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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派中间的政治争论

(1914年3月1日〔14日〕)



  上星期五《真理之路报》[179](第18号)登载了一篇题为《司徒卢威先生论“健全政权”》[注:见本卷第357—359页。——编者注]的文章,向读者介绍了一个最露骨最彻底的反革命自由派对俄国政治形势的评价。
  第二天《言语报》登载了米留可夫先生的一篇洋洋洒洒的“攻击”司徒卢威先生的“原则性的”小品文,是针对他那篇论健全政权的文章而写的。谈谈这两个自由派的争论是有好处的,因为第一,这一争论涉及最重要的俄国政治问题;第二,这个争论揭示出资产阶级活动家的两种政治类型。这两种类型在很长的时期内,在几十年内,对俄国会有重大政治意义,而现在对所有的资本主义国家也有同样的政治意义。无产阶级为了自身的利益应当了解这两种类型。
  司徒卢威先生近几年来充分表明了自己的观点,在《路标》文集中尤其清楚。这是反革命自由派的观点,是宗教和哲学唯心主义(通向宗教的最可靠“最科学的”道路)拥护者的观点,是民主派的敌人的观点。这个观点明确清楚,它不是具有个人的意义,而是具有阶级的意义,因为事实上,整个俄国十月党资产阶级和立宪民主
  党资产阶级在1907—1914年正是持这种观点。
  问题的实质在于无论是十月党资产阶级,还是立宪民主党资产阶级都向右转,离开了民主派。问题的实质在于这个资产阶级害怕人民甚于害怕反动派。问题的实质在于这种转变不是偶然事件引起的,而是资产阶级同无产阶级的阶级斗争引起的。问题的实质在于司徒卢威以及追随他的马克拉柯夫只不过比其他立宪民主党人更直率地说出了关于他们的阶级、他们的党的真实情况。
  这个真理的光芒使立宪民主党的外交家们(以米留可夫先生为首)感到刺眼,因为他们认为必须讨好民主派,认为这个民主派的作用还没有完全发挥,因此,资产阶级也许不仅要在普利什凯维奇之流建立的制度下生活和行动,说不定还要在民主派、“平民”、“市井小民”、工人们建立的制度下生活和行动。
  米留可夫先生跟司徒卢威先生、马克拉柯夫先生推行的是同样的路线,但是又想遮遮掩掩,在公众面前乔装打扮,欺骗民主派,牵着民主派的鼻子走。因此,米留可夫先生假装同“路标派”争论,同司徒卢威争论,驳斥马克拉柯夫,然而实际上不过是在教司徒卢威和马克拉柯夫如何更巧妙地隐藏自己的思想。
  米留可夫先生在这篇攻击司徒卢威的冗长的小品文中责备司徒卢威“糊涂透顶”,这是文章的要害。
  这种责备不是很厉害、很凶吗?
  究竟什么地方糊涂呢?这就是司徒卢威“乐观地”相信健全政权,然而自己又说政权没有从“动荡”中吸取教训,因而使动荡成为不可避免的现象。司徒卢威先生认为出路要么是“骚动”,要么是健全政权。第一条出路是司徒卢威既不愿“积极争取”,甚至也不愿“期待”的。
  不错,司徒卢威有糊涂的地方,但是米留可夫也完全一个样,因为立宪民主党(米留可夫就是该党的领袖)对第一条出路同样是既不会“期待”,也不会“积极争取”的。
  证明这一点不是根据言论(只有蠢人才会根据个人和党派的言论来判断他们的政治面貌),而是根据行动,也就是根据1905年到1914年将近整整10年立宪民主党的全部历史。
  立宪民主党宁可受普利什凯维奇之流的左右,也不敢站到工人方面(当然指在最低纲领的一些问题上)。
  这是整个党的问题,是整个立宪民主党和十月党资产阶级的问题。米留可夫企图把这一点归咎于司徒卢威一个人,简直太可笑了。
  一切国家的历史经验都向我们表明,要求进步的资产阶级总是举棋不定,是站到工人方面,还是受普利什凯维奇之流的左右。在一切国家都有两种类型的资产阶级政治家,——一个国家愈文明、愈自由,这一点就愈明显。一种类型是公开倾向于宗教,倾向于普利什凯维奇之流,倾向于公开反对民主派,并且竭力为这种倾向提出合乎逻辑的理论根据。另一种类型是专门以讨好民主派来掩盖这种倾向。
  米留可夫之流的外交家到处都有,工人们必须善于及时看出他们的“狐狸尾巴”。


载于1914年3月1日《真理之路报》第25号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24卷第346—348页



  注释:

 [179]《真理之路报》(《Путь Правды》)是俄国布尔什维克报纸《真理报》在1914年1月22日(2月4日)—5月21日(6月3日)期间使用的名称。《真理报》用这一名称共出了92号。关于《真理报》,见注1。——[3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