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第四国际 -> 中国托派运动文献

答复几点诡辩

耀如



  我的文章用复写成中抄出发表之后,少数派的思想领袖意因立即起来替连根辩护,可惜得很,他站在一个与马克思主义绝对相反,即被托同志斥为「叛徒」的立场上,所以他的辩护完全是一种强词夺理的诡辩。关于「失败主义」我不想在此多说,因为他的理论并没有什么新花样。现在我只简单的答复其余几点。

一、关于决定战争的标准


  列宁在第一次大战中,关于决定战争性质的标准问题曾与第二国际的叛徒作过深刻的理论斗争,他认为决定战争性质的标准只能有一个,即历史的标准。此外什么「防御」和「侵略」通通都是抽象的骗人的公式。我们决定中日战争的性质,也一贯是运用这个标准。因为中国是一个落后的半殖民地国家,所以这个国家抵抗日本帝国主义的进攻是含有民族解放意义的,并因而这个战争在历史上是进步的。一贯和「民族革命运动」与「世界革命」机械地对立起来的意因,当然发现我们这种说法是「民族主义者」的原形毕露。当我们说上述这种看法是决定中国抗战性质的唯一标准。而保卫苏联与推进世界革命等意义只是附带的……之时,意因立即指出我们牺牲了「世界革命」和「苏联」,那还了得!可惜,我们从来就不把中国民族解放斗争与世界革命视为水火不兼容的(只有愚蠢的极左派空谈家才这样干!),恰恰相反,我们正因为从历史的标准上确定了中国抗日战争的进步意义,我们才确定这一战争对世界革命与保卫苏联的进步作用。总之,战争性质的确定不是以抽象的「世界革命利益」来对抗进行这个战争的国家和社会的具体性质,而是从后者推断出来的结论。推进「世界革命」与「保卫苏联」,这固然是一个革命家的神圣义务,但找出一个具体的道路来达到这个目的也是我们的神圣义务,在今天,中国革命家「保卫苏联」与「推进世界革命」,首先就要区分殖民地国家与帝国主义国家,区分这两者的战争性质(如中国抗战与日本对美战争)。否则把「世界革命」刻在额上,挂在口头上,放在少数派所特定的第一个位置里,也只是一种书呆子的阿Q式空谈吧了!

二、修正主义与无原则的政治联盟


  意因企摆脱修正主义的恶劣名称,甚至企图转嫁给我们头上。他说他只不过(!)「修正第四国际的殖民地运动政纲,而第四国际的殖民地运动政纲,则仅仅是(?!)世界革命中某一部份策略问题,而非原则问题(?!)」。这真是强盗式的横蛮!声称殖民地解放运动没有进步意义,把失败主义无原则运用到殖民地解放战争中,一句话,修正了全部马克思主义的殖民地运动政纲(注意:是政纲不是策略,更不是某一部份策略!!!)这还不是原则问题,这还不是原则上的修正!!!可怜得很,中国共产主义同盟的政治水平还不致于低到连原则和策略也分不清的程度。我们仍然称意因为背叛马克思主义的修正主义者,不管他愿意与不愿意,而那个混杂的乌合的「国际主义」(?!)联盟,仍是无原则的政治联盟,它的作用仍然是替意因放的烟幕弹,今天的辩护仍然是一种修正主义的妄想!

三、又谈辩证法


  我在前一文中依依不舍的指出连根那个「愈掩愈丑的破洞」时,曾涉及辩证法:指出辩证与形式逻辑的关系。其实这已是辩证法教本里的ABC了。不错的,辩证法的公式是「是——否,否——是」,但这并不是说,辩证法绝对排斥了形式逻辑的公式「是——是」,在某种时间和空间的界限之内,「当『A』」的量的化对眼前的任务尚无足轻重时,我们可以认定『A』等于『A』」。比如在某一界限之内,我们承认苏联是一个工人国家,中国是一个半殖民地国家,中国抗战是进步的等等。有了这一确定的认识,我们才规定我们的确定的斗争态度和政策。(我之说:「同一事物在同一时间内是不能具有绝对相对的两种性质」——即抗战不能一方面被宣布已成反动了(变质),一方面同时被宣布为进步的(未变质)——就是此意,)否则我们就成了一事无成的诡辩家。辩证法也被曲解为诡辩术了。意因就站在诡辩家的立场上曲解我的说法。彷佛我承认了「A-A」这一公式的相对的极有条件的正确性就是否认了辩证法,否认了事物之内在的矛盾似的!又彷佛我承认抗战之进步性就忘记了资产阶级领导的反动性似的,这同样是一种诡辩术!这无怪他居然有勇气出来偷偷摸摸的替连根那个著名的,致命的破洞——一面宣抗战反动,一面反对国民党出卖抗战——掩饰了。

  以上就是我对意因的几点诡辩的答复。事实上,少数派近来因为理论上的混乱和动摇,已愈来愈流于强词夺理的诡辩了。他们不注意论敌的理论系统,甚至不注意一段文章的上下文义,他们只是神经质的割裂人家的文句,找寻一些可借作曲解的孤单字句,此外便是忙于从马克思的旧文中去搜寻一些断简另篇,摘译一些托洛茨基在完全不同场合中写作的文章来影射他们的正确,但最坏最坏的就是这种半疯癫的追求使他们失去了理论上的良心,流于捏造事实,比如最近连根给李福仁同志一信,他刚刚毫无证据的称李福仁对他的批评是根据我的「不忠实」的转述之后,(事实上李福仁的批评是根据他自己和连根的两次讨论和连根给他本人的第一信的),一转瞬间他居然极等「不忠实」的说出这个谎言:「当你大前年起草远东问题决议案时,托同志曾在书信中对你说:「我们并不支持蒋介石的战争。」这是一个无良心的说谎!不用说,李福仁同志是绝对否认这一事实的(他只承认托同志叫他特别指出:『我们支持这个战争,但不支持蒋介石』),我们就是根据少数派所极不愿谈的托同志反墨西哥极左派及其它关于中日战争的文章,也可以找出「支持中国抗战不支持蒋介石」这个公式是他的一个中心思想,同时也是我们三四年的指导概念。为什么连根要说这个谎呢?为的是证明:「我们过去并不支持这个战争」这真是一个大胆——大胆到疯狂的抹杀!我们过去三四年的纲领式文件(包括连根自己写的!)恰恰证明我们过去「支持这个战争」!唉!一个荒谬的结论,竟使人家走到如是之远——走到全盘抹煞自己的过去,真是难于想象的!


一九四一年九月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