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历史文献 -> 第8卷 第一国际总委员会文献(1871-1872)

总委员会告国际工人协会全体会员书[1]



公民们!
  总委员会有必要向你们公开揭露国际内部的一些阴谋活动,这些活动已经进行了好几年,但是你们当中大多数人却从来没有怀疑到它们是存在的。
  在我们1872年3月5日的内部通告《所谓国际内部的分裂》中,我们不得不提醒你们注意所谓社会主义民主同盟的宗派分子的阴谋,这些阴谋的目的,就是要在我们的队伍中制造纠纷,偷偷地把我们协会的最高领导权转交给以米哈伊尔·巴枯宁为首的集团。
  你们记得,社会主义民主同盟在成立的时候曾经印行了一个章程,如果我们批准这个章程,它就会保证同盟的双重存在——既存在于国际之内,同时又存在于国际之外。事实上,同盟也就会一方面有自己的同国际的支部、联合会和代表大会并存的支部、联合会和代表大会,同时却又自称是国际的一个组成部分。同盟的目的在于,用巴枯宁先生的特殊纲领来代替我们的共同章程,并把巴枯宁的个人独裁强加于我们的协会。
  总委员会在1868年12月22日的通告中拒绝了这种狂妄要求。[2]它表示只有在这样一个不可缺少的条件下才同意接受社会主义民主同盟加入国际,即同盟不再作为一个国际联合组织而存在,它必须解散自己的组织,它的各个支部将根据普通地方支部的权利加入国际。同盟正式接受了这些条件。但是在它的所谓支部中只有一个支部,即日内瓦中央支部加入了我们协会。而其余的支部对总委员会仍然保持秘密,因此总委员会只能认为这些支部是不存在的。
  现在,过了三年多以后,我们掌握的一些文件无可辩驳地证明,这个社会主义民主同盟违反自己正式许下的诺言,过去和现在始终都作为一个国际联合组织而存在,而且是以秘密团体的形式存在于国际内部;它现在仍然受巴枯宁先生的领导;它的目的依然如故,最近一年来表面上是针对伦敦代表会议和总委员会而实际上是针对我们的整个组织的一切攻击都来自同盟。有些人指责总委员会有“权威主义”,虽然他们一次也不能指出总委员会有什么权威主义的行为,他们一有机会就鼓吹“支部自治”、“小组自由联合”,他们指责总委员会想把“自己的正式的和正统的学说”强加于国际,把国际变成一个有“教阶制的”团体;事实上正是这些人结成了一个“按教阶制”组织起来的、不仅实行权威主义领导,而且实行不折不扣的独裁领导的秘密团体;他们践踏了支部和联合会的任何自治;他们力图依靠这个秘密组织把巴枯宁先生个人的和正统的学说强加于国际。他们要求国际按“自下而上”的原则组
  织起来,但他们自己作为同盟的盟员却俯首帖耳地听从“自上而下”的命令。
  用不着证明,在国际内部存在着这类秘密团体显然违反了我们的共同章程。我们的章程只承认有一种在权利和义务上一律平等的国际会员;同盟却把他们分成两类,即亲信者和非亲信者,而且后者注定要由前者通过一个后者根本不知道的组织来领导。国际要求自己的会员承认真理、正义和道德是自己行为的准则;同盟却规定自己的拥护者把造谣、伪装和欺骗当做首要的义务,指使他们欺骗国际的亲信的会员,向他们隐瞒秘密组织的存在,以及自己言行的动机和目的。国际的纲领包含在它的章程中,是尽人皆知的,同盟的纲领则一贯被隐瞒起来,而且直到今天大家仍然不知道。
  同盟的核心是汝拉联合会;由它提出口号,而秘密组织所属的其他支部和报纸则立即接受和拥护。在意大利有一些受同盟控制的团体。这些团体自称为国际的支部,但是从来没有申请过加入国际,从来没有缴纳过会费,从来没有履行过我们的条例中规定的其他任何条件。在比利时,同盟有几个有影响的代理人。在法国南部,同盟有自己的通讯员;其中有些人还把这种职务和警官助手的职务结合于一身。但是同盟组织得最好的还是在西班牙,它在那里分支最多。在那里一开头它就不露形迹地混进了西班牙国际的队伍,并且几乎一直控制着历届联合会委员会和代表大会,他们甚至使西班牙最忠实的国际会员都相信,这个秘密组织在我们协会内部到处都存在,加入这个组织几乎是每个人的义务。伦敦代表会议(在这次会议上,身为同盟盟员的西班牙代表[3],也确信情况恰好相反)以及巴枯宁的忠实信徒按照他的旨意立即对代表会议和总委员会所散布的谣言和进行的疯狂攻击都澄清了上面那种错觉。在同盟内部经过长期斗争后,那些把国际看得比同盟珍贵的西班牙会员退出了同盟。他们立即遭到了那些仍然忠实于秘密团体的人的最恶毒的侮辱和诽谤。他们被两度开除出马德里地方联合会,这是明显违反现行条例的行为。当他们想组织一个新马德里联合会[4]的时候,西班牙联合委员会不准他们这样做,并退回他们寄去的会费。这里需要指出,就我们所知,该联合会委员会的八名委员中有五名是同盟盟员(维森特·罗塞尔耳、佩雷格林·蒙托罗、塞韦里诺·阿尔瓦拉辛、弗朗西斯科·托马斯和弗朗科·马丁内斯),甚至可能还有别的人。这样一来,因自己的自治而无比自豪的西班牙各支部和地方联合会,自己根本没有怀疑到自己正是像一群绵羊那样地顺从自瑞士发出的秘密命令,这些命令联合会委员会必须盲目地执行,如果它不这样做就会被同盟宣布为非法。
  为了保证同盟盟员被选举为出席海牙代表大会的代表,西班牙联合会委员会于7月7日向各支部和地方联合会发出了一个内部通告,要求它们缴纳额外会费,作为代表出席代表大会的费用,并权威主义地命令它们按照全西班牙的一张共同名单来选举这些代表,以便由它,即联合会委员会,来负责计算选票。这种选举办法是要保证同盟的候选人当选。不仅如此,联合会委员会还通知说,它草拟了一份这些代表绝对必须遵从的共同的限权代表委托书。当我们一获悉这个用国际会员的钱派遣同盟的代表参加代表大会的方案以及得到西班牙联合会委员会同秘密团体一起搞阴谋活动的证据后,我们便在7月24日向它提出了以下几点要求:
  (1)把西班牙同盟的全体盟员的名单告知我们,并注明他们在国际中所担任的职务;
  (2)组织调查西班牙同盟的性质和活动,及其组织和国外分支;
  (3)寄一份7月7日的内部通告给我们;
  (4)向我们说明,为什么你们认为,在你们的委员会中至少有三个知名的同盟盟员这一事实,同你们履行自己对国际的义务是可以并行不悖的;
  (5)在回信时要作详尽回答。[5]
  我们至迟在8月1日以前就应当收到回答。但是,直到8月5日我们才收到一封表明“8月1日于瓦伦西亚”的信(邮戳已辨认不清),信中借口说该委员会的委员们不懂我们用法文写的信,因为需要时间来翻译这封信,所以回答推迟了。然而就是这个委员会曾在6月15日的信中请求我们在给他们寄我们的刊物等等的时候尽可能寄法文的,因为他们(委员会的委员们)多少懂得一点这种语言!可见借口是虚伪的:他们只不过想使我们丧失宝贵的时间。
  因此,我们不得不向协会的全体会员,尤其是国际的西班牙会员宣布,西班牙联合会委员会背叛了国际工人协会。这个委员会不但没有严格遵照国际西班牙会员所赋予它的权力行事,反而成了一个不仅与国际背道而驰,而且甚至敌视国际的团体的机构。它所服从的不是共同章程和条例,以及历次全协会代表大会和西班牙代表大会的决议,而是巴枯宁先生发出的秘密指令。一个联合会委员会,其委员的大多数都是同国际格格不入的秘密团体的成员,它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共同章程的明目张胆的破坏。由于联合会委员会的委员大多数都是同国际格格不入的秘密团体的成员,所以这个委员会的存在本身就是显然违反共同章程的。
  公民们,这就是在选举代表大会代表之前必须告诉你们的一些事实。在工人阶级斗争的历史中,我们第一次在工人阶级内部遇到了一个目的不是要摧毁现存的资本主义制度,而是要摧毁为反对这种制度进行最坚毅斗争的协会的秘密阴谋。这是一个旨在反对无产阶级运动本身的阴谋。因此,凡是我们接触到这个阴谋的地方,我们都看到,它鼓吹的是起削弱作用的绝对放弃政治活动的学说。当不了解这个阴谋的普通国际会员几乎在所有欧洲国家都遭到迫害和逮捕的时候,“英勇的”同盟盟员却享有不受任何侵犯的特权。
  公民们,你们应当作出抉择。现在问题不在于支部自治、小组自由联合,不在于“自下而上”的组织,也不在于任何其他的夸夸其谈的和响亮的词句。现在问题在于:你们希望我们的中央机关由那些除了你们所赋予的权力而外不承认别的权力的人来组成,还是希望我们的中央机关由那些通过欺骗的办法选举出来并从你们那里获得权力,但是决意遵照在瑞士的某位神秘人物的秘密指令把你们当成一群绵羊来驱使的人组成?
  揭露这个秘密的骗子手团体的存在,就是消灭它的力量。同盟那伙人自己不会笨得相信,当国际的广大会员群众知道存在这个组织时还会自觉服从这个组织。在骗子手和他想欺骗的人之间,在同盟和国际之间毫无共同之处。
  此外,必须一举永远地结束由于协会内存在着这个寄生组织而一再发生的内部纠纷。这些纠纷尽是浪费本来应该用来反对现存资产阶级制度的力量。同盟既然阻挠国际反对工人阶级敌人的活动,因此它就是在最好地替资产阶级和各国政府效劳。
  有鉴于此,总委员会要求海牙代表大会将同盟的全体盟员开除出国际,并授予总委员会以必要的权力来有效地防止今后发生类似的阴谋。
  总委员会


恩格斯写于1872年8月4—6日

原文是法文
参看《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1版第18卷第128—134页





[1] 由于筹备海牙代表大会,揭穿秘密的社会主义民主同盟的分裂活动就具有了头等重要意义。
执行委员会在1872年7月5日的会议上研究了从西班牙得到的关于同盟的秘密活动的文件,决定要求总委员会向应届代表大会建议把巴枯宁和同盟的其他盟员开除出国际。马克思和恩格斯受托整理所提出的提议,并提交给总委员会。8月6日恩格斯向总委员会提交了这篇告国际全体会员书草案。在对草案的热烈讨论中,总委员会的一些委员反对在同盟案件调查清楚以前公布告会员书。多数票决定把草案留做参考材料。保存下来的是恩格斯用法文和英文写的手稿。——364

[2] 这里讲的是总委员会对社会主义民主同盟第一次请求加入国际的答复。接下来恩格斯讲的是总委员会1869年3月9日的第二封信。——364

[3] 指安塞尔莫·洛伦佐。——编者注

[4] 见注释236。——366

[5] 见下一篇文章。——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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