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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国际(以波萨达斯为首的托派)第七次世界代表大会五一节宣言

1964年4月


  〔说明〕原载《托派第四国际资料第五辑》,商务印书馆,1966年4月出版


  致全世界受剥削的人民群众,致各工人国家中的人民群众,致工人、农民、士兵,致妇女,致儿童,致所谓的老年人,致世界上所有为争取人类摆脱一切形式的人剥削人的现象而在进行斗争的人民群众。

  同志们:第四国际第七次世界代表大会热烈地迎接第一工人国际成立一百周年的纪念日。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创立的第一国际的目的是要把世界上的无产阶级的斗争集中起来,以便组织这场斗争去推翻资本主义制度并建设社会主义社会。
  第一国际的存在为时短暂。那个时代不容许它那具有历史意义的存在长期延续下去,但是它却确立了一些必要的概念,这些概念跟组织第三国际和第四国际的那些概念是相同的:就是说,国际是世界人民群众斗争中进行组织工作、确定方针、起指导作用的中心,是世界人民群众推翻资本主义制度并建设社会主义社会的指导者。组织第一国际的目的以及由于它的成立而提出的一些问题跟今天世界上受剥削的人民群众所追求的目的和面临的问题是相同的。
  不同的地方在于,在目前这个阶段中,力量的对比远远有利于推翻资本主义制度,有利于立即有可能在全世界建立工人国家、消灭资本主义制度的残余。
  历史阶段是以争取社会主义的斗争所取得的进展同反革命势力、帝国主义和资本主义势力之间的力量对比来衡量的。在马克思的那个时代里,连一个工人国家也没有:当时的问题是要组织起历史上第一次组织起来的一个世界性的工人组织。在目前这个时代里,已经有了十四个工人国家,而且建立一个世界领导的根本性的、必不可少的和具有决定意义的基础也已存在,这种领导的任务包括有,摧毁资本主义制度的残余,在世界范围内把受剥削的人民群众的一切斗争组织起来并且把各个工人国家组织起来成为世界人民群众为争取建立“世界革命阵线”以便在全世界消灭资本主义和建设社会主义而进行的斗争中的一个部分。这就是形成目前这一历史阶段的特色的基本形势。
  目前这一历史阶段的根本问题就是缺乏一个革命的领导。
  社会产生真正危机的基础不是经济的衰退,不是资本主义制度的历史性的社会危机,也不是各工人国家的危机。这个危机是缺乏一个能够把世界上受剥削的人民群众的斗争组织起来以便消灭资本主义残余的“国际马克思主义革命领导”。从世界范围的人民群众的斗争的观点来看,力量的对比对他们绝对有利。现在有了十四个工人国家的存在,从世界上的力量的对比来看,这些国家是对革命有利的力量对比中的无法代替的、不可战胜的必不可少的历史基础。
  同十四个工人国家一道,在四大洲上还存在着另外一系列的接近于成为工人国家的半殖民地国家;阿尔及利亚、埃及、桑给巴尔、加纳、马里、几内亚和缅甸。它们是一些不断地经过了殖民地革命和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接近于取得一种社会主义的解决的半殖民地国家。这些国家没有后退,它们越来越接近于成为工人国家、不是成为资本主义国家而停滞不前。而且,还有象印度尼西亚和老挝那些具有如此重要意义的国家。

欧洲工人的力量


  在殖民地和半殖民地国家里,革命在不断地前进。在非洲,正如在亚洲和拉丁美洲一样,殖民地革命无论在规模上、深度上还是在范围上都不断地取得了进展。在非洲,最近在桑给巴尔发生的革命几乎已经直接地提出了建立一个工人国家的必要性。他们短期内即将把土地收归国有,从而开辟走向一个新的工人国家的道路。在加蓬,人民群众不承认并且要推翻亲帝国主义的政府的意图显示出了他们的决心,尽管法帝国主义的军队为了支持并维持傀儡政府立即进行干预。人民群众并没有涣散,而且已经在进行罢工并且作一番新的努力以推翻这个军事政权,其目的是要在这块殖民地上开展走向社会主义的革命。
  欧洲的无产阶级不断地、经常地作出了巨大的努力,它在法国、意大利和比利时显示了它那强大的革命战斗精神。无产阶级不断地、经常地通过罢工来表明它要求什么。欧洲各主要国家的无产阶级和人民群众表明他们希望推翻资本主义。在英国,无产阶级即将把工党的领导推向执政,这样做显然是抱着一种希望,有着一种意图,这种意图从他们为争取消灭资本主义制度并建立工人国家而进行的斗争中就可以看得出来。
  欧洲的无产阶级,拉丁美洲的无产阶级,拉丁美洲、非洲和亚洲、印度尼西亚的农民、工人和小资产阶级人民群众,在为反对资本主义而进行的经常不断的斗争中,无论在深度上还是在范围上都取得了一些阵地。
  拉丁美洲的殖民地革命由于巴西的反动独裁政权取得了胜利肯定地经历了一次退却并且遭到了一次沉重的打击,但是这个独裁政权却不可能使它自己稳定下来。它不但不可能使自己稳定下来,而且由于资本主义内部矛盾的巨大压力的结果,已经开始以一种间接的形式出现了内部危机。这些矛盾是革命进展过程中的一个部分,这就意味着,由于人民群众的干预,由于人民群众要求改变社会结构、改变制度的愿望,殖民地和半殖民地国家的进程、经济和社会危机是不能用资本主义的方式来解决的。
  巴西的最重要的和最根本的教训不是反动派的胜利和帝国主义的干预。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是,即使是象古拉特想要进行的那些有限的、温和的改革——土地改革,对资产阶级和寡头集团把利润从这个国家抽走的做法加以控制,给文盲以投票权,给海员、班长和军士以参加工会组织的权利,所有这些形式都是在资本主义民主和资产阶级民主的限度范围内得到公认的,要采取这些措施的道路,只有在工人、士兵以及农民、武装民警所组成的种种委员会的支持下,在革命的斗争中,在推翻资本主义制度的战斗中才有可能行得通。在资本主义中,如果不以人民群众的武装斗争为基础,不以革命斗争为基础,即便是要进行这样简单的改革也是没有可能的。
  从巴西事件中所出现的另外一个具有决定意义的经验是,除非总罢工伴之以示威,伴之以工人、士兵和农民的武装动员,伴之以清除资产阶级在军队中的领导,伴之以夺取并清除反动的文官制度,否则资产阶级仍然保持着他们能够动员起来支持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的大土地所有者的机构。
  另外一个基本结论是,即使象在巴西那样有利的条件下,在那里,有一部分军队过去受过、现在仍然受着民族主义经验和反帝运动的影响,而所能争取到的也只是一部分的军队。但是军队的结构是绝不可能争取过来的。这些结论就是这样:人民群众同资产阶级议会制度、资本主义国家的法律结构、镇压力量的结构——军队和警察——之间是不可能有一种“和平共处”的政策的。
  巴西表明,在资本主义国家里,如果要实现即使是最起码的改革措施,无产阶级革命也是必不可少的。
  第一国际努力要把世界人民群众组织起来以便推翻资本主义的政权并夺取政权。在1964年,马克思、恩格斯和第一国际的这个最初的想法不是通过无产阶级的世界组织的主要活动来实现,而是通过已经存在的这些工人国家的世界组织来实现的。
  如果说革命没有进一步向前发展,如果说资本主义制度还没有被打垮,这不是因为人民群众缺乏革命意志;殖民地世界有一半处在革命中,欧洲的无产阶级完全处在动乱之中,北美的无产阶级和人民群众反对侵略古巴;还有各种各样的国家采取了中立政策。在这些条件下,如果说革命没有进一步向前发展,这是因为缺乏一个集中的领导,缺乏一个符合世界人民群众的利益和革命需要的组织。正是由于这种原因,这个阶段的根本问题不仅仅是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之间的斗争以及阶级斗争和革命斗争的问题,而是由于完全缺乏一个领导以致直接地并在世界范围内削弱了有利于人民群众的力量对比的问题。因此,组织起一个世界性的集中领导是必不可少的了,它拥有一个以在世界范围内进行计划并组织人民群众为基础的无产阶级革命纲领,拥有一个马克思主义的纲领和一些旨在世界规模上推翻资本主义和开始建立社会主义的政党。这就是这一阶段所出现的根本经验。

资本主义危机的加深和革命的发展


  资本主义是处于一种经常的、不断的危机之中。尽管欧洲的资本主义在经济方面有了发展(在生产、生产力和利润上均有巨大的增长),但同时,人民群众的阶级斗争也在增长,比利时、法国、英国和意大利的无产阶级要求推翻资本主义的意图变得更加明显了。在美国,尽管出现了一种只有战后那几年才能与之相比的相当大的繁荣,但资本主义仍然需要采取一系列的内部措施才能维持生产机构经常开动。但是它找不到一种支持侵略古巴的舆论。资本主义是在极端矛盾的过程中前进的。因此,资本主义国家中的人民群众尽管还没有控制生产机构,但他们也受到了殖民地革命的影响。资本主义已经没有控制人民群众的权势了。资本主义依靠它的生产机构使小资产阶级以及无产阶级服从于资本主义制度。但人民群众不再相信它在社会上的权势了;资本主义已经丧失了它在社会上的权势。
  资本主义国家中的人民群众强烈地受到殖民地革命和各工人国家的发展的影响。肯尼迪的被暗杀表明,资本主义处在一个内部矛盾的过程中,这些矛盾妨碍它的稳定,并且妨碍组成一个对付世界革命的单一领导。这就是世界革命能够指望取得胜利并使人类遭受的损失尽可能达到最小限度的一个基本因素。这种可能性对世界革命的发展有很大的帮助。
  资本主义矛盾中的最清楚不过的例子之一就是,在美国,为了维持生产机构,必须把税收减少一百一十亿美元。
  这仅仅是一种暂时的兴奋剂,它只能维持一个短暂的时期。美国的繁荣并不是由于资本主义政策、资本主义经济的性质是健康的,而是由于国家机器采取了一种人为的措施,这种措施意味着一个巨大的通货膨胀的过程,生活费用大大地增长和人数更加众多的失业。维持资本主义机构的主要的基础不是它的生产能力或消费能力,而是军事生产。今天的资本主义经济的主要基础是维持准备核战争的生产。
  戴高乐的政策——戴高乐的承认中国,他的拉丁美洲之行,他提出的“向不发达国家提供援助”的建议,他反对在南越进行侵略和战争以及他目前反对老挝的右派政权的态度——表明,资本主义对自己本身愈来惫缺乏信心,资本主义中的一些重要阶层之间存在着一种失败感。
  这并不意味着资本主义由于革命以及各个工人国家有了发展而要投降,但这肯定地意味着资本主义的抵抗能力正在削弱,而结果,它的历史前途也就要拖延一个短暂时期。肯定地说,戴高乐打算从美帝国主义对各工人国家所采取的立场中捞到好处。因此,正如美帝国主义从苏联官僚集团的和平共处政策中捞到好处一样,戴高乐为了法国资本主义的利益,为了在和平共处政策中同其他资本主义国家竞争,也打算从和平共处政策中捞到好处,他承认中国,他同各个工人国家和其他进行殖民地革命的国家保持较好的关系。加蓬就可以证明这一点。因此,当菲德尔·卡斯特罗的政府最近对刽子手戴高乐表示颂扬的时候,这个政府所采取的就是一种罪恶的态度;戴高乐过去是、现在仍然是暗杀亚洲和非洲的殖民地人民群众的创子手。

共产党阻碍革命


  帝国主义的这些矛盾是一个有力的前进步骤,这个步骤对于革命的进展是有利的而且必须加以利用。这就是今天,1964年5月1日的世界局势。
  如果说资本主义虽然是摇摇欲坠了然而它却能支持下去,这不是由于它自身的力量,而是由于和平共处政策,由于这些工人国家在消灭资本主义的残余的斗争中缺乏统一、缺乏计划、缺乏集中的缘故。苏联的官僚集团,这些工人国家中的领导并没有发挥工人国家所拥有的那种巨大的潜力和权威,因为这些工人国家不能直接表达自己的意志。这些共产党的领导既不反映出也不代表这些工人国家和世界革命的利益和历史需要的意图,它们也不是这些意图的代表。
  这些工人国家和共产党的官僚集团的领导人所有的仅仅是官僚集团的保守利益和由此而产生的他们的和平共处政策。各国共产党的一切领导都同世界资本主义结成了一个反对世界革命的世界联盟。这种同世界资本主义的联盟和妥协是由各工人国家、各资本主义国家和先进国家以及半殖民地国家中的共产党的领导所达成的,目的是要保全它们自己。革命的进展不利于资本主义,同样也不利于苏联官僚集团和各国共产党的领导。
  然而,世界上的人民群众是团结一致的,并且具有一种强烈的直觉、意识和革命的意志。力量的对比是对革命极为有利的。
  五角大楼最近在老挝发动了一次右派政变而且立即被迫退却了,这不是由于美帝国主义、白宫方面反对或者愿意退却,而是由于害怕中国的干预。中国的干预将迫使苏联也进行干预。以一种间接的形式而进行的美帝国主义的这次退却,并不意味着它将继续退却,但它表明,即便是在一种间接的形式下,这种有利于世界革命的力量对比也阻止了帝国主义取得象在巴西所取得的那样的结果。中国的干预可能意味着整个亚洲的革命要有发展。这就标志着有利于世界革命发展的巨大的压力和形势。象在老挝这样的小而落后——不到三百万居民——的国家里,革命都有可能存在下去并且获得发展,这不仅仅是因为革命自己的力量的缘故,而且也是由于同世界上的种种力量有关,同以各个工人国家和殖民地革命作为一方、帝国主义和资本主义作为另一方二者之间的力量对比有关。
  革命的发展在世界范围内都表现出来。老挝的例子具有决定的意义。如果说巴西没有沿着同样的道路发展下去,那首先是因为缺乏干预,而且首先是因为古巴革命的领导犯了一个重大错误。如果古巴这个工人国家通过工会、通过党——如果有这样一个革命党的话——向人民群众发出了前进和动员起来的号召,它本来就可能有助于巴西的人民群众自己组织起来,这些人民群众就可能进行干预而不会让军队先行下手。
  目前这个斗争阶段的另一个经验表明,资本主义处于极端衰弱的状态。戴高乐的态度,美、英帝国主义之间以及同法国之间的分歧表明,不仅仅在贸易方面有着分歧,而且也是对于资本主义的前途缺乏信心和安全感。资本主义的历史性的、具体的利益在于组织一个阻止殖民地世界革命向前发展的统一战线。尽管他们有了这种团结一致——而且它们一致起来对付世界革命——而在今天它们看来是四分五裂的并且进行对革命间接有利的公开争吵时,这是因为它们之间的矛盾太大,因为革命和各个工人国家所取得的进展的成果引起了分化并且打乱了这一阶段的反对世界人民群众的统一战线的现象。
  资本主义如果不发动反革命的世界战争,它就不能维持很久。这是一种对革命有利的形势,但是在缺乏一个革命领导、缺乏一个党和缺乏革命的国际集中的情况下,革命的人民群众就不能感到这种形势的激烈。这些就是世界资本主义为什么能够继续存在的原因。

帝国主义准备战争


  和平共处是所有共产党领导下的工人国家中的领导同帝国主义和世界资本主义结成的反对世界革命的联盟,和平共处是资本主义继续存在的主要基础。所有的力量,对国际形势所作的一切分析都表明资本主义是极端衰弱的——它不断加强它的军事和财经能力,但它在社会上和政治上的权势却不断地下降。如果资本主义的存在延续下去,它就更加能够给人类带来更大的灾难。它的全部活动都表明,资本主义不能接受和平共处和和平竞赛。从经济上来说,不出几年之内,资本主义将被各工人国家、被新的工人国家的存在以及被它本身的经济危机所拖垮。它经不起经济竞赛。
  戴高乐不顾欧洲共同市场的存在而积极地在殖民地和半殖民地特别是在拉丁美洲寻找市场以及他对待各工人国家和半殖民地国家的态度,都反映出是在寻找新的出路,因为他不能够被限制在资本主义市场的范围之内。从社会的观点来看,帝国主义不能再在许多年内容许殖民地革命向前发展,因为许多地区和许多区域一直在不断地脱离它的势力范围。资本主义一直在发现它的区域在受到限制,相反地,各工人国家和殖民地革命则在扩大。由于这个原因,帝国主义在有意识地准备战争。资本主义的预算、技术、科学和社会的偏见,一般的电影、艺术、电视都为备战所支配。从社会方面和政治方面来说,它们不断地丧失了阵地。另一方面,资本主义的财经力量和军事力量却在增长。当资本主义的处境不妙的时候,它的寿命愈延长,它也就会给人类造成更大的损害。

人民群众的世界统一战线


  资本主义进行原子战争的准备不是这一方面或另一方面的轻率决定,而是历史的必然性。肯尼迪被干掉就说明了这一点。肯尼迪所以被搞掉并不是因为他是五角大楼的敌人,而是因为从政治上来说,他的政策妨碍了资本主义进行战争准备的全面的直接的计划,损害了那些在发动战争的时刻经常持有不同见解的大托拉斯们的利益。同样地,戴高乐在他同无论是非洲或亚洲的某些殖民地的关系问题上,也同美帝国主义不一样并且持有不同的见解。这些并不是在战争或和平之间社会上有着什么分歧的结果,而是那些无法不暴露出来的互相矛盾的利害关系的结果。因此,资本主义被消灭的愈快,人类所受的损害也就愈小。
  争取建立人民群众的世界统一战线来组织无产阶级革命的胜利。
  在世界革命的发展过程中以及世界革命争取在殖民地和半殖民地国家的军队中属于资产阶级方面的人民群众、欧洲无产阶级和各工人国家的人民群众之间建立一个世界规模的统一战线的直接可能性中,存在着一切自然的、正常的条件;这个世界规模的统一战线的目的就是要促进并无条件地支持世界革命。
  革命愈加向前推进,世界人民群众愈加向前推进,无产阶级革命组织得愈好,就对人类愈加有利,因为这将意味着损害较小。
  防止对人类造成更大的危害,减少核战争代价的唯一的、真正的道路就在于很快地结束资本主义的余生,就在于在世界范围内组织革命的统一战线以便去摧毁资本主义的残余。这就意味着各工人国家、殖民地革命和欧洲国家的无产阶级要无条件地结成联盟以便摧毁资本主义制度的残余。
  正如在日内瓦举行的关税及贸易总协定会议上所见到的殖民地和半殖民地国家同各工人国家之间结成联盟——在那个会议上,一种特殊的、随时的、有限的联盟已经在殖民地和半殖民地国家同古巴之间实现——的情况一样,即使在象殖民地和半殖民地国家的发展那样有限的问题上,这种联盟表明各工人国家有可能对殖民地和半殖民地国家产生巨大的影响,产生一种客观的联盟以便在一场革命斗争中给予无条件地支持争取这些国家的社会和经济的发展,尽管这样做意味着帝国主义就要宣战。这样做将使世界上的人民群众在他们自己的斗争中除了他们已经拥有的那种不惜任何代价前进的决心和意志以外,还会感到有了世界性的保障。这就是减少资本主义在反革命核战争中将给人类带来巨大灾害的机会的唯一道路。
  资本主义以谈判来争取时间,从同苏联官僚集团和世界各国共产党握手言欢并结成联盟中捞到好处。富布赖特在他最近发表的演说中宣称,有必要承认拉丁美洲的新型的社会主义革命,只要这些革命不同各工人国家结成联盟;有必要承认某些“纳赛尔式”或“南斯拉夫式”的运动;他的演说并不表明帝国主义有意于或者改变初衷而要承认人民群众或各工人国家的社会进步和革命斗争,只不过是表明帝国主义适应现实情况罢了,这种情况既不能维持下去,又不能加以控制,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它感到核战争将会意味着它自身的死亡和毁灭。帝国主义的这种态度表明革命的发展多么强大。富布赖特发表他的这个声明是指靠同世界上共产党领导下的各工人国家的领导方面所结成的联盟的支持的,他打算用这个办法来遏制社会革命。这只不过是一个可以使帝国主义得到某种程度的恢复因而采取的一些修改和改变做法的问题罢了。但是在巴西进行干预的本身就清楚地表明,帝国主义不可能作到这一点。帝国主义的某个方面发表了一些声明,而另外一个居于最重要的地位而且具有决定作用的方面却追求巴西式的解决;就是说,装备军队并且依靠军队来遏制世界革命的发展。没有希望同帝国主义达成哪怕是短时期的协议,这种协议有利于世界人民群众争取他们的民主权利的斗争的发展,有利于世界人民群众争取社会、历史和具体的进步的要求。
  中苏争论由于限制在中国共产党和苏联官僚集团的领导之间的讨论范围以内,因而世界人民群众无法进行干预以表达他们所具有的无限的经验。中国人有点是出自一种经验主义的和不自觉的形式,有点是为了要捍卫各工人国家的官僚集团的反革命保守利益,因而就限制了本来有可能使这次论战和危机推动受剥削的人民群众为了推翻资本主义而在世界范围内组成并体验革命的统一战线这种巨大的可能性。

中国人受到第四国际的影响


  苏斯洛夫的发言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批判托洛茨基主义的,是针对“受到第四国际政策影响的中国人”而发的,也就是说受到波萨达斯所写的一些关于第四国际最近一次在拉丁美洲召开的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的文章的影响;这些文章说明,客观的过程是托洛茨基主义的过程。解决的办法,前进所要经过的道路,资本主义国家中的社会进步和人民群众的斗争,只有在采取一种反对资本主义的革命政策的情况下,才能取得胜利。这就是托洛茨基主义。欧洲的人民群众要求接受他们所提出的要求的斗争,即使是从工会的角度有限地提出要求改善状况,要求在生活费用日益增加的情况下采取按照生活费用标准计算工资的办法,都不可避免地要导致一个反对资本主义的纲领。资本主义决不可能经受得住人民群众的这种要求社会变革的革命压力和革命愿望。
  巴西的例子是具有决定意义的。古拉特所提出的这种微不足道的资本主义性质的改革,本质上不过是要发展和扩大国内市场罢了;事实表明,即使是这样,如果没有人民群众的革命支持,古拉特就不能保全自己。这就是托洛茨基主义。苏斯洛夫对中国人的批评无异是警告说,如果中国人继续提出他们的号召,继续推行他们推进革命的打算——那就是托洛茨基主义。因而他们不可避免地就要同托洛茨基主义者结成一个统一的、客观上的战线并且将被托洛茨基主义政策所俘虏。因此,他要求中国人注意这样一个事实,就是他们是在追随着托洛茨基主义的榜样、号召、纲领和政策,实际情况的确如此,这倒不是因为中国人有意识地这样做,而是因为中国的革命必须前进,而要做到这一点在客观上就需要推进世界革命。中国人不是自觉地只不过是间接地表达了这种需要罢了,他们并没有向世界各地的革命斗争提出号召,在采取一种为夺取政权而进行斗争的纲领的基础上组织革命的马克思主义的政党。这个阶段是托洛茨基主义的阶段。因此托洛茨基主义就要受到种种的指责,因此托洛茨基主义在这一历史阶段中就要起着极其重要的历史性的作用。

在人民群众最充分的参预下进行的革命的纲领和任务


  中苏论战的根本基础就是革命需要有一个世界性的领导。中国人既没有苏联人也没有提议组织一个群众性的共产国际。他们提议在上层而不是在基层进行讨论。我们说,有必要让那些正在各地进行反对资本主义的斗争、正在积极热情地进行干预的人民群众来参加这个讨论,以便评价双方的经验谁是谁非,所采取的方式不是一种拖延斗争的被动的、保守的方式,而是要组织群众斗争去推翻资本主义。这一阶段的基本经验是,必须在推翻资本主义残余、不是为了那些最强大的工人国家、最大的国家苏联的利益,而是为了各工人国家的整体的利益计划工人国家的经济这种革命纲领的基础上组织群众性的共产国际。这个政策就是各工人国家所拥有的可以用来推动并鼓舞无产阶级以及殖民地和半殖民地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的最强大的力量。
  帝国主义知道,这个阶段就是最后结算的阶段。资本主义是准备作为一个整体、一个阶级、一种制度来对抗革命的。它所有的矛盾是不断的,同时又是深刻而巨大的。这一点表现在美帝国主义和法帝国主义之间在贸易问题和测验苏联官僚集团的和平共处政策问题上所进行的斗争上。但是这些分歧和矛盾并没有改变或者消除他们共同准备反革命世界战争的事实。
  帝国主义不能提出一种比工人国家更优越的社会制度而且相应地它也不打算把它的政权移交给殖民地革命或者工人国家。它从军事上进行准备要以反革命核战争来抵抗世界革命的发展。因此必须要作好准备并且要预见到帝国主义是要发动世界核战争的。苏联官僚集团和帝国主义一样也企图以核战争来恫吓人民群众。这种共同利益的基础就是要阻碍无产阶级革命,这也就是他们之间的联盟的基础。苏联官僚集团当它不得不在帝国主义面前直接为自己辩解的时候,它就强调说战争将要使帝国主义而不是使人类消失,但是当它满脑子摆脱不开人民群众并且想方设法要去悯吓他们的时候,它就说核战争将是人类的末日。这种说法是谎言。核战争将是资本主义的末日。人类将不得不为核战争的后果付出代价,正象它在其他各种战争中已经付出的代价那样,但是它是不会消失的。这场灾难将比过去的远为巨大,但人类得到的补偿也将更大。人民群众并不害怕战争。
  将要发动战争的是帝国主义而不是人民群众。战争是不可能防止的。如果有可能防止核战争,而且延长资本主义的寿命三十年、四十年或五十年就可以防止这种战争,那么接受这一点就是正确的。但这是不可能的。帝国主义要发动战争,因为它没有其他存在下去的历史可能性。它的活动,它在军事、科学、社会和经济方面进行的准备就是很好的证明。建立一个世界统一战线是必要的。在人民群众参加中苏争论的同时,必须要建立一个拥有推翻资本主义的纲领的世界统一战线,一个由工人国家以及殖民地和半殖民地国家建立的世界无产阶级统一战线。
  各国共产党腐朽了;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共产党蜕化了、官僚化了、保守了而且是苏联官僚集团的反革命特务。现在提出号召要在无产阶级革命的客观纲领的基础上成立各国的新的共产党是必要的。在殖民地和半殖民地国家里,同民族主义的势力结成联盟是必要的,这些势力为争取一系列的重大改革、为争取人民群众的经济和社会发展、为争取人民群众在工会中、在工人政党中、在无产阶级的组织中的独立发展而进行斗争,这些无产阶级的组织所抱的目的是为争取建立工人的政权而斗争,而不要陷落在或限制在资本主义利益或民族主义的小资产阶级势力的政治局限性之内。
  正如在巴西已经表明的那样,那里有着一股能够大大向前推进的民族主义的小资产阶级的势力。但是由于并不存在什么能够发挥作用的独立组织,因而民族主义运动将会不断地受到限制,而且容易同军队和资产阶级势力妥协,或者受到同他们自己缺乏远见和社会客观性有关的他们自身所有的社会局限性的影响。

无条件地支持殖民地革命


  必须要有一个表达人民群众的世界性要求的纲领,一个支持殖民地革命、支持半殖民地国家和工人国家结成客观上的联盟以便实现驱逐帝国主义的世界统一战线的纲领,一个社会和经济发展的纲领,但同时也是使独立的群众性组织革命化的纲领,目的是要使运动中的民族主义的部分对革命具有最大的了解以便毫不迟延地克服它在目的上的局限性。
  正象古巴过去所表明的那样,巴西也表明已经没有什么民主的资产阶级革命阶段的历史可能性了,因此,除非开始时是作为一种民族主义运动的革命朝着社会主义革命前进,否则革命就将停滞不前而且后退。这个经验已由古巴革命所证实,而且也得到了桑给巴尔经验的证实,同时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是得到了巴西的经验的证实的。必须要有一个号召世界组织无条件支持殖民地革命的纲领。各工人国家、各工人国家中的工会、各工人国家的共产党必须直接参加到无条件地支持殖民地革命和无产阶级革命中来。
  必须呼吁释放殖民地和半殖民地国家中的所有政治犯和社会犯,同时,还必须呼吁为争取人民群众组织起来,争取建立单一的无产阶级和农民的中心、拉丁美洲中心、非洲中心,争取在所有工人国家内建立以无条件地保卫工人国家为基础的多党制而进行斗争。必须有一个推动殖民地革命和无产阶级革命的世界纲领,即使面对着资本主义发动世界核战争也在所不惜。
  战争将是资本主义的末日,这种末日将立即、同时地在全世界范围内来到,因为人民群众将以同时发展无产阶级革命来作为回答。必须为这个沸腾地、生动地开展革命的阶段作好准备。同时还必须积极有力地同各工人国家和世界各国共产党的领导对世界资本主义达成妥协并结成联盟的倾向进行斗争。
  我们号召把进行无产阶级革命的斗争和进行殖民地革命的斗争组织起来,这种殖民地革命是朝着社会主义革命发展的,我们号召组织各工人国家同全世界的人民群众在以社会主义的世界发展为目的的反资本主义的纲领的基础上的联盟。必须有一个在所有国家里要求实现人民群众的民主要求的纲领,要求释放全部反帝国主义和反资本主义的犯人的纲领,一个要求在全世界实现经济和社会要求的纲领。各工人国家,而且即使是资本主义国家,都表明目前为人类服务的生产能力是巨大的。资本主义把生产和生产力上的所有这些能力完全投入到为战争进行的准备中去。人类能够在一个短短的时期内解决所有的生存问题和粮食供应问题。二十亿居民象集中营里的人们那样地生活着。这就是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的专家们的结论。如果在世界范围内都是工人国家的话,只要十年,饥饿将从全世界消失,人类将进入一切需要都将得到满足这个充分发展的阶段。
  必须摧毁资本主义制度。为了作到这一点,必须在革命纲领的基础上建立各国的新的共产党:就是以统一战线和一个具有革命纲领的新的群众性共产国际为基础。必须为在各工人国家里重新建立各级苏维埃组织、为建立象俄国革命的最初几年里的那样的苏维埃组织而斗争。
  苏维埃是工人国家根本的革命基础,而且在遭到挫败、封锁和歪曲的时刻有可能在一个很短的阶段内发挥人民群众和工人国家的结构在发展经济上的巨大的和强有力的动力作用。必须争取在亚洲、非洲和拉丁美洲建立人民的公社,并把它们同苏维埃的组成,同古巴革命的发展,同争取释放在古巴和所有工人国家里被监禁的所有革命者的斗争,同争取所有象托洛茨基主义者那样地无条件地保卫这些工人国家的所有工人政党存在的权利的斗争,同争取在所有工人国家里的人民群众选举他们自己的政党和他们自己的革命组织的绝对的权利的斗争结合起来。
  这些就是人类在这一阶段上向前迈进时所具有的无限美好的胜利前景,这也就是第四国际笫七次世界代表大会在1964年5月1日所提出的号召的基础,这个号召提出这个阶段革命的中心任务;提出要建立革命的世界领导来表达和集中世界人民群众推翻资本主义、清除官僚集团和在世界范围内建立社会主义的热情和决心。

第四国际国际书记处
1964年4月

(译自第四国际英国支部机关刊《红旗》1964年6月号)




感谢 鲍晓 录入及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