要实行粮食垄断,要让每一普特余粮都属于国家,需要的就不是由组织家和鼓动家,而是由群众自己进行长期的、困难而艰巨的组织工作。
这样的人在俄国农村中是有的;大多数农民属于最贫苦的和贫苦的农民,他们不可能买卖余粮,不可能成为在别人挨饿时自己囤积几百普特粮食的强盗。现在的情况是,任何一个农民也许都会自称为劳动农民,这个字眼有些人很欣赏,但是,如果你们所说的劳动农民是这样的人,他们依靠自己的劳动,甚至不使用任何雇佣劳动收获了几百普特粮食,而现在看到,如果把这几百普特粮食囤积起来,可以不按6卢布一普特的价格出卖,而可以卖给投机商或者卖给受饥饿折磨、煎熬、家口嗷嗷待哺、能拿200卢布来买一普特粮食的城市工人,——那么,这种把几百普特粮食隐藏和囤积起来以便抬高粮价,哪怕是想用一普特粮食来换取100卢布的农民,就会变成比强盗更坏的剥削者。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办呢?在我们的斗争中,可以依靠谁呢?我们知道,苏维埃革命和苏维埃政权与其他革命和其他政权所不同的地方,就在于苏维埃革命不仅推翻了地主和资本家政权,不仅破坏了农奴制的专制国家,而且在于群众起来反对一切官吏,建立了新型的国家,在这个国家里,政权应该属于工人和农民,不仅应该属于,而且已经属于他们了。在这个国家里,没有警察和官吏,也没有过去那种长期关在兵营里的脱离人民和被训练来枪杀人民的常备军。
我们正在武装工人和农民,他们应该学习军事。有些队伍受了诱惑,染上一些恶习,甚至还有犯罪的行为,这是因为并没有一道万里长城把他们同人压迫人的世界隔开,把他们同饱食者希望利用自己饱食者的地位来发财的饥荒世界隔开。所以,我们常常看到这样的现象:由彼得格勒和莫斯科觉悟的工作人员组成的队伍,到了地方上往往走上歧途,变成罪人。我们也看到,资产阶级在鼓掌喝彩,他们在自己出卖灵魂的报刊上登满了各种吓唬人民的言论:看看你们的队伍成了什么样子,多么没有秩序,私人资本家的队伍要好得多呀!
太谢谢你们啦,资产者老爷们!不,你们吓不倒我们!你们十分了解,资本主义世界的灾难和溃疡是不能马上治好的。而我们知道,只有通过斗争才能治好,我们要把每一个这样的情况都摆出来,并不是为了发泄愤恨,也不是为了支持孟什维克和立宪民主党人的反革命诡计,而是为了教育更广大的人民群众。既然我们的队伍不履行自己的职责,那么,我们就从忠实于本阶级的,比受诱惑的人多许多倍的工人当中组织觉悟更高、人数更多的队伍。必须把这样的工人组织起来,必须对他们进行教育,必须把被剥削和遭受饥荒的不觉悟的劳动者团结在每个觉悟的工人周围。必须把贫苦农民发动起来,要对他们进行教育,应当向他们表明:苏维埃政权将采取一切可能的办法来援助他们,以便实现粮食垄断。
现在我们已经着手解决这项任务,苏维埃政权已经明确地提出了这些问题,它说:工人同志们,组织起来,把征粮力量联合起来,消除征粮队的各种不称职的表现,更牢固地组织起来,改正自己的缺点,把贫苦农民团结在自己的周围。富农们知道,他们的末日就要到了,因为他们的敌人不仅仅是宣传宣传,发发言论,而是把贫苦农民组织起来。——如果我们能把贫苦农民组织起来,我们就一定能够战胜富农。富农们知道,现在已经到了为争取社会主义而进行最后的殊死斗争的时刻。看起来这仅仅是一场争夺粮食的斗争,实际上这是争取社会主义的斗争。如果工人们学会独立地解决这些任务,——谁也不会来帮助他们,——如果他们学会把贫苦农民团结在自己的周围,那就会获得胜利,获得粮食,就能合理地分配粮食,以至会合理地安排劳动,因为,合理地安排劳动,我们就能支配各个劳动部门,支配各个工业部门。
由于预见到这一点,所以富农们不止一次地试图收买贫苦农民。他们知道,必须按6卢布一普特的价格把粮食卖给国家。他们以3卢布一普特的价格卖给邻近的穷苦农民,并且对他们说:“你可以按40卢布一普特的价格卖给投机商;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我们应该共同反对国家掠夺我们;每一普特他们只想付给我们6卢布,你拿去两三普特就可以赚60卢布,至于我赚多少,你就不必管了,这是我的事。”
我知道,就是由于这个原因,屡次酿成同农民的武装冲突,而苏维埃政权的敌人对此幸灾乐祸,在一旁嘿嘿窃笑,并尽一切力量想推翻苏维埃政权。我们说,这是因为派出的征粮队的觉悟还不够。征粮队的觉悟愈高,不采用任何暴力人们就交出粮食的情况也就愈是常见,——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止一次地出现过,——因为觉悟的工人注意到:他们不是压迫者,他们的主要力量在于他们是贫苦农民的代表,是有组织的、有教养的贫苦农民的代表,而在农村中,很多人都是愚昧无知的,那里的贫苦农民没有什么教养。如果善于接近他们,如果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而不是用书本上的词句向他们说明,以合乎人情的方式向他们解释,在彼得格勒、莫斯科和几十个县里人们在挨饿,甚至造成了伤寒的流行,成千上万的俄国农民和工人活活饿死,富人们却伤天害理地囤积粮食,利用人民挨饿搞投机活动,那么,就能够把贫苦农民组织起来,把余粮收集起来,而且将不是依靠暴力,而是用组织贫苦农民的办法做到这一点。我经常听取那些和征粮队一起下去同反革命势力作斗争的同志们关于反对富农的报告。我想举一个我记得特别清楚的例子,因为昨天我听了关于叶列茨县的情况[182]。在那里,由于建立了工人、农民和红军代表苏维埃,由于那里觉悟的工人和贫苦农民很多,所以贫民政权已经稳固。当叶列茨县的代表们第一次向我报告的时候,我还不相信,我以为这些人的话有点夸张,但是,由莫斯科专门派到各省去的同志们向我证实,对他们的工作不能不加以赞扬,这些同志证实,俄国确有一些县份,那里的地方苏维埃能够胜任自己的工作,彻底清除了苏维埃中的富农和剥削者,把劳动者组织了起来,把贫苦农民组织了起来。谁想用自己手中的财富来大发横财,那就让他从苏维埃政权中滚出去!(鼓掌)
赶走了富农之后,他们进入叶列茨这个商业城市,在那里他们并没有等待法令来实行粮食垄断,他们想起苏维埃是同人民密切联系的政权,每一个人,如果他是一个革命者,如果他是一个社会主义者和真正站在劳动人民一边,就应该迅速而坚决地行动起来。他们把所有的工作人员和贫苦农民都组织起来,成立了许多工作队,在整个叶列茨进行了搜查。他们只派可靠的和负责的队长到居民家中去,他们不派任何一个他们不信任的人进入居民家中,因为他们知道,常有动摇的事情发生,他们知道,没有什么东西比苏维埃政权的代表和不称职的公仆的掠夺行为更使苏维埃政权丢脸的了。他们收集到了大量余粮,在叶列茨这个商业城市里没有留下任何一个可以让资产阶级投机牟利的处所。
当然,我知道,在一个小城市里做到这一点,比在莫斯科这样的城市里要容易得多。但是不要忘记,莫斯科无产阶级的力量也是任何县城所不可能有的。
就在坦波夫,不久以前,反革命取得了几小时的胜利;他们甚至出版了一期孟什维克和右派社会革命党的报纸,号召举行立宪会议,推翻苏维埃政权,并且吹嘘新政权的胜利如何巩固,哪知从县里去的红军和农民一赶到,当天就驱逐了这个似乎要以立宪会议作为支柱的“巩固的”新政权。(鼓掌)
同志们,在地域广阔的坦波夫省,其他各县的情况也是这样。该省北部各县接近非农业区,南部各县非常富饶,盛产粮食。那里有余粮的农民很多,在那里工作要特别努力,要有特别坚定而明确的认识,以便依靠贫苦农民战胜富农。那里的富农仇视任何工农政权,因此那里不得不等待彼得格勒和莫斯科的工人去支援,彼得格勒和莫斯科的工人每次都依靠自己的组织这个武器把苏维埃中的富农赶跑,把贫苦农民组织起来,并和当地农民一起取得为实现国家粮食垄断而斗争的经验,把贫苦农民和城市劳动者组织起来的经验,这种组织工作将使我们获得最后的完全胜利。同志们,我想用这些例子向你们说明粮食方面的情况,因为我认为,从劳动者的观点来看,说明收集粮食、反对富农的斗争对于我们,对于工人,对于觉悟的无产阶级之所以重要,并不在于用一些统计数字表明究竟能够弄到几百万普特粮食。这件事情我要留给粮食工作的专家去做,我要说的是,如果能够从邻接莫斯科非农业区和邻接盛产粮食的西伯利亚的那些省弄到余粮,那么,即使在新收获期之前这几个艰难的星期内,我们也有足够的粮食来救济遭受饥荒的非农业省份的人民,使他们不致饿死。要做到这一点,就需要把更多的觉悟的先进工人组织起来。这是过去一切革命的主要教训,这也是我国革命的主要教训。组织得愈多,愈广泛,工厂里的工人愈了解,只有他们和贫苦农民组织起来才有力量,战胜饥荒的斗争和争取社会主义的斗争就愈有保障,因为,我再说一遍,我们的任务不是臆造新的政权,而是发动、教育和组织偏僻农村中的每一个贫苦农民进行独立的活动。一些觉悟的城市工人,如彼得格勒和莫斯科的工人,甚至对偏僻农村中的农民不难说清楚:当莫斯科有几十万人在死亡的时候,囤积粮食,利用粮食搞投机活动,把粮食当作酿私酒的原料是多么伤天害理。要做到这一点,彼得格勒和莫斯科的工人,特别是你们这些工厂委员会的代表,各行业和各工厂的代表同志们,必须清楚地了解:没有人来帮助你们;来自其他阶级的人,不是你们的助手,而是你们的敌人;苏维埃政权没有忠诚的知识分子为它效劳。知识分子把自己的经验和知识——人类最宝贵的财富——用来为剥削者服务,并用尽一切办法阻挠我们战胜剥削者;他们可以使成千上万人饿死,但是却摧毁不了劳动者的反抗。除了同我们一起进行了革命,并将同我们一起度过我们面临的最大困难、最艰苦的时期的阶级以外,我们再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这个阶级,就是工厂的,城市的和农村的无产阶级,他们之间用彼此可以理解的语言讲话,他们能够战胜城乡的一切敌人——富农和财主。
但是,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记住工人们常常忘记的一条社会主义革命的基本原理:要进行社会主义革命,要举行社会主义革命,使人民摆脱压迫,并不需要马上消灭阶级;应该由最有觉悟和最有组织的工人掌握政权。工人应该成为国家的统治阶级。这是你们大多数人从马克思和恩格斯在70多年以前写成并在世界各国以各种语言流传的《共产党宣言》中已经读到过的真理。到处显示出这样的真理:为了战胜资本家,要使有组织的城市工厂工人在同剥削制度作斗争的时期,当人们还愚昧无知,还不相信新制度的时候,成为统治阶级。你们在自己的工厂委员会里开会解决问题的时候,一定要记住:如果你们在自己的工厂委员会里只注意技术性问题或纯粹钱财方面的工人利益,那么,任何革命成果都保不住。工人阶级和被压迫阶级过去不止一次地夺到过政权,但是他们没有一次能把政权保住。要保住政权,工人们不仅要能够进行英勇的斗争和推翻剥削制度,而且当周围都在摇摆、动摇的时候,当自己受到攻击的时候,无休止的流言蜚语到处传播的时候,要能够进行组织,加强纪律,坚忍不拔,要能够进行判断——正是在这种时候,在各方面和广大的千百万群众有着密切联系的工厂委员会担负着一项最伟大的政治任务,即首先要成为管理国家生活的机构。我们如何保证合理地分配粮食,这是苏维埃政权面临的一个基本政治问题。如果说叶列茨已经制服了当地的资产阶级,那么,在莫斯科要做到这一点就比较困难,但是,这里的组织要大得多,在这里你们能够比较容易地挑选出几万名诚实可靠的人,你们的党组织和你们的工会一定能推举出这样的人,并绝对保证这些人有能力领导征粮队,他们不管什么样的困难,不管遇到什么样的诱惑,也不管怎样遭受饥饿的痛苦,都将始终思想坚定,忠诚不渝。除了工厂的城市无产阶级,再没有别的阶级现在能够担当这一事业,能够领导常常陷于绝望的人民。你们的工厂委员会不应该仅仅是工厂委员会,而应该成为统治阶级主要的国家基层机构。(鼓掌)你们的组织性,你们的团结,你们的毅力,决定着我们能不能以苏维埃政权应有的坚忍不拔的精神经受住这个艰难的过渡。你们要自己把事业担当起来,在各个方面都担当起来,天天都要揭露营私舞弊行为,用自己亲身的经验来改正所犯的每一个错误,——现在犯的错误很多,因为工人阶级还没有经验,但是,重要的是让工人阶级自己把事业担当起来,自己来改正错误。如果我们都这样做,如果每一个委员会都懂得,它自己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革命的领导者,那么,我们就一定能为全世界争得社会主义!(鼓掌,转为热烈欢呼)
2 关于目前形势的报告的总结发言
(6月28日)
同志们,请允许我首先来谈谈副报告人帕杰林反驳我的几个论点。我在速记记录上看到他说的话:“我们应该尽一切可能使英国和德国的无产阶级首先有可能反对本国的压迫者。但是要做到这一点,应该怎么办呢?难道我们应该去帮助这些压迫者吗?如果我们在国内煽起敌对情绪,破坏和削弱国家,那就等于无限地巩固英、法、德帝国主义者的地位,他们归根到底是会勾结起来扼杀俄国工人阶级的。”这些话说明,孟什维克在反对帝国主义战争的时候是多么不坚决,因为我所念的这段话,只有自称为护国派、完全站在帝国主义立场上的人才说得出来(鼓掌),只有为帝国主义战争辩护、重复所谓工人是在这次战争中保卫自己祖国这种资产阶级谰言的人才说得出来。实际上,主张工人在这次战争中不应该破坏和削弱自己的国家,就等于号召工人在帝国主义战争中保卫祖国,而你们知道,把公布、揭露和公开痛斥秘密条约看作是自己首要责任的布尔什维克政府做了些什么事情。你们知道:盟国进行战争是由于有秘密条约;依靠孟什维克和右派社会革命党人的帮助和支持而得以生存的克伦斯基政府,不但没有废除秘密条约,而且也没有公布秘密条约;俄国人民进行战争也是由于有秘密条约,因为条约中许诺俄国的地主和资本家,一旦胜利就可占领君士坦丁堡、海峡、利沃夫、加里西亚和亚美尼亚。因此,既然我们站在工人阶级的立场上,既然我们反对战争,那我们怎能容忍这些秘密条约呢?如果我们容忍秘密条约,容忍本国的资产阶级政权,那就等于支持德国工人的沙文主义信念:俄国没有觉悟的工人,整个俄国都跟着帝国主义走,俄国进行战争的目的是为了掠夺奥地利和土耳其。相反,为了削弱德帝国主义者,为了使德国工人摆脱德帝国主义者,工农政府做了世界上任何一个政府所没有做过的许多工作,因为,一旦这些秘密条约向全世界公布和揭露出来,甚至德国沙文主义者,甚至德国护国派,甚至跟着本国政府走的工人们,也不得不在自己的中央机关报《前进报》上承认,这是社会主义政府的真正革命的行动[183]。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因为任何一个卷入战争的帝国主义政府都没有这样做,只有我国政府撕毁了秘密条约。
当然,在每一个德国工人的心里,不管他怎样受到帝国主义者的恫吓、压制或收买,都会产生这样的想法:难道我们的政府没有秘密条约吗?(有人喊道:“您跟我们讲讲黑海舰队的情况吧!”)好,我要讲的,虽然这与本题无关。每一个德国工人都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既然俄国工人已经撕毁了秘密条约,难道德国政府就没有秘密条约吗?当布列斯特条约谈判开始的时候,托洛茨基同志向全世界进行了揭露,而在同其他国家的政府进行可怕的帝国主义战争的敌对国家中,我们的政策没有引起人民群众的仇视,而是得到人民群众的支持,这难道不是我们实行这一政策的结果吗?我们的政府是实行这种政策的唯一的政府。我们的革命使敌对国家在战争期间爆发了大规模的革命运动,而引起革命运动的原因,仅仅是由于我们撕毁了秘密条约,由于我们说过,我们不怕任何危险。既然我们知道,既然我们常说,而且不仅仅口头上说,也通过事实说明,只有国际革命才能使各国人民摆脱国际战争,摆脱各国间的帝国主义大厮杀,那么我们必须不顾任何困难,不顾任何危险,使我们的革命达到这个目的。当我们走上这条道路的时候,在帝国主义性最强的、最有纪律的国家德国,今年1月破天荒第一次在战争期间燃起和爆发了群众性罢工。当然,有人以为,革命可以按定单和协议在别人的国家里发生。这些人不是疯子就是挑拨者。近12年来,我们经历了两次革命。我们知道,革命是不能按定单和协议制造的,只有当千千万万的人得出结论认为不能再照旧生活下去的时候,革命才会爆发。我们知道,1905年和1907年两次革命的产生曾遇到了怎样的困难,而我们从来没有期望靠一个号召,革命就在其他国家里一下子爆发起来,但是,革命开始在德国和奥地利发展起来,这的确是俄国十月革命的伟大功绩。(鼓掌)今天我们在我们的报纸上看到,在维也纳——那里每人配给的口粮比我们这里的还少,掠夺乌克兰也无济于事,那里的居民说,他们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可怕的饥荒——出现了工人代表苏维埃。维也纳又发生了总罢工。
我们认为,这就是第二个步骤,这又一次证明,俄国工人撕毁帝国主义的秘密条约,赶走本国的资产阶级,正是觉悟的工人国际主义者合乎逻辑的行动,他们促进了德国和奥地利革命的发展,而世界上还从来没有一个革命曾经这样促进处于战争状态和极端仇视状态的敌对国家的革命。
预言革命什么时候会发生,许诺革命明天就会到来,那是欺骗你们。你们,特别是你们中间经历过两次俄国革命的人,不妨回想一下,在1904年11月的时候,你们中间谁能保证,两个月以后10万彼得格勒工人会前往冬宫,开始伟大的革命呢?
请你们回想一下,在1916年12月的时候,我们怎能保证两个月以后沙皇君主制会在几天之内被推翻。我们在自己的国家里经历了两次革命,我们知道,革命的进程是无法预言的,革命是不能呼之即来的。只能为推动革命而进行工作。如果能始终不懈地、忘我地进行工作,如果这项工作与占人口多数的被压迫群众的利益联系起来,那么革命就会到来,但是不能预言革命会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由于什么原因爆发和怎样爆发。因此,无论如何我们决不允许自己欺骗群众说:明天德国的工人就会来帮助我们,后天他们就会推翻他们的皇帝。决不能这样说。
俄国革命发生在其他各国革命之前,这使我们的处境更加困难,但我们不是孤立无援的,几乎每天都有消息向我们表明这一点,一切优秀的德国社会民主党人都表示拥护布尔什维克,克拉拉·蔡特金,而后弗兰茨·梅林在德国公开的报刊上都表示拥护布尔什维克,弗兰茨·梅林现在写了许多文章向德国工人证明,只有布尔什维克才正确地了解了社会主义,不久以前,在符腾堡州议会上,有一位社会民主党人霍什卡肯定说,他认为只有布尔什维克才是坚定不移和正确贯彻革命政策的典范。你们认为,这些事情在早已赞同它们的成千上万的德国工人中间不会引起反应吗?当德国和奥地利的事态发展到成立工人代表苏维埃和举行第二次群众性罢工的时候,我们可以毫不夸大、毫不自欺地说,这意味着革命的到来。我们可以十分肯定地说:我们的政策和我们的道路是正确的政策和正确的道路,我们帮助了奥地利和德国的工人,让他们感到自己不是为德国皇帝和德国资本家的利益来扼杀俄国工人的敌人,而感到自己是正在进行同样革命工作的俄国工人的弟兄。(鼓掌)
我还想指出帕杰林的讲话中的一个地方,我认为这个地方更值得注意,因为它和前面一位发言人[184]的意见有些相同。这个地方是这么说的:“我们看到,现在内战正在工人阶级内部进行,难道我们能容忍这一点吗?”请看,他把内战称为工人阶级内部的战争,或者象前面一位发言人所说的,是对农民的战争。然而我们清楚地知道,这两种说法都是错误的。俄国的内战是工人和贫苦农民反对地主和资本家的战争,这个战争正在持续、拖延下去,因为俄国的地主和资本家在10月和11月时虽然被打败了,但是牺牲比较小,他们所以失败是因为人民群众起来了,当时他们立刻清楚地看到,人民不会支持他们,当时甚至在靠剥削雇佣劳动为生的富裕哥萨克最多的、进行反革命活动希望最大的顿河地区,甚至那里的反革命暴动领导人鲍加耶夫斯基也不得不承认并且已经公开承认:“我们输了,因为连我们这里的大多数居民也拥护布尔什维克。”(鼓掌)
情况确实如此,地主和资本家的这场赌博,他们的这场反革命赌博就是这样在10月和11月里输掉了。
他们的冒险行为的结果就是如此,当时他们企图把士官生、军官以及地主和资本家的子弟组织成一支反对工农革命的白卫军。而现在,——如果你们不知道,请看一看今天的报纸,——捷克斯洛伐克军的冒险行为正在得到英法资本家的金钱的支持[185],这些资本家正在收买军队,以便把我们重新拖入战争。难道你们在报纸上没有看到捷克斯洛伐克人在萨马拉说的话吗?他们说:我们要同杜托夫和谢苗诺夫他们联合起来,迫使俄国工人和俄国人民重新和英法一起对德国作战,恢复那些被撕毁了的秘密条约,并让你们同资产阶级联合起来也许再进行四年帝国主义战争。与此相反,我们现在正进行反对我国和其他国家的资产阶级的战争,正是由于我们进行这种战争,我们才得到了其他国家工人的同情和支持。如果一个交战国的工人看到,另一个交战国的工人和资产阶级建立了密切的联系,那就会使各国工人彼此分裂,使他们同本国的资产阶级打成一片;这是最大的坏事,这是社会主义革命的破产,这是整个国际的破产和灭亡。(鼓掌)
1914年,国际遭到了灭亡,因为各国工人同本国的资产阶级联合起来而彼此分裂,现在这个分裂正趋于结束。不久以前,也许你们在报纸上看到,英国一位苏格兰国民教师、工会工作者马克林第二次被捕入狱,判处5年徒刑。他第一次被捕坐牢一年半,是因为他揭露了战争,诉说了英帝国主义的罪行。当他出狱的时候,苏维埃政府的代表李维诺夫已经在英国了,当时李维诺夫立即委任马克林为俄罗斯苏维埃联邦共和国驻英国领事,驻英国代表,这个委任受到苏格兰工人们的热烈欢迎。现在英国政府再次迫害这位不仅身为苏格兰国民教师而且身为苏维埃联邦共和国领事的马克林。马克林这次坐牢,是因为他以我国政府代表的资格公开发表演说,而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他也从来没有参加过我们的党。他是苏格兰工人敬爱的领袖。尽管英国政府在收买捷克斯洛伐克人,在实行把俄罗斯共和国拖入战争的疯狂政策,但是我们和他,俄国工人和苏格兰工人,已经联合起来反对英国政府。这些事实证明,在一切国家,不管它们在战争中的地位如何,无论在同我们作战的德国,或者在企图把巴格达攫为己有、彻底扼杀土耳其的英国,工人们都和俄国布尔什维克、俄国布尔什维克革命团结在一起。上面我提到的那位发言人在这里说,内战是一部分工农反对另一部分工农的战争,我们清楚地知道,这是不对的。工人阶级是一回事,工人阶级中的某些集团、某些小的阶层又是一回事。从1871年到1914年将近半世纪以来,德国工人阶级一直是全世界社会主义组织的榜样。我们知道,当时德国工人阶级有一个拥有百万党员的党,并且建立了拥有200万、300万、400万会员的工会,然而,在这半个世纪以来,也还有几十万德国工人加入了基督教的工会,竭力维护牧师、教会和本国皇帝。究竟谁真正代表工人阶级,是人数众多的德国社会民主党和工会呢,还是几十万教会工人呢?团结着绝大多数觉悟的先进的有头脑的工人的工人阶级是一回事,而继续站在资产阶级方面的某一个工厂、某一个地区或某些工人集团,是另一回事。
苏维埃、工厂委员会和代表会议的各次选举向你们表明,俄国工人阶级的绝大多数,即99%是站在苏维埃政权方面的,(鼓掌)他们知道,这个政权所进行的战争是反对资产阶级,反对富农,而不是反对农民和工人。即使还有一小部分工人继续奴隶般地听命于资产阶级,那完全是另一回事。我们不是跟他们作战,而是跟资产阶级作战,这对至今还和资产阶级结成联盟的那一小部分人说来是更糟糕的。(鼓掌)
这里有人用字条向我提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反革命的报纸至今还在出版?”其原因之一就是印刷工人中间也有一些被资产阶级收买的分子[186]。(喧嚷,高喊:“不对”)你们可以尽量叫喊,但是你们却不能阻止我说出真实情况,这个真实情况是所有的工人都知道的,而我刚刚才开始说明。如果一个工人只看重他在资产阶级报刊所得到的工资,如果他说,我要保住自己因帮助资产阶级贩卖毒品毒害人民而得到的高工资,我就要说,这些工人等于是被资产阶级收买了(鼓掌),我的意思不是说他们中间的哪个个人被雇用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象一切马克思主义者都说英国工人同本国资本家结成联盟这样的意思。你们大家都看过工会的书刊,也知道这样的事情:在英国不仅有工会,而且还有同一行业中的工人和资本家为了提高价格、掠夺所有其他行业而组织起来的协会。各国所有的马克思主义者,所有的社会主义者都明确指出这样的事情,从马克思和恩格斯开始,都谈到过由于没有觉悟和为了行会的利益而被资产阶级收买的工人。他们与本国的资本家结成联盟,反对本国大多数工人和被压迫的劳动阶层,反对自己的阶级,这样他们就出卖了自己的长子权,即进行社会主义革命的权利。我们这里的情况也是这样。有一些工人说,我们排印的东西是不是造谣挑拨的麻醉品、毒品,这与我们无关。我只要能得到高工资,别的事一概不管。这样的工人,我们要加以谴责,这样的工人,我们在自己的一切出版物中经常讲到,并且公开指出,他们脱离工人阶级而转到资产阶级方面去了。(鼓掌)
同志们!现在我来谈一谈向我提出的几个问题,为了免得忘记,我首先来回答关于黑海舰队的问题[187]。有人提出这个问题,似乎是为了揭露我们。然而,我要告诉你们,在那里进行活动的是拉斯科尔尼科夫同志,莫斯科和彼得格勒的工人对他所进行的鼓动工作和党的工作是十分了解的。拉斯科尔尼科夫同志将亲自来这里告诉你们,当时他是怎样为我们宁可凿沉舰队、也不让德国军队搭乘舰队船只去进攻新罗西斯克而进行鼓动的。黑海舰队事件的经过就是这样。人民委员斯大林、施略普尼柯夫和拉斯科尔尼科夫很快就要来莫斯科,他们将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们。你们可以看到,我们的这个政策是和签订布列斯特和约的政策一样的唯一的政策,它虽然给我们带来了许多严重的灾难,但是使俄国的苏维埃政权和工人社会主义革命有可能在各国工人面前继续高举自己的旗帜。现在在德国,抛弃对布尔什维克的旧偏见,认识到我们政策的正确性的工人人数日益增加,这是我们从签订布列斯特条约以来所实行的策略的功绩。
在向我提出的那些问题中,我只想谈两个有关运送粮食的问题。有些工人说,有些工人运送粮食是为了赡养家口,你们为什么禁止他们运送呢?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请你们想一想,如果某个地方、某个工厂、某个地区、某个街区所必需的几千普特粮食都由几千人去运来,那会造成什么后果。如果我们同意这样做,那么粮食组织就会完全瓦解。我们决不责备那些单独去搜寻粮食和用各种手段弄到粮食的受苦挨饿的人,但是我们说,我们工农政府的存在,不是为了鼓励涣散和混乱,不是为了使这种现象合法化。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需要有政府。政府之所以需要,就是为了把他们联合起来,组织起来,团结起来,自觉地去反对没有觉悟的现象。决不能责备那些由于没有觉悟而把一切抛开不管,闭眼不看一切,用各种手段拯救自己即弄到粮食的人,但是可以责备那些身为党员但在宣传粮食垄断时表现得不够自觉和缺乏团结精神的人。的确,反对粮贩,反对个人运送粮食的斗争是一场困难的斗争,因为这是同广大群众的愚昧、没有觉悟和无组织性的斗争,但是我们决不放弃这场斗争。每当人们单独去采购粮食的时候,我们都一再号召他们采取无产阶级的社会主义的办法来同饥荒作斗争:团结起来,用新的力量来代替不健全的征粮队,即代之以朝气勃勃的、更坚强、更忠诚、更有觉悟和受过更多考验的人,我们一定要把同样多的粮食,即几千普特粮食运来,这些粮食如果由200人分开运,每人运15普特,那就会提高价格,助长投机活动。而我们要把这200人联合起来,组成一支团结一致的强有力的工人大军。如果我们一下子办不到,那我们就再努力。在每个工厂里,我们要极力设法使觉悟的工人拿出更多的力量,派出更加可靠的人来同投机活动作斗争。我们深信,工人的觉悟、纪律和组织性最后一定能战胜一切严峻的考验。一旦人们根据自己的亲身经验确信,个别的私贩粮食的活动拯救不了几十万挨饿的人,那么我们就会看到,有组织的自觉的行动一定会取得胜利,我们一定能够通过团结的办法同饥荒作斗争,并做到合理地分配粮食。
这里有人问我:为什么对于其他一些和粮食一样必需的工业品不实行垄断呢?我的答复是:苏维埃政权正在对此采取一切措施。你们知道,现在有一种把纺织工厂、纺织生产组织起来、联合起来的趋势。你们知道,在这个机构中,大多数的领导核心都是工人担任的;你们知道,苏维埃政权正在着手把一切工业部门收归国有;你们知道,在进行这项工作的道路上,困难是很大的,需要很多力量才能把这一切有组织地建立起来。我们进行这项工作跟那些依靠官吏的政府的做法不同。他们进行管理是很容易的:让一个人拿400卢布,让另一个人多拿一些,拿1000卢布,我们发号施令,你们必须执行。一切资产阶级国家都是这样进行管理的,它们以高薪雇用官吏,雇用资产阶级的子弟来管理。苏维埃共和国不能这样进行管理。它没有官吏来管理和领导联合所有纺织工厂的工作、进行计算的工作以及对一切日用品实行垄断并进行合理分配的工作。为了做到这一点,我们号召那些工人,那些纺织工会的代表们:你们必须在中央纺织工业委员会的领导成员中占多数,如象在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的领导成员中占多数一样。工人同志们,你们亲自把这一项最重要的国家大事担当起来吧,我们知道,这要比任命一些内行的官员困难些,但是我们知道没有别的路可走。必须把政权交给工人阶级,必须克服一切困难教会先进工人根据自己亲身的经验,通过自己动手,懂得应该怎样为了劳动者的利益分配一切日用品,一切纺织品。(鼓掌)
因此,为了实行国家垄断,规定固定价格,苏维埃政权正采取在目前情况下能够采取的一切措施,并且是通过工人,同工人一起采取的,使工人在每一个管理委员会里,每一个中央机构——无论是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五金工人联合会,还是最近几星期内收归国有的制糖厂联合公司——中都占多数。这是一条困难的道路,但是,我再说一遍,不经过困难,就不能使早先已经习惯于并且几百年来被资产阶级训练得只会驯顺执行它的命令、象苦役犯人那样劳动的工人转到另一种地位,就不能使他们感觉到,政权属于他们自己。工业的主人,粮食的主人,全国一切产品的主人,是他们自己。只有当工人阶级深刻地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只有当他们以自己的经验、自己的工作把自己的力量增大十倍的时候,社会主义革命的一切困难才会克服。
最后,我再一次提请工厂代表会议注意,莫斯科这个城市的困难特别大,因为这是一个巨大的商业和投机活动的中心,在这里,有几万人许多年来专靠经商、投机活动取得生活资料,这里的困难特别大,但是这里有着任何小城市所没有的力量。让这些工人组织、工厂委员会很好地记住并切实地注意目前一切事件和目前俄国劳动者遭受的饥荒所给予的教训。只有把觉悟的先进的工人不断地更广泛地组织起来,才能拯救革命,防止政权回到地主和资本家手中。这样的工人现在占多数,但这还不够;必须使他们更多地担负全国性的工作。在莫斯科,投机商利用饥荒大发横财和破坏粮食垄断的情形,富人们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情形是屡见不鲜的。莫斯科有8000名共产党员,莫斯科的工会中也有2—3万工会可以保证的、可以信赖的、能够坚决体现无产阶级政策的人。你们要把他们联合起来,建立几千几万支征粮队,把粮食工作担当起来,搜查所有的富人,这样,你们就能达到你们所要达到的目的。(鼓掌)
我已经对你们谈过,叶列茨城在这方面取得了很大的成绩。而在莫斯科要做到这一点却比较困难。我说过,叶列茨城是搞得最好的一个城市,有许多城市搞得很不好,因为这是一件困难的工作,因为这里的问题不是武器不够,武器要多少有多少,困难在于如何把成百成千的工人提拔到重要的领导岗位上来,这些工人绝对可靠,能够懂得自己所做的工作不只是自己本地方的工作而是全俄国的工作,能够作为整个阶级的代表克尽自己的职责,能够按照严密的计划从事工作和执行指示,执行莫斯科苏维埃和整个无产阶级莫斯科的组织的决议。全部困难就在于组织无产阶级,就在于使它比目前更有觉悟。你们看一看彼得格勒的选举[188]就可以看出,尽管那里的饥荒比莫斯科还要严重,那里的灾难比莫斯科更利害,那里对工人革命的忠诚精神却在不断增强,那里组织性和团结却在不断增强,这样你们也就会了解,与我们所遭受的灾难增多的同时,工人阶级克服这一切困难的决心也会日益增强。你们要走上这条道路,增强你们的毅力,让成千个征粮队走上这条道路,支援粮食工作,这样,我们就能依靠你们的支持,同你们一起战胜饥荒并做到合理的分配。(热烈鼓掌)
3 关于目前形势的报告的决议
(6月27日)
莫斯科工厂委员会第四次代表会议完全支持苏维埃政权的粮食政策,特别赞同(而且主张全体工人必须支持)联合贫苦农民的政策。
工人的解放只能是工人自己的事情,而且只有城市工人和贫苦农民结成最紧密的联盟才能战胜资产阶级和富农的反抗,才能掌握一切余粮并在城市和农村急需粮食的人中间进行合理的分配。
代表会议号召各工厂委员会集中一切力量来组织更广泛的工人群众参加征粮队,并推动他们在最可靠的同志的领导下积极而全面地支持工农政府的粮食政策。
载于1918年《莫斯科市工会和工厂委员会第四次代表会议记录》一书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36卷第433—4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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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80]这是列宁在莫斯科工会和工厂委员会第四次代表会议上作的关于目前形势的报告及其他有关文献。这次代表会议于1918年6月27日—7月2日举行。出席会议的有表决权的代表472名,其中共产党人341名,左派社会革命党人34名,孟什维克24名,右派社会革命党人9名,无党派人士和其他团体的代表64名。代表会议审议了同目前形势有关的粮食问题以及普遍军训和动员、劳动纪律、劳动介绍所的活动、工厂委员会的章程等问题。代表会议通过了共产党党团提出的各项决议。——[408]。
[181]指1918年6月中旬在维也纳爆发的抗议削减口粮的群众性罢工。在罢工中维也纳再度成立了苏维埃。苏维埃代表罢工者向政府当局提出了缔结和约、提高工资、缩短工作日、补足口粮等要求。
在1918年1月罢工斗争中,维也纳也成立过苏维埃。那次罢工的要求是按照苏维埃俄国提出的条件签订普遍和约、废除战时法令、大赦政治犯、合理分配食品等。罢工运动遭镇压后,苏维埃随之被驱散。
奥匈帝国的其他一些城市(如布达佩斯)在1918年1月和6月也成立过苏维埃。——[410]。
[182]1918年5月30日,列宁会见了奥廖尔省叶列茨县苏维埃的代表。列宁认为该县在建立秩序、统计和管理文明庄园以及镇压资产阶级等方面都堪称模范,因此建议《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消息报》编辑部登载对他们的访问记。6月26日,即在代表会议上作报告的前一天,列宁会见了从图拉、叶列茨和奥廖尔视察回来的副内务人民委员约·格·普拉夫金,又同他交谈了这些地区的情况。——[421]。
[183]指登在1917年11月28日《前进报》第326号上的文章《揭露了的秘密条约》。该文承认:“俄国布尔什维克政府发表彼得格勒同巴黎来往的秘密电报是真正革命的行动。”
《前进报》(《Vorwarts》)是德国社会民主党的中央机关报。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该报采取社会沙文主义立场。——[427]。
[184]指博戈罗茨克工人代表苏维埃代表弗·亚·吉霍米罗夫。当时他是博戈罗茨克合作社联合会主席。——[430]。
[185]指1918年6月28日发表于在苏俄的捷克斯洛伐克共产主义小组中央执行委员会中央机关报《自由先驱报》上的《法国的千百万金钱》,一文。同一天该文转载于《真理报》第130号,并部分地转载于《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消息报》第132号。这篇文章说,法英两国政府为捷克斯洛伐克的白卫分子提供了约1500万卢布的巨款。——[430]。
[186]这是指长期受黄色的印刷业工会的孟什维克和右派社会革命党人领导人影响的一部分印刷工人。印刷业工会在十月革命后曾在莫斯科、彼得格勒等城市组织罢工,反对苏维埃政权。——[432]。
[187]因为德帝国主义者占领了克里木,黑海舰队一部分舰只于1918年4月29—30日奉命从塞瓦斯托波尔转移到新罗西斯克(参看本卷第299—300页)。德帝国主义者最后通牒式地要求把舰队开回塞瓦斯托波尔。由于没有可能挽救舰队,又不愿意把舰队交给德帝国主义者,列宁指示最高军事委员会立即将舰队凿沉(见《苏联国内战争史》1957年俄文版第3卷第139页)。这项命令于6月18—19日执行。在这以前,6月17日,乌克兰民族主义分子和反革命的舰队指挥部从新罗西斯克搞走了几艘舰艇。——[433]。
[188]这里说的是1918年6月举行的彼得格勒苏维埃的选举。在这次选举中,孟什维克和右派社会革命党人利用饥荒加紧进行反布尔什维克的宣传。右派社会革命党人甚至不惜采取恐怖手段,在6月20日暗杀了共产党的积极活动家弗·沃洛达尔斯基。尽管如此,布尔什维克还是赢得了多数票。6月27日,出席改选后苏维埃第一次会议的布尔什维克及其同情者为405人,左派社会革命党人为75人,孟什维克护国派和右派社会革命党人为59人,无党派人士为43人。——[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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