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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列宁 -> 《列宁全集》 -> 第7卷 一个针对社会革命党人的基本论点 （1902年11月3日〔16日〕以后） 对于社会革命党人，对于如何评价这个派别各方面的活动（及其全部实质），我提出一个基本论点。这个基本论点是：社会革命党人的整个派别和他们的整个政党，无非是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哀斯卡莫”［注：此处列宁用的俄语动词“эскамотировать”源出法语“escamoter”，意为欺骗、蒙骗，发音为“哀斯卡莫”。——编者注］我国的工人运动，也就是“哀斯卡莫”俄国的整个社会主义运动和整个革命运动的一种企图。 我得赶紧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一定要在这个对我至关重要的论点中使用一个不常用的、多数读者无疑看不懂的外来语。“哀斯卡莫”本身的意思就是欺骗，就是用欺骗的办法把别人劳动的成果据为己有，抹杀别人的全部劳动，就是愚弄和欺诈等等。不难看出，为什么我要抛开这些俄文词而选用一个外来语。“愚弄、欺诈、欺骗”这些字眼肯定会使我们想到是故意地、有意识地撒谎，这是一；第二，会使我们以为撒谎的人是出于自私的、不诚实的动机。然而我决不是想指责社会革命党人是什么有意撒谎或动机不纯。完全不是。我并不怀疑，社会革命党人作为一个派别，作为一个“政党”是能够产生的（或者说是能够从民意党人[19]那时候保存下来的），是能够在最近发展壮大并多少得到巩固的，这完全是由于他们吸引了一批无疑倾向革命、充满英勇的自我牺牲精神、真心实意愿为自由的利益和人民的利益献出生命的人。但是，人们真心实意地、深信不疑地采取一定的社会政治立场，这丝毫不能预先解决这种立场是否绝对虚伪、是否有内部矛盾的问题。从这个立场出发进行最高尚的活动，其结果不是必然会（即使活动者意识不到并违反他们的意志）“哀斯卡莫”工人运动，引诱它离开正确的道路，把它带进死胡同吗？ 我来打个比方，看看能否说明我的意思。假定我们置身在广袤无边、阴暗潮湿、密密层层的半原始森林里。假定只有放火毁掉森林，才能为被森林所覆盖和包围的整个地区的经营开发扫清道路，而要在这个森林里弄到火种并且让火一直着下去，那是非常困难的。必须把木材弄干，它们遍地都是，但是很难点燃，而且在潮湿沉闷的空气中往往很容易一再熄灭。必须把易燃的木材收集到一起。必须让点燃起来的火一直着下去，看管好每一个新燃起来的火苗，让火焰烧得旺旺的，要不断地、坚持不懈地为燃起燎原之火作好准备，没有这样的大火，阴暗潮湿的森林还会依然如故。然而这项工作十分艰巨，这不仅由于外部的气候条件不好，也由于唯一完全可作引火用的这种木材太少：这种木材无论在什么条件下都不会熄灭，真的着起来了，就会一直烧下去，它的火焰不同于那种数不清的鬼火，鬼火没有内在的力量，在过去往往着不多长时间就要熄灭。现在，这种主要燃料正在熊熊燃烧，已使温度普遍上升，也给其他的许多鬼火增添了力量和光辉，可是这时突然有人出来过于自信地宣称：信奉只有唯一主要的、唯一绝对可靠的燃料这种过时的教条，是多么狭隘！认为其他一切小火只是辅助手段，只是辅助因素，认为无论如何必须首先地和主要地只抓住一种材料，是多么死板！为了燃起真正的燎原之火，老是没完没了地准备，准备，而听任可恶的坏蛋即树梢把阴暗潮湿掩盖并保存下来，是多么片面！应当点燃花炮，把树梢打掉，烧光，吓唬一切黑暗势力，造成一时的轰动，让人们受到激励、鼓舞和刺激。这些人办事可麻利得很。他们舒了口气，抛掉了所谓主要燃料的陈腐偏见。他们心安理得地把各种各样的人都吸收进来，不管这些人的观点、见解、信仰和希望是什么，因为：我们是一个行动的党，即使我们中间有人赞成把火弄灭的主张也无关紧要。他们大胆地号召人们对任何一星火花和燃放花炮采取同样的态度，轻蔑地把过去的教训撇在一边，说什么如今燃料多得多了，即使轻举妄动也是允许的！……既然这些人给运动带来很大危害，能否认为他们是一些普通的骗子呢？绝对不能。他们根本不是骗子，只是制造花炮的巧匠。 顺便说说，这也是我对某些社会革命党人的回答，他们只不过把冒险主义者这个术语译成了骗子（日内瓦的拉法伊洛夫先生）和小偷（伯尔尼的日特洛夫斯基先生）[20]。我曾回答他们说，先生们，不要什么都从刑法的意义上去理解！不要把两种冒险行为混同起来：一种是革命派别的冒险行为，他们有内部矛盾、没有原则、动摇不定、以大吹大擂来掩饰内容空洞因而注定要破产，另一种是骗子手的冒险行为，他们明知自己的所作所为要受到刑事处分，明知自己的诈骗有被揭穿的危险。我们指责你们是冒险主义者，直率地、确切地指出（见《火星报》第23号和第24号）［注：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6卷第365—386页。——编者注］这是你们在国际社会主义的一切基本问题上毫无原则造成的，这是你们仓促炮制出来、加上可口调味品端给“顾客”的那个土地纲领的观点混乱不堪所造成的，这是你们的恐怖主义策略的动摇不定和没有根基所造成的。你们却回答说：看，有人骂我们是冒险主义者、小偷、骗子，有人侮辱我们，欺负我们！最尊敬的先生们，这些号叫简直等于说：实质上你们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 试问：什么东西能够说明我提出的论点是正确的呢？我应当指出社会革命党人的哪些特点和特征，才能证明我在这个论点中对这个派别所作的评价是正确的呢？如果这个评价是正确的，那么任何一个（应当这样希望）多少是诚实的严肃的社会主义者都不会否认必须同这个派别展开坚决无情的战斗，必须在尽量广泛的人民阶层面前彻底揭露他们的危害性。为了能够全面地分析这个问题的实质，我建议首先要注意那些构成这个问题的答案的东西。愿那些企图否认我这个评价的正确性的人，不要只限于“埋怨”或“修正”，而是直截了当地作出答复：他们认为为了证实这个论点的正确，有哪几点必须证明？ 这个论点的中心点（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哀斯卡莫”工人运动）就是“哀斯卡莫”这一事实，换句话说，就是这个“政党”的原则、纲领同它对现代社会革命化过程所持的实际态度之间所存在的根本矛盾。这个矛盾就在于“社会革命党人”的党无论在国际运动问题上，或者在俄国运动问题上，实际上绝对没有采取科学的、革命的、社会主义（＝马克思主义）的立场。实际上这个“党”的特点就是在现代社会主义的一切最重要的原则问题上毫无原则……［注：手稿到此中断。——俄文版编者注］
注释： [19]民意党人是俄国土地和自由社分裂后产生的革命民粹派组织民意党的成员。民意党于1879年8月建立，主要领导人是安·伊·热里雅鲍夫、亚‘德·米哈伊洛夫、米·费·弗罗连柯、尼·亚·莫罗佐夫、维·尼·菲格涅尔、亚·亚·克维亚特科夫斯基、索·李·佩罗夫斯卡娅等。该党主张推翻专制制度，在其纲领中提出了广泛的民主改革的要求，如召开立宪会议，实现普选权，设置常设人民代表机关，实行言论、信仰、出版、集会等自由和广泛的村社自治，给人民以土地，给被压迫民族以自决权，用人民武装代替常备军等。但是民意党人把民主革命的任务和社会主义革命的任务混为一谈，认为在俄国可以超越资本主义，经过农民革命走向社会主义，并且认为俄国主要革命力量不是工人阶级而是农民。民意党人从积极的“英雄”和消极的“群氓”的错误理论出发，采取个人恐怖的活动方式，把暗杀沙皇政府的个别代表人物作为推翻沙皇专制制度的主要手段。他们在1881年3月1日刺杀了沙皇亚历山大二世。由于理论上、策略上和斗争方法上的错误，在沙皇政府的严重摧残下，民意党在1881年以后就瓦解了。列宁批判了民意党人的乌托邦式的纲领，但十分敬重他们同沙皇制度英勇斗争的精神。——36。 [20]1902年10—11月，列宁在瑞士的一些城市作了批判社会革命党的纲领和策略的报告。这里是指米·拉·郭茨(拉法伊洛夫)于1902年10月31日(11月13日)在日内瓦和哈·约·日特洛夫斯基于1902年11月1日或2日(14或15日)在伯尔尼就列宁的报告进行辩论时的发言。——3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