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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列宁 -> 《列宁全集》 -> 第15卷 勾结的基础 1907年3月21日于彼得堡 自从三个星期以前《无产者报》第14号上的社论［注：见本卷第56—60页。——编者注］发表之后，情况有了重大的变化。政府和立宪民主党人，即黑帮专制政府和自由主义君主派资产阶级，彼此更靠拢了一步。他们准备联合起来，共同扼杀革命，不给人民土地和自由，而只给一点可怜的施舍，使人民永远处在半饥饿半奴隶的状态。现在我们来仔细地分析一下目前的情况。 有两个问题象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黑帮专制政府的心上，这就是预算和土地问题。如果杜马不批准预算，就得不到贷款。如果不设法哪怕是暂时地掩盖一下土地问题这个烂穿了的脓疮，就休想得到片刻的安宁。在预算和土地法未经杜马通过以前，政府是不敢解散杜马的。它怕解散杜马，同时又叫嚷要解散杜马，它把俄罗斯人民同盟这个黑帮组织全部发动起来，吓唬那些胆小的人和促使那些动摇的人让步。它想试图强迫杜马让步，用解散作为威胁来封杜马的嘴。以后就可以看到，它将怎样对付那个受尽侮辱的、遭到唾弃和蹂躏的“最高”会议。因此，它才要求批准预算，并保证说财政大臣根本无意向国家杜马提出批准借款这个问题。因此，瓦西里契柯夫先生才作了多次彬彬有礼的讲话，说政府将“保护各个人、各集团、各阶层三者利益之间的界限不受侵犯”，但同时“也意识到，只在这些界限符合国家的根本利益时，自己才有责任给予保护。这些界限如果不符合根本利益，就应当加以变动”。这些话，特别是我们使用黑体的地方，无疑是隐约地向立宪民主党打招呼，微妙地暗示立宪民主党提出的“强制转让”在某种程度上是可行的。 立宪民主党人怎样回答所有这些难以捉摸的好感呢？嗬！他们竭力把捉摸不透的话变成可以捉摸的话，把暗示和隐喻背后的意思公开说出来，把它说穿。因此，他们也向政府表示了极大的好感，倾吐了自己的衷肠，虽然出于他们特有的谨慎，暂时还只是半推半就地、羞羞答答地伸出手来，去接斯托雷平先生宽宏大量地伸给他们的食指。立宪民主党的御用机关报《言语报》在3月18日向全世界宣布：人民自由党即将完成新土地法案的制定工作，这将使该党“获得最好的武装去切实地讨论土地问题”，并且“新的提法充分注意到了通常所谓现实的力量对比这个因素”。第二天，在杜马的会议上库特列尔代表真的作了“切实的”发言，从而揭开了一点（虽然还远没有完全揭开）立宪民主党羞答答地用来遮丑的面纱，使人窥见了一点立宪民主党立法工作新成果的“现实主义”和“切实性质”。根据我们的理解，这里所说的切实的现实主义就是：第一，在很多地方，农民得到的土地不是“消费份额”，而是少得多，如库特列尔先生极含混地说的“是多少就是多少”。显然结果是这样的：几百万俄亩的地主土地即使在“强制转让”的情况下也可以仍然不转让。用瓦西里契柯夫先生的说法，只等于略微“变动一下界限”。对于表明新法案的“现实主义”的第二个特点，库特列尔先生作了如下的说明：“拨给农民的土地”应当“永远归农民所有”，因此“这些土地将来在任何条件下也不予以剥夺”，这些土地将“交给农民永久使用而不是暂时使用”，同时必须“仅仅限制转让权和抵押权”。这又很接近于通过瓦西里契柯夫先生之口所作的宣告：政府“打算把根据所有权原则应享受的优惠也扩展到农民占有的但迄今还没有享受到这种优惠的大片土地上去”。最后，立宪民主党新土地法案的第三个“切实”之处特别值得注意，这就是：原先设想赎买土地用公款，而现在是“实行土地改革所需的相当一部分费用（约占半数）应当由农民自己偿还”。那么，这同政府规定在1906年农民要交一半赎金又有什么区别呢？因此，十分清楚，立宪民主党的土地法案同政府的“决定”在原则上是一致的。可以更清楚地说明这一点的是：立宪民主党的强制转让土地是假的，因为在立宪民主党的土地委员会中，农民占一半，地主占一半，并且由官员来“调和”他们的利益，这样，委员会中谁去实行“强制”呢？真是巧妙的勾结。难怪《言语报》的杜马评论员在3月20日的报上就瓦西里契柯夫先生的讲话指出：“他这样提问题，说明他采取了切实的态度。”这是目前立宪民主党人所能够说的最大的恭维话！ 至于预算问题，立宪民主党对黑帮专制政府采取的调和立场，在3月20日同一号《言语报》的社论中表现得极其明显。社论把“人民自由党提议否决整个预算”的传闻称为“明显的捏造”。社论确信，“人民代表们在作某些修改之后，大概会批准1907年的预算”。最后——先生们，请注意！——社论断言：“如果杜马得到证明，财政大臣先生愿意协助杜马扩大权力〈当然是在“根本法”范围内扩大权力——见同一社论〉，杜马代表就可能对政府产生更大的信任”，而“如果杜马有理由信任财政大臣先生，它就会同意那种等于是允许借贷而且是需要多少就借多少的方案”（黑体是我们用的）。这真是一段妙论，它为这一长串可耻的让步，一长串以零售方式出卖人民自由的行为（这种零售所以需要，是为了最终整个地出卖人民的自由）出色地收了场。 谁有耐心考察一下黑帮和自由派资产者进行可耻交易的全部详情，考察一下目前所能知道的这些详情，他就会确信，反革命势力正在组织起来，准备给伟大的解放运动以最终的致命的打击，准备制服坚强果敢的战士而欺骗和排挤幼稚、胆小和动摇的人。右派、波兰代表联盟［77］、立宪民主党正抱成一团，准备进行这次打击。政府自己唆使黑帮提出解散杜马和取缔“龌龊的宪法”的要求，然后又利用黑帮的叫嚣来吓唬立宪民主党和劳动派。立宪民主党也拿这种叫嚣和所谓斯托雷平打算立即解散杜马的假话来吓唬劳动派。黑帮专制政府和自由派资产阶级需要进行这些威胁和恐吓，是为了更巧妙地背着人民进行勾结，是为了和和气气地分赃和掠夺人民。各种各样的劳动派，你们不要受骗！要保卫人民的利益！要制止立宪民主党同政府的肮脏勾结！社会民主党人同志们，我们相信，你们会认清局势，你们会走在杜马的所有革命分子的最前列，你们会帮助劳动派看清自由主义君主派资产阶级的可耻的背叛行为。我们相信，你们会从杜马讲坛上严正地有力地向全体人民揭露这种背叛行为。
注释： ［77］波兰代表联盟是俄国国家杜马中波兰代表的联合组织。在第一届和第二届国家杜马中，这个联合组织的领导核心是波兰地主资产阶级政党——民族民主党的党员。波兰代表联盟在杜马策略的一切主要问题上都支持十月党。——1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