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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列宁 -> 《列宁全集》 -> 第29卷 路易·勃朗主义 （1917年4月8日〔21日〕） 法国社会主义者路易·勃朗在1848年革命中所以声名狼藉，是因为他从阶级斗争的立场转到了小资产阶级空想的立场，而这种用貌似“社会主义”的词句装饰起来的空想，实际上只是有助于资产阶级加强其对无产阶级的影响。路易·勃朗期待资产阶级的帮助，希望并且促使人们希望资产阶级能够帮助工人“组织劳动”——这个含糊不清的术语大概是想用来表现“社会主义的”意向吧。 现在，路易·勃朗主义在俄国右翼“社会民主党”即组织委员会的党内取得了完全的胜利。齐赫泽、策列铁里、斯切克洛夫以及其他许多目前是彼得格勒兵工代表苏维埃的领袖们，亦即最近结束的全俄苏维埃会议的领袖们，正是采取了路易·勃朗的立场。 这些领袖与国际“中派”即与考茨基、龙格、屠拉梯以及其他许多人的观点接近，他们在当代政治生活的一切重大问题上，正是采取了路易·勃朗的小资产阶级立场。就拿战争问题来说吧。 无产阶级的观点就是对战争作出明确的阶级评价，毫不妥协地反对这场帝国主义战争，即反对各资本主义国家（不管是君主制的或是共和制的）集团之间为了瓜分资本主义赃物而进行的战争。 小资产阶级的观点与资产阶级的观点（公然为战争辩护，明目张胆地“保卫祖国”，即保卫本国资本家的“利益”，保卫他们兼并的“权利”）不同之处，就是小资产者“鄙弃”兼并，“斥责”帝国主义，“要求”资产阶级在保持世界帝国主义的联系和资本主义经济制度的情况下不再成为帝国主义的资产阶级。小资产者只是讲讲这种好心的、无关痛痒的、空洞的大话，实际上却束手无策地跟着资产阶级跑，口头上在某些方面对无产阶级表示一点“同情”，实际上却仍然依从资产阶级，不能理解或者不愿理解，只有走打碎资本主义枷锁的道路，才能使人类摆脱帝国主义。 “要求”资产阶级政府“郑重宣布”放弃兼并，——这对小资产者来说是最大的勇敢，也是“齐美尔瓦尔德的”彻底反帝的典范。不难看出，这是一种最坏的路易·勃朗主义。首先，只要多少有点经验的资产阶级政客，在任何时候都不难顺口说出一些“漂亮的”、精采的、响亮的、空洞的、不负任何责任的话，来“一般地”反对兼并。而一碰到实际问题，他们就可以象最近《言语报》那样变个戏法，厚着脸皮说，库尔兰（现在为资产阶级德国的帝国主义强盗所兼并）不是俄国兼并的土地！！ 这是极其令人愤慨的戏法，是资产阶级对工人的不可容忍的欺骗，因为只要稍微有点政治常识的人都会承认，库尔兰过去一直是俄国兼并的土地。 我们现在向《言语报》提出公开、直接的挑战：（1）请它在人民面前给“兼并”下个政治定义，这个定义应能毫无例外地适用于世界上的一切兼并，无论是德国的、英国的或俄国的，无论是过去的或现在的；（2）请它明确指出，在它看来，什么叫作不是在口头上而是在实际上放弃兼并。请它对“在实际上放弃兼并”下个政治定义，这个定义不仅能适用于德国人，而且能适用于英国人和曾经进行过兼并的一切民族。 我们可以断定，《言语报》要么对我们的挑战采取躲避态度，要么在全体人民面前被我们揭穿。正是由于《言语报》提到了库尔兰问题，我们的争论才不是理论上的争论，而是实际问题的争论，是最迫切、最紧急、最现实的争论。 其次，就暂且假定，资产阶级的部长们都是善良的楷模，古契柯夫之流、李沃夫之流、米留可夫之流等等都真心诚意地相信可以在保存资本主义的条件下放弃兼并，而且愿意放弃兼并。 甚至就暂且这样假定，作这种路易·勃朗式的假定。 试问，一个成年人能不能只满足于人们对他们自己的看法而不检验他们的行为呢？一个马克思主义者能不能把愿望、声明同客观实际不区别开来呢？ 不，不能。 兼并靠的是金融资本，银行资本，帝国主义资本的各种联系。兼并的现代经济基础就在于此。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兼并就是“投入”被兼并国家的千万个企业的亿万资本获得政治上有保证的利润。 不采取坚决的步骤打碎资本的枷锁，即使有放弃兼并的愿望，也是做不到的。 这是不是意味着，象《统一报》、《工人报》[79]以及我国小资产阶级中其他一些“路易·勃朗分子”准备得出而且已经得出的结论那样，不应当采取坚决的步骤推翻资本，应当容忍一点小规模的兼并呢？ 不。应当采取坚决的步骤推翻资本。应当完全依靠绝大多数工人和贫苦农民的觉悟和组织性，巧妙地逐步地采取这些步骤。不管怎样必须采取这些步骤。俄国许多地方的工人代表苏维埃已经开始这样做了。 目前的任务就是要同路易·勃朗分子，即同齐赫泽、策列铁里、斯切克洛夫们，同组织委员会的党以及社会革命党等等坚决划清界限。要向群众说明，如果群众看不清这种小资产阶级空想的危害，不同觉悟的工人联合起来，采取谨慎稳妥而又坚决果断的走向社会主义的步骤，路易·勃朗主义就一定会断送下一步革命的成果，甚至会断送自由的成果。 没有社会主义，就不能使人类摆脱战争和饥饿，就免不了还会有千千万万人的死亡。
注释： [79]《工人报》（《Рабочая Газета》）是俄国孟什维克报纸（日报），1917年3月7日（20日）—11月30日（12月13日）在彼得格勒出版，8月30日（9月12日）起是孟什维克中央机关报。参加报纸工作的有帕·波·阿克雪里罗得、波·奥·波格丹诺夫、库·安·格沃兹杰夫、费·伊·唐恩、尔·马尔托夫、亚·尼·波特列索夫、伊·格·策列铁里、尼·谢·齐赫泽、涅·切列万宁等。该报采取护国主义立场，支持资产阶级临时政府，反对布尔什维克党，对十月革命和苏维埃政权抱敌对态度。——12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