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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群众和工人知识分子

(1913年11月初)



  格·拉基京在取消派的《我们的曙光》杂志第9期上用这个标题发表了一篇文章,迫不得已承认了取消派报纸深恶痛绝又无可奈何地加以回避的东西。格·拉基京之所以比形形色色的费·唐·高明,就在于他还多多少少试图思考和分析问题,而不想用令人厌恶的对骂来款待读者。
  格·拉基京的文章一开始就这样写道:“《真理报》的拥护者在圣彼得堡五金工会大会上所取得的胜利,以及其他一些证明布尔什维主义在工人中(特别是在彼得堡)的影响日益扩大的事实,叫人不禁寻思起来:孟什维克派的,特别是所谓‘取消主义’的据点开始摆脱那个为俄国公开的工人组织奠定了基础,并且近几年来在这些组织中积极工作的唯一派别的影响,这是怎么回事呢?”
  为了让读者了解取消派迫不得已承认事实这一难得的“曝光”,就不能不援引上面那段话。而当别人拿第二届、第三届以及第四届杜马的选举或工人团体捐款等等的确切数字向《新工人报》证明“真理”派在觉悟的(即参与政治生活的)工人中占优势时,该报便索性通过费·唐·及其同伙的文章大发雷霆,破口大骂。
  格·拉基京是承认事实的。他既承认五金工人大会上的胜利,也承认“其他一些事实”(尽管他小心翼翼地避而不谈这是些什么事实——这纯粹是知识分子著作家的手法,这样做是为了向工人隐瞒那些可供独立核对的确切数字)。格·拉基京总的承认“布尔什维主义在工人中,特别是在彼得堡的影响日益扩大”,承认取消派“据点”“开始摆脱”这个“派别的影响”。
  格·拉基京力图解释这件取消派感到可悲的事实,尽量安慰取消派。
  他是怎样作解释的呢?
  格·拉基京承认“工人群众”面临“运动的布尔什维克阶段”(第59页)。但是他又说“工人知识分子绝大多数是赞成所谓‘取消’派的观点的”(第57页)。当然,由此就作出一个能够“安慰”取消派的结论:“运动的布尔什维克阶段”是“用布尔什维克的口号暂时诱惑群众和正在成长的青年工人”;这“与其说是意识和算计”的作用,“无宁说是本能和感觉”的作用;这是工人群众尚未“摆脱农民蒙昧无知的世界观”;这是“过高估计自发冲动的意义”;这是不了解“灵活的阶级策略”(取消派的),而以“布尔什维主义的简单化策略”取而代之,等等,等等。
  总而言之,《我们的曙光》杂志的撰稿人的解释太精采了:什么真理派多数都是不成熟的、不开展的、自发的、低劣的,而少数取消派则是有知识的、灵活的、有觉悟的,等等。一切反动作家总是用这种口吻来解释群众的民主主义信念,说群众愚蠢,不开展,而贵族和资产者才是开展的和聪明的!
  但是,亲爱的拉基京,请问您的证据何在呢?您自己承认,真理派的胜利、“群众面临运动的布尔什维克阶段”,是有事实为证的!而您所说的绝大多数工人知识分子都跟着取消派走有事实证明吗?您所说的关于国家杜马的选举、多少工人团体捐款、以及哪个名单在工会中取得胜利,事实又在哪里呢?
  拉基京的确一件事实,甚至连一点线索也没有提供!
  因此我们不能同意拉基京的看法。他当然很乐意把布尔什维克的工人群众说成是不开展和有点愚蠢的(“是本能,而不是意识”),而把取消派少数人说成是开展的和聪明的。但是编写历史,解释工人运动的各个阶段,不以事实为根据,而以历史学家个人的好恶为根据,这——请原谅我,拉基京——简直是滑稽可笑的儿戏。当然,我不能说取消派拉基京的“本能和感觉”迫使他把取消派少数人说成是特别有知识、聪明和先进的,但是一个著作家如果受“本能和感觉”的支配,而不是受“意识和算计”的支配,这是否可取呢?


载于1938年《无产阶级革命》杂志第9期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24卷第151—15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