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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列宁 -> 《列宁全集》 -> 第24卷 民粹主义和取消主义是瓦解工人运动的因素 （1913年12月20日〔1914年1月2日〕） 不久前，彼得堡的民粹派报纸《北方思想报》[146]登载了一篇关于保险运动进展的里加通讯。作者Б．布赖涅斯在通讯中写道： “抵制的浪潮只有在制鞋工人中才看得到，他们中间建立了一些抵制派小组。遗憾的是，抵制派小组的主要倡导者是民粹派。在其他企业中，运动的进展缓慢无力。”
这个坦率的自供，清楚地说明了俄国民粹主义的现状及其政治作用。马克思主义者会议对民粹主义所作的正确评价［注：见本卷第62—64页。——编者注］，出人意料特别鲜明地为民粹派自己所证实。真难以设想，左派民粹派的报纸提不出任何反驳意见，却刊载了该报记者对抵制小组的“主要倡导者”是民粹派表示遗憾的文章！ 这就是民粹派在政治上瓦解的典型例子。这就是俄国无党性和对党性漠不关心的典型例子。这个典型例子是应该拿来谈谈的，因为“其他”政党的生活实例可以使我们特别清楚地看到目前极常见的、深深折磨着我们的那种祸害的真正根源。 在反革命时期，民粹派中形成了许多实际上几乎是互不相干的各种派别和集团。在这方面，民粹派和马克思主义者显然都受到六三体制的整个历史环境所产生的总的因素的影响。例如民粹派在报刊上单独发表言论的既有比我们的取消派糟糕得多的取消派集团（1908—1910年在巴黎出版的刊物），也有已经完全是无政府主义性质的集团，而这些流派的最著名的著作家已经堕落到发表自由派言论和叛徒言论（如维·切尔诺夫先生在《箴言》杂志上发表的文章）以及诸如此类的地步了。 虽然如此，但是民粹派在形式上和表面上似乎比马克思主义者要“统一”得多。民粹派没有公开的分裂，没有残酷的、系统的、旷日持久的内部斗争，他们总是保持着（乍看起来）某种共同的联系，在他们的一切出版物中，经常可以看到他们自负地提到民粹派的“统一”，把它同“马克思主义者的”（特别是“布尔什维克的”）“喜欢争执和分裂的倾向”进行对比。 谁想了解目前俄国的工人运动和社会主义运动中发生的事件的意义和作用，谁就必须对“马克思主义者的分裂”和“民粹派的统一”这种对比进行仔仔细细的研究。 在我们马克思主义者和靠近马克思主义者的人中间，也有许多实际上几乎是各不相干的大大小小的集团，它们鼓吹“统一”（民粹派式的）很卖力，而谴责“马克思主义者的分裂”则更为卖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们应不应当羡慕“民粹派的统一”呢？我们应不应当从“某些”“领导者”个人的不良品质中（这是一个非常流行的方法），或者从马克思主义者的“教条主义”和“缺乏耐心”等等不良倾向中去寻找上述差别的根源呢？ 请看看事实吧！事实告诉我们，民粹派的耐心好得多，易于调和得多；他们比较“统一”，他们小集团很多，但是没有发生严重的分裂。可是事实也不容争辩地告诉我们，民粹派在政治上是软弱无力的，在群众中没有组织上的牢固联系，他们不能开展任何群众性的政治活动。里加民粹派抵制分子的例子，只是特别突出地说明了不仅在保险运动中，而且在国家杜马选举中、罢工运动中、工人报刊（以至一般民主报刊）上以及工会等等方面所反映出来的情况。例如，左派民粹派的《北方思想报》第2号写道： “应当指出，使马克思主义者感到荣幸的是，他们现在在联合会〈指工会〉中有很大的影响，而我们左派民粹派在那里的活动没有一定的计划，因此我们几乎是默默无闻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呢？易调和的、有耐心的、“统一的”、不分裂的、广泛的、非教条主义的民粹派，尽管有强烈的愿望和意图，但是没有开展保险运动，在工会中没有影响，在国家杜马中没有有组织的团体。而“教条主义的”、“无休止地闹分裂的”、因而似乎是在削弱自己的马克思主义者，却出色地开展了第四届杜马的选举运动，在工会中工作很有成绩，保险运动搞得很齐心、很出色，罢工运动方面的工作做得也不错，绝大多数觉悟工人坚决、毫不动摇地一致拥护他们作出的团结的原则性强的决定。这有什么奇怪的呢？民粹派的“易于调和”之类的绝妙气质，难道不是虚有其表吗？ 正是虚有其表！民粹派五光十色的知识分子小集团的“统一”，是以他们在群众中政治上软弱无力的表现为代价换取的。我们马克思主义者中的托洛茨基派、取消派、“调和派”、“梯什卡派”等小集团，喊统一喊得最厉害，也是知识分子软弱无力的表现。而从生活中产生的、真正的、非虚构的政治运动（选举运动、保险运动、日报、罢工运动等等）表明，多数觉悟工人是团结在那些挨骂最多、最凶、最厉害、被指责为“分裂派”的人们的周围的。 结论很清楚。即使这个结论使许许多多知识分子小集团感到多么不愉快，但是，工人运动的发展进程是会迫使人们承认这个结论的。这个结论就是：那些实际上在发展危害工人运动的倾向（民粹主义、取消主义等等）的知识分子小集团，想通过“协议”或“联合”来实现“统一”，他们的这种尝试只会导致彻底瓦解和软弱无力。民粹派和取消派都以自己可悲的实例证明了这一点。 只有反对这些大大小小的集团，才能实现（通过在资本主义条件下和小资产阶级无数次动摇情况下不可避免的艰苦斗争）多数觉悟的无产者所领导的工人群众的真正统一。 天真的人们就会问：怎样把危害工人运动、瓦解工人运动并且导致工人运动软弱无力的知识分子小集团和那些（或那个）在思想上体现工人运动，团结、统一和巩固工人运动的集团区别开来呢？区别它们只需要两种手段：理论和实际经验。必须认真分析民粹主义和取消主义（瓦解工人运动的小资产阶级的主要流派）这些思潮的理论内容。必须仔细研究群众性工人运动的实际经验，着眼点就是把多数觉悟工人团结在就选举、保险、工会工作、罢工运动以及“地下工作”等所作的严整、周密和原则性的决定周围。 凡是仔细研究马克思主义的理论，仔细考察近几年来的实际经验的人，都会懂得，同五光十色、吵吵嚷嚷、大吹大擂的（实际上是无聊的、有害的）民粹派、取消派等等的小集团相反，俄国真正的工人政党的成员正在日益团结起来。随着这些小集团的崩溃和脱离无产阶级，工人阶级的统一正在逐渐形成。
注释： [146]《北方思想报》（《Северная Мысль》）是俄国左派民粹派（社会革命党）的合法报纸，1913年在彼得堡出版，每周出2号。参看注89。——[26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