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威廉·福斯特 -> 《美洲政治史纲》(1951)

第三十章 华尔街夺取世界霸权的斗争


帝国主义侵略的政策
美国帝国主义的联盟者
华尔街世界攻势的失败
法西斯主义的危险
战争的威胁


  除了征服西半球之外,美国大垄断资本家还追求着野心更大的独霸世界的目标。他们认为,统治世界是作为一个最强大的资本主义强国的美国的权利。他们的计划是盎格鲁一撒克逊种族优越性的计划,他们要让英国在全球计划中占二等伙仲的较次地位。为了愚弄易受欺骗的人们,华尔街,断资本家和他们宣传的喉舌,照例小心翼翼地用表面好听的言辞,隐蔽他们大规模而罪恶的控制世界的企图,如说履行对“世界的道义领导”是他们的历史任务,又宣称为世界其他人民谋幸福是一种无私的愿望。但是有些较为虚夸的资本主义代理人,却往往泄露马脚,或多或少明白地说出了美帝国主义掠夺的目的。

  一九四五年十二月,大言不惭的侵略主义者之——杜鲁门总统,鋭声叫嚷道:”不管我们喜欢不喜欢,我们必须承认我们所赢得的胜利已将领导世界的日沉重的责任放在美国人民的身上。”通用汽车公司董事会主席的“顾问”唐尼,也用同样的声调,甚至更大胆地就:“现行的战争(第二次世界大战)只是一场控制世界的战斗。它也许代表着一系列的战争,第一次就是一九一四至一九一八年的世界大战。除非出现像盎格鲁一撒克逐轴心或其他什么强大的欧合,世界就不会有和平。……益格鲁一撒克选人不是统治世界就被统治。”[1]亨利·鲁斯,一个率直的帝国主义者,断言我们的命运就是“全心全意地接受我们作为世界上最有力而重要的国家的义务和机会,从而为了我们认为适当的目的,运用我们认为适当的手段,充分地把我们影响加于全世界”[2]。美国资本主义的头号助手伊立克·琼斯顿宣称,“我们或是把世界组织起来,否则世界就会组织起来反对我们。”[3]这些就是华尔街真正的声音。

  在过去几十年中,作为美帝国主义动力的垄断资本,曾迅速地增长,并为它现在征服世界的任务作了准备。甚至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前,工业和金融的集中已达到了这样的程度,“四个或不到四个工厂控制着每项工业生产的百分之七十五或以上,而这些工业合起来生产着所有工业产品价值的三分之一以上。”[4]这个集中的过程,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候和战后初期是大大地加速了。四十八家公司现在是属于十亿美元资产的一级,拥有总资产一千百四十亿美元。其中八家公司各有四十亿美元以上的资产,都会人寿保险公司占其中第一位,拥有资产八十亿美元以上。摩根家族管理着四十六家公司,拥有资产几达三百一十亿美元[5],而摩根第一国家银行集团控制了五百五十四亿美元的资产。六家大银行控制了全国银行企业的百分之五十七[6]。十一家公司雇拥着一百三十万工人。美国全部的外国投资,包括政府和私人的,在一九四年年底已上升到三百三十亿美元以上[7]。这个数学还不包括庞大的马歇尔计划、赠予和军事借款。一九五〇年十月二十三日,两院联邦支出委员会宣布,自胜利日以来,美国政府曾在所有各种外拨方面付出了四百二十五亿美元的巨大总数。这些就是世界资本主义历史上最富有和最有力的帝国主义集团的事实和数字。*

*在估计这些金融数字时,必须记住一九五〇年的美元仅值一九四〇年的五角七分。


  从资本主义总危机产生出来的四个主要因素,现在正推动者华尔街的大资本家从事当前征服世界的积极计划。第一个因素就是美国已经成为世界上最最有势力的资本主义国家的现实,而它就凭这一事实,坚持要充当所有国家的大头子。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果,同其他资本主义国家无论从绝对和相对方面来比,美国在金融、工业、政治和军事力量上的优势,是更加显著了。美国在战争时期中迅速地增加了自己的力量,而它主要的帝国主义竞争者——英国、德国、日本、法国和意大利——却在大规模毁灭中遭到实际的破坏。

  由于拥有准备投资而尚未用的巨额资本累积,由于每年二千一百六十八亿美元的国民收入,以及由于约等于资本主义世界三分之二的二千五百五十六亿美元的生产,战后美国比之任何其他资本主义国家是变得无比强大了,这就驱使着它去追求对于世界人民、自然资源和商品市场的统治。这正是资本主义野兽的本性。不能设想,任何资本主义国家如果发现自己处于现在那样相对有利的美国地位,而不会像美国目前实际在做的那样去进行争取世界霸权的大胆尝试。

  第二个推动美国走向战争的因素也是经济的,就是生产力和缩小着的市场之间日益尖锐化的矛盾。这种矛盾给美国资本主义带来了经济大危机的可怖魔鬼,甚至比一九二九年至一九三三年的还更可怕。战争曾经是最后把资本主义推出经济恐慌的手段,因此,资产阶级领袖们相信,战争供给了无限制的市场,是避免或延缓下一次危机的唯一出路。

  第三个驱使华尔街从事争夺世界霸权运动的因素政治的,就是美国统治者对于全世界资本主义制度显然的崩溃和近年来世界民主和社会主义的巨大增长,特别是苏联日益壮大的力量,东欧人民民主国家的诞生以及新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历史性的胜利,感到极端的恐慌。华尔街的外交政策悲惨地失败了,并不能阻遏社会主义。垄断资本家,像其他国家的资产阶级一样,被所有这种对他们世界制度的威胁吓得要命。因此,作为一个庞大的帝国主义强国和国际资本主义的领袖,垄断资本控制下的美国,就准备不惜以另一次新的世界大战的代价,来颠覆和粉碎世界的民主和社会主义,并以此作为它们统治世界计划的一部分。资产阶级越是惊慌,战争的危险就越是增大。华尔街准备着另一次的世界大战,疯狂地希望美国经过这次屠杀而成为世界无敌的统治者。

  华尔街试图征服世界的第四个基本的理由,就是它强烈地恐惧世界资本主义在面临发展的社会主义之下的分崩离析,而认为维持它的唯一办法是由美国担当起维持整个制度的责任,并主要地在法西斯的基础上加以重新组织。

  这些资本主义压力的总结果,使世界分裂为两个阵营:以美帝国主义为首的战争阵营;和以苏联为首并由所有爱好和平的力量和国家构成的和平阵营。


帝国主义侵略的政策


  美国征服运动有着周密的计划。在它奴役资本主义世界部分的行动中,它特别运用了压倒的工业和财政的力量。靠着马歇尔计划和它加紧的贸易活动,美国实际上摧毁了关税壁垒并潜入了别国的贸易。它无情地侵入他们的市场,却使自己的市场保持不动。马歇尔计划威胁着英国、法国和所有欧洲其他接受计划国家的独立。这不可避免的结果是紊乱了国际贸易,使得世界资本主义更易遭受经济总危机的袭击。在一九四八年,美国输出总数是一百二十五亿美元,几达其输入价值的一倍。“美国在国外卖多购少。去年的差额达到五十五亿美元。”[8]孟秦斯基指出,在他们同美国的贸易关系中,十七个西欧国家表明一九四六年的贸易差额总数为五十九亿美元,一九四七年八十六亿美元,而一九四八年则为七十五亿美元[9]。在这种非常片面的贸易状况下,拉丁美洲和加拿大的逆差为十五亿美元。这种极端不健康状况的主要后果是尖鋭的美元荒,实际上使得所有资本主义国家成了美国门口的乞丐。如我们所看到,这些压力的总的结果是美国替自己在资本主义世界中建立了统治或霸权——虽是不稳定的——的地位。

  在它为了打败苏联和社会主义民主世界的其他国家的试图中,美国并非把主要力量放在经济手段(因为它知道在这种情况是徒然的),而是放在军事的压力。为了竭力压倒社会主义世界的目的,美国已在国内建立了庞大的战争机器,这在和平时期是从所未有的。普遍军训运动,一百五十亿美元的军事预算(朝鲜战争中还三倍于此数),巨大的海、陆、空军,原子弹和氢弹,细菌弹和定向飞弹——所有这些都配合着加紧的极端侵略主义的战争宣传。一九五〇年的平时军事预算,扩大到一九三八年的三十倍。美国在冷战中已经消耗了一千亿美元。这个庞大的军事机器在资本主义世界所有地方拥有着军事基地,美国现在“防御”的理论是,它的飞机必须在一小时之内就能在世界任何部分投掷原子弹。马理昂说:“今天,你只要在地图上任何部分插上一枚针,你就能剌着一个美国将军或海军上将。”[10]这个公然针对着苏联的美国巨大军事机器,同时也为了便于恫吓资本主义世界。

  杜鲁门主义是华尔街征服世界的军事计划的一个重要方面。这就是在所有致力发展社会主义的国家中尽可能地挑动内战的办法。希腊和中国,以及现在的朝鲜,已经是这种内战政策的主要受害者,但计划运用这种政策的范围还要广泛得多。挑动内战的杜鲁门主义,正是经常地策动反对东欧新民主国家的许多叛国阴谋后面的指导思想。帝国主义者还明目张胆地让大家知道,他们已充分地准备着在法国和意大利发动内战,只要这些国家的人民有让共产党或人民阵线执政的任何迹象的话,国务院代理人甚至一相情愿地梦想在苏联掀起反社会主义的内战,他们多次尝试背着苏联政府“向俄国人民讲话”。

  当本书付印时,朝鲜的战争局势正在发展。这很清楚是美国通过南朝鲜李承晚傀儡政府组织起来的侵略。这证明了华尔街的征服世界计划的成熟。当危机一开始,美国就迅速地使武装部队冲上前线也不作任何调解的尝试。杜鲁门总统拿既成事实放在联合国和美国人民的面前。美国政府用这种行动来制造第三次世界大战。同时,华尔街还进行着狂热的努力,进一步地武装所有资本主义国家,使他们卷入朝鲜战争。如果和平终于能够建立,大规模的战争终于能够阻止,那只能是出于苏联和中国的根本和平政策和它们制止美国要把朝鲜战争扩大到亚洲其他地区的努力。

  作为一个恢复西欧战争创伤的方案而向世界提出的马歇尔计划,根本是为了武装和动员欧洲资本主义国家来从事反对苏联和东欧新民主国家的全面战争。现在,亚洲马歇尔计划也正在准备着。这只能是日本的臭名昭彰的“大东亚共荣圈”的美国版。马歇尔计划决不是像所说的是一个经济复兴的计划。实际上,美国拨付欧洲马歇尔计划国家的款项,要比这些国家消耗在华尔街全面反苏战争恫吓所必需军事费用还少,“每年度照所谓的马歇尔计划‘援助’西欧各国的所谓援助费,计达四十亿美元左右,同时,马歇尔化的主要国家,每年在美国逼迫下,消耗于军备和军国主义狂热的款项,却竟超过六十亿美元。”[11]大西洋公约、西欧联盟和法德炼铁卡特尔计划,都是这种军国主义的反苏总攻势的一部分。

  杜鲁门总统的“第四点”计划,主要也是企图扩大和加紧美国垄断资本家对于落后的殖民地和半殖民地国家的控制。因此,这也和马歇尔计划一样,是一个重要的经济和政治武器,目的在加紧美帝国主义对整个资本主义世界的控制。然而,“第四点”大半还在初期的阶段。它的推动者的战略就是首先用空洞的一般言辞来普及宣传这个计划,然后,一当这大规模计划“卖给”了美国公众和有关国家的时候,就可根据马歇尔计划和杜鲁门主义的原则大大地加以扩充,由政府指拨巨额的经费——这就是说,如果备战运动还不能吸收美国所有资源的话。私人资本家也将配合,根据美国支配的条件,大量发动贷放外国借款。国务卿艾奇逊曾打破“第四点”是一种使落后区域工业化的计划的想法,当时他说:“我想现在有一种颇为普遍的思想,以为我们准备给那些落后的民族建立大规模的工场、矿场和工厂。这是不确实的。”[12]

  帝国主义征服世界计划的“第四点”方面,对于共产党的叛徒、思想混乱的自由主义者和堕落的社会民主党人,具有特别迷惑力。例如白劳德,在一九四四年年底德黑兰会议之后,就提出荒唐的空想,要普及宣传罗斯福的由美国来使世界上落后区域工业化的理想。亨利·华莱士,“进步资本主义”热衷的信徒,也是这个“第四点”总计划的特别积极的支持者。现在又有窝尔特·路德,提出了荒诞无稽的建议,说在今后一百年中,美国应该为“第四点”的目的而耗费万亿美元[13]。由于垄断资本在美国的统治,所有这些计划除为了在国际上增强美帝国主义以外,是不可能有其他目的或结果的。


美国帝国主义的联盟者


  在只想征服世界和战争的资本主义势力的反苏联盟中,华尔街帝国主义者接受了三种思想上重大逆流的合作。首先是法西斯分子。在以美帝国主义为首的反苏十字军中可以看到世界上各种法西斯主义的个人和集团。这是因为,第一,到处的法西斯分子充分懂得,共产党是他们致命的根本敌人,而第二,他们也认识到由华尔街领导的资产阶级反动派的斗争就是他们的斗争,因此他们加入了。国务院代表是作为一种政策在到处培养这些法西斯集团的。达样,在德国,美国代理人确定地在使纳粹分子重行回到经济和政治权力的地位。在法国和意大利,每一个法西斯分子也从经验中知道美国是他的朋友,在欧洲其他每一个国家中也都是如此。至于西班牙,佛朗哥政府肯定地受了美国的支持才从倾覆中被救出来,而且还将被带入联合国。在亚洲,法西斯分子和反动派也大致都同美国代理人联结,犹如铁之于磁石一样。在拉丁美洲,所有法西斯思想的独裁者,都稳稳地处在以华尔街为首的反苏阵营中。而在美国,当然,每一种法西斯势力,无论实在的和潜伏的,都推动着美国的扩张主义。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遭到致命打击之后,法西斯运动正在国际上力图恢复,这是华尔街的战争贩子阵营的重要部分。

  在华尔街广泛的反动阵营里面的第二个巨大的思想—政治集团基天主敎会。美帝期主义者企图把他们想像中的反苏战争转变为“神圣战争”,以便使所有宗敎狂的火力都加入他们一边。为了达到这目的,他们在所有国家中竭力取得敎会的积极支持。天主敎会是他们最富战斗性的合作者。天主教会除为了保护它庞大的土地和其他财产利益反对民主和社会主义的前进外,还有另外一个反对社会主义的理由——它知道腐朽的宗敎教条受到了马克思主义科学前进的威胁。天主敎会正处在它全部历史上最深刻的危机中,这一困难的地位肯定地同资本主义制度总危机有关。因此,梵蒂冈就成了世界资本主义反动派和战争阵营的积极领导者。

  天主教正在竭尽全力拯救资本主义;在有些国家中,它甚至运用过去最使人害怕的开除敎籍的武器,来对付所有那些拒绝追随它的政治支配的信徒。这种恐怖主义的手段终于悲惨地失败了,在像波兰、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和罗马尼亚这样国家中,天主敎群众就对这种手段置之不理。但是,敎会却设法在法国、意大利、德国、比利时和奥地利建立了主要的政党。欧洲的敎会已成为垂死的资本主义最有力的支持者之一。然而,梵蒂冈这种公然参加保卫资本土义政治斗争的敎会政策,终究是一种绝望的行动——这种行径,必然严重地引起对敎会的反抗,因为这不免声誉失坠地把它的敎义从属于对腐朽的资本主义的反动支持。

  在革命的欧洲,梵蒂冈现在装作是世界民主的伟大守护者。但这只是为了适应工人阶级一般的激进的精神。实际上,敎会竭力争取着一种敎会法西斯制度,而这正是它全部政策所导向的目的。梵蒂冈的政治概念过去和现在表现于这样的政权,如佛朗哥之在西班牙,墨索里尼之在意大利,贝当之在法国,萨拉查之在葡萄牙,陶尔斐斯之在奥地利,戴高乐之在法国,枉普列西斯之在法属加拿大,杜特拉之在巴西,和庇隆之在阿根廷——他们全都是敎会法西斯的必需品,现在或过去都得到梵蒂冈最热烈的祝福。

  现在,天主敎会感到它在欧洲失了势,正竭力在美洲树立它的力量。美国已成了敎会重大的金融基地和它主要的政治支持者之一。拉丁美洲也是它最有力的政治支柱之一。早在一九四六年,梵蒂冈指定了一群枢机主敎代表美洲,这就使得新世界的代表在枢机主教团六十九席中增加到十二席,这是梵蒂冈转向西半球的新动向的一部分。

  美帝国主义在其反苏战争计划中的第三个重大而最重要的思想—政治联盟者,是全世界的右翼社会民主党。在所有资本主义和殖民地国家中,社会民主党现在已跟美国大企业的利益和政策密切相联结。这在西半球各国确实如此,在世界其余部分也如此。的确,在所有反苏战争贩子中,社会民主党是最恶毒的。为了这个目的,他们毫不犹豫地同时出卖各族人民的目前利益和社会主义最终的目标。美国保守的工会领袖一般也属于右翼社会民主党的范畴,但我们对他们将在以后加以更详尽的论述。

  右翼社会民主党籍口他们形成了“第三种势力”的一部分,企图掩饰他们同资本主义的反动联盟,他们虚构说这种势力是介在极端右派和极端左翼急进主义之间的民主温和派。但这种籍口是经不起考验的。社会民主党是世界反动阵营的一部分。在英国,在“第三种势力”工党政府的统治下,资产阶级取得了历史上最大的利润。在最近的选举中,保守党宣称如果当选,它仍将继续维持工党政府所开始的银行、运输和煤业的虚伪的国有化。还有值得注意的是在同一次的英国选举中,领导工党政府的社会民主党在总的对外政策上,是和以狂暴的战争贩子邱吉尔为首的保守党完全一致的。他们不能和保守党的战争政策决裂,又不能担起保卫和平的责任,是工党为什么不能在最近全国选举中取得胜利的决定的原因。社会民主党的所谓“第三种势力”只是一种奸雄政治的诡计,这使得他们既便于留在反动盟友英国资产阶级和美帝国主义者的战争阵营内,同时又掩饰着他们对于工人阶级群众的背叛。关于“第三种势力”的问题,当在结论一章中再加讨论。

  右翼社会民主党人当这考验关头自列于资本主义的阵营,是跟他们在前半世纪阶级斗争的全部历史中所起的作用极相配合的。右翼社会民主党——英国、法国,意大利、德国和美国的艾德礼们、勃鲁姆们、萨拉盖特们、许马赫们和托姆斯们——根本不是社会主义者。他们关于资本主义逐渐长入社会主义的纲领,只不过是承认资本主义制度的永远存在。社会主义从来也没有在什么地方通过社会民主党的“渐进主义”的政策而得到成功的。机会主义者的社会党人的特点总是猛烈反对工人阶级及其联盟者用革命来建立社会主义的每一个真正的努力——不论在俄国、德国、意大利,巴尔干、中国或任何地方都是这样。因此,在这历史的转折点,当社会主义和民主的力量受到危机深重,拼死挣扎的世界资本主义全面攻击的时候,社会民主党便作为世界资本主义的反革命阵营的参加者和领导者而行动,是全然合乎逻辑的了。


华尔街世界攻势的失败


  美国的掠夺世界资本主义控制权,复兴资本主义同时又消灭世界民主和社会主义的宏大计划,显然是失败了。这是千真万确的,尽管事实上现在美国还无情地君临着资本主义各国,这些国家现在大都仰赖着它的施舍,也不论美国从一开始就控制了联合国的事实。朕合国组织是一九四五年四月在旧金山诞生的,它的出世标志着人类的和平希望,大家感到世界各族人民,终于有了一个代表所有国家的国际团体,能够维持世界的和平。但是这些希望已经大部分落了空。因为联合国一成立,美国就集结那些追求它财政援助的国家,在里面树立紧密操纵的多数票,并且开始利用联合国,作为服务于它自己帝国主义利益的实际上的政治—军事联盟。由于一九五〇年十一月初期的行动,实际上破坏了安全理事会大国一致的原则,联合国是更加完全坠入美国的控制之下了。

  但即使在联合国范围内,如果说美国已成了资本主义世界的主人,那末它的控制也并无稳定的基础,因为世界资本主义是正在瓦解中。资本主义制度已无望地陷入危机,这种危机决非美帝国主义的努力所能挽救。华尔街的老板们尽管在财政上滥行支出,资本主义的情形还是每况愈下了。

  在美国骄妄和侵略的压力下,资本主义强国相互之间,特别是对美国的矛盾正在尖锐化,而可能达到爆发点。资本帝国主义列强之间的主要冲突是:(一)所有资本主义国家加紧争夺世界市场的斗争,(二)美元和英镑集团抢夺金融霸权的斗争,(三)美国和英国在委内瑞拉和近东石油问题上日益加深的对立,(四)英国反对美国所赞助的法德舒曼(钢铁)计划,(五)法德对重新武装德国的抵抗,(六)几个强国在朝解、台湾和恢复中国的联合国权利问题上的尖锐争执,(七)英国阻止美国侵入它的殖民地、半殖民地和自治领的斗争,(八)欧洲国家对于美国促使他们迅即武装和卷入战争的抵抗,(九)对于美国扶植佛朗哥西班牙并把他拉入联合国的活动的普遍反对。

  不但是资本主义国家,而且也包括苏联和人民民主国家的全世界广大人民群众,都深深地对于美国的侵略政策感到激愤。据威尔基说,他在他的世界旅行中发现许多国家对于美国的好感情绪实际上已经消失了。在华尔街的帝国主义领导下,美国已成了世界上最可恨和可怕的国家。

  美国君临资本主义世界的霸权,绝非意味着实现了考茨基—度梦想的建设性的、新华的“超帝国主义”,或后来布哈林所谓“有组织的资本主义”的空想,以及更后的亨利·华莱士的“进步资本主义”的谬论。这同样既非表示美国资本主义的“例外”性质,也不是说明世界资本主义的增强。恰和所有这些幻想相反,美国资本主义的霸权标志着世界资本主义制度又向腐朽和衰落迈进了一大步。

  资本主义制度老家的欧洲,由于大部分被剥夺了它所赖以生存的广大殖民体系,陷入了濒临深渊的危机。欧洲各资本主义国家都在衰落和混乱中。战后时期,美国虽然通过马歇尔计划的货款和赠与,给予了数逹三百亿美元的输血般的援助,但这些国家仍难改善它们的生产,群众生活水平一直下降,他们还是无法摆脱危机。他们的市场问题是不能解决的,毫无疑问,他们仍将不得不无期地仰赖美国的施舍。由于他们从前巨大殖民地市场的丧失或严重地缩小,由于他们跟东欧和亚洲的贸易减少到最低水平,这些国家已在开始受到大量失业的痛苦,达到最后必然更趋恶化。欧洲的资产阶级统治者,在美国的援助和领导下,是完全不可能找到挽救这种危急形势的任何根本办法的。他们于是也转到战争的致命的幻想。除了许多别的病症以外,资本主义列强之间的争执也日趋尖锐化。病弱的英帝国受着美国统治地位的威胁,从不错过暗算它的帝国主义大敌的机会。法国和德国员缔结了钢鉄“协定”,仍是根深蒂同的敌人。其他资本主义国家,在可笑的自杀性的相互竞争中,对大陆东部的民主和社会主义的增长感到恐慌。资本主义的欧洲是破产了,耗尽美国所有的财富和工业力量也不能使它重新站起来。

  亚洲提供了又一生动的图景,表明资本主义即使有着美国充分的援助,也无力医治它的病症。华尔街在亚洲的三大战场是中国、日本和朝鲜。它在中国的失败在全世界引起了反响,至于对其他两国的后果,则正如美国记者雷蒙所扼要地指出,“只是考美国的军队和粮食,才阻止了共产党夺取日本的政府。”他还说:“一旦美国的支撑撤退,南朝鲜就将落入共产主义亚洲的势力下面了。”[14]资本主义在其出生地的欧洲已临垂死,尽管华尔街用它所有的军队和美元,也决不能把资本主义在亚洲重新建立。资本主义在远东,跟它在欧洲不会有什么两样,是正陷于根本的不可救药的危机中。

  帝国主义者的失去中国(预示着全部亚洲的最后丧失),对于世界资本主义制度一般、特别对于美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同样,对于世界的民主和社会主义却是一种巨大的胜利。“美国对华政策的破产,……不仅是损失了投资在干涉中国的赌博中的六十亿美元。美国还不可挽回地丧失了广大的中国市场和对一个拥有无限天然和人力资源的国家的殖民统治,华尔街原是把这个国家当作它亚细亚帝国的一部分的。”[15]

  随着对于亚洲的失去控制,欧洲资本主义便立刻在美国保护下转向非洲冒险,在那里建立庞大的殖民制度。但这也是一个无望的计划。甚至当新的殖民计划准备好以前,不可避免的殖民地起义的信号,就在北非、中非和南非不断地增加。曾经在殖民地亚洲打击资本主义的危机,在殖民地非洲也不再是不存在了。华尔街领导下的资本主义还能在国际事务上得手的世界仅有部分,至少从表面上说,是拉丁美洲。但在那里,如我们所已看到的,整个形势是一座潜伏的火山。

  同样,如果说美国在其称霸世界的野心中,把衰朽的资本主义制度重行弥补起来的企图是失败了。那末,这个计划的另一方面——即颠覆和破坏世界的民主和社会主义,却失败得更惨。真的,恰恰是它的消灭社会主义的这种企图,实际上却有助于刺激这个世界运动的增长。毫无疑问,苏联在联合国中所受到的资产阶级政府的严重恫吓,只是使它更坚强了,激励了它的士气,和提高了它在世界人民中间的政治威望。面对着联合国中用原子弹可怕的恫吓武装起来的顽固的多数,苏联不得不尽它最大的努力,它的成就已使它的敌人惊慌了。尽管遭到战争的巨大损失,它已经能够有成效地来抵抗强大的美国,这样做的结果,它已大大地加强了自己——它在这方面胜利的一个象征就是它的原子弹生产。

  在远东,美国和它的帝国主义盟国——英国、法国和荷兰——扼杀革命的企图实际上正武装了革命,特别在中国。伟大的解放运动决非华尔街的金钱和军队所能改变它的历史的进程。美国武力用人员、金钱、大砲和船只对反动的蒋介石政府的公然支持,激起了中国人民的反抗(无意中还间接地供给他们以现代武器),并且是蒋介石最后垮台的一个重大原因。不但如此,这种对于反动军阀的支持,还在亚洲造成了对美国的普遍憎恨,把它视作被压迫民族的帝国主义敌人。美国对朝鲜的侵略也将产生同样的后果。这样的政策只有更加促进民族解放的伟大的殖民地革命。美国企图粉碎这伟大的革命,是在从事历史上不可能的工作。

  对东欧人民民主国家的威胁,也产生了同样相反的结果。这就是说,美国的干涉加速了而不是阻遏了民主和社会主义的事业。在波兰、捷克斯洛伐克、保加利亚、匈牙利、罗马尼亚和阿尔巴尼亚,总的经验是相同的。当大战结束的时候,这些国家的各族人民建立了包括所有曾经反抗希特勒的力量的联合政府。于是英美代理人便攻击这些政府,企图逐出共产党,而把反动派放在领导的地位。总的结果是正和原来所希望的相反,就是在新出现的形势中,右派的势力完全失败,而走向社会主义的行进是大大地加速了。只有在南斯拉夫,美国这种反革命的政策借着把叛徒铁托收入华尔街阵营而暂时得到了成功。

  西欧是美帝国主义者可以夸称有成效地(即使是暂时地)阻挡社会主义前进的世界上唯一重要的区域——此外也许还可加上纷乱的拉丁美洲。在欧洲,由于几十亿美元的赠与,特别是由于右翼社会民主党的支持,华尔街代理人这才能够迫使共产党退出法国和意大利的政府,并且造成各国工人运动的分裂。但这些最多只是得不偿失的胜利。要是社会民主党在战后同共产党站在一起,全部欧洲到现在就都将稳步走向社会主义了。但不能由此得出结论,说社会主义在欧洲已经失败。马歇尔计划所造成的群众的幻想,由于它明显的失败而正在消逝中。当大陆上的资本主义危机不可避免地越来越深刻时,欧洲很快就会空前有力地向社会主义前进。

  结算一下战后初期这些紧张年头的世界形势的历史总账,就明白而清澈地呈现出两个基本的事实。第一,美国和它的伙伴英国并不能克服资本主义总危机;第二,他们也不能阻遏世界社会主义的前进。相反地,资本主义越来越深刻地陷入危机,而社会主义则以空前迅速的速度增长着。


法西斯主义的危险


  美帝国主义争夺世界霸权的运动,再度使世界增加了法西斯主义的危险。如我们在第二十七章中所讲到,大资产阶级为了应付资本主义总危机,从俄国革命时期开始,就发展着国际法西斯主义的远景。这就是,他们臆造出一套明白地表现于理论和政治形式的假定,说要拯救资本主义,他们就不得不摧毁工人的工会、政党、合作社以及一切民主政治的痕迹,同时把所有经济和政治的权力放在大垄断资本的手中。这是资产阶级的公开恐怖的专政,也就是要用武力来保存腐朽的社会制度,对付所有反对和分离的力量。这法西斯主义总的概念,已成为不但是德、意、日而且也包括英、法、美和其他国家的垄断资本家的信条,这点我们在上面已经说明过了。

  美国的大垄断资本家为了追求世界霸权,仍紧抱着这套对付资本主义总危机的法西斯办法。他们并未愚笨到相信资本主义能够自行脱出危机。他们认为必须采取残酷的法西斯政策来恢复它的作用。他们的真正用意如此,因之他们勾结所有资本主义国家的法西斯团体,特别是支持美国的具有鲜明法西斯性质的许多措施和运动,包括塔夫脱——哈特莱劳工法案,公务员和产业工人的忠诚调查,众院非美活动委员会的可耻行动,反黑人、反犹太人运动的增长,最近通过的关于取缔共产党和其他进步团体的麦卡伦——蒙特——尼克松警察国家的思想管制法和大批逮捕共产党领袖入狱。尤其罪恶的是庞大的全国秘密警察联邦调查局的迅速扩充。美国正在大踏步地变成警察国家,所有这些情况的总的法西斯倾向是明白的,而且还由于侵略朝鲜的压力而大大地加速。这一切证明了列宁分析的正确,他指出帝国主义就是暴力和资产阶级统治手段的极端反动。

  为了争夺世界霸权,华尔街帝国主义模仿着纳粹的榜样。希特勒的目的是把德国变成一个受帝国主义垄断资本统治的巨大工业中心,而使其余国家在经济上成为农业的,或限于次要性质的工业,从属于巨大的德国工业中心。美国华尔街垄断基本现在所进行的也正是这条路线,只是他们成功地把世界大部分的工业集中在美国,并使得其他资本主义国家在经济上比之希特勒在纳粹德国所做到的更具依赖性。

  拼命挣扎的资产阶级认为他们能够在法西斯的基础上把世界改组并且安全地控制它,这是一个大幻想。实际上,法西斯主义本身是资本主义总危机的产物,由于它垄断和暴力压迫的政策,结果只能加深资本主义制度的所有国内和国际的矛盾,并使得它们更具爆炸性。法西斯主义不能拯救资本主义,而只有加速它的毁灭。

  在目前,当法西斯主义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遭到军事上和思想上的大失败之后,世界的大帝国主义者在华尔街的领导下,正在设法改组法西斯主义的力量和纲领。这就是英国、西欧、美国和拉丁美洲政府自第二次大战以来趋向右倾的根本原因。但是他们所竭力创造的法西斯主义,特别在美国,表面上跟希特勒——墨索里尼的牌子是不同的。新型的法西斯主义并不像“元首”和“黑衣首相”所做过那样的歌颂战争;相反地它戴着和平的假面具;它不谴责民主的原则,而装作是民主的伟大保卫者;它并不自以为是所谓革命的战士,却竭力替现行资本主义秩序辩护。它把希特勒生硬的统治民族改成一种英美优越论的一种微妙暗示。这战后型式的法西斯主义的新装,使得这种疫病更加隐蔽而危险了。

  法西斯主义又在美国、法国、德国、意大利和其他许多国家,特别是拉丁美洲各国确定地成为一种危险了。这种危险越增大,冷战就越紧张。右翼社会民主党和反动工会的领袖,都是冷战的热心支持者,他们正在给予法西斯以帮助和支持。法西斯的毒蛇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小受了伤,但还没有被杀掉。在华尔街分子目前所进行的歇斯底里的反共十字军声中,希特勒的幽灵仍在地球上徘徊。


战争的威胁


  华尔街的帝国主义野心又重新造成了另一次世界战争的危险。这是我们时代最大的危险。战争威胁产生于垄断资本独霸世界的企图,加上它固有的法西斯的本能。这两种倾向不可避免地结合在一起——法西斯主义和战争。华尔街通过它庞大的宣传工具,竭力把现在的战争紧张的责任,推在苏联的身上。但这只是掩饰它自己掠夺计划的烟幕。

  社会主义在世界许多地方迅速地增长着;但这根本抓不到是出于苏联方面的攻势,尤其是军事的攻势。它并不以为战争不可避免。相反地,社会主义传播得愈广,争取和平的力量就愈强。目前在东欧、中国和世界各地方如此有力的社会主义运动,不是什么战争计划的一部分,而是资本主义制度总危机中资本主义崩溃的不可避免的结果,苏联是新的社会主义国家中第一个和最强大的国家,它在这个世界运动中有极大的威信,并且是领袖;但如果把这一时代的无限广阔的社会主义的发展,归罪于苏联的策动和所谓俄国代理人的工作,那真是当前所有的资本主义愚蠢中最大的政治白痴了。

  苏联像所有的社会主义国家一样,是战争的根本敌人。它全部的社会结构不允许国内有制造战争的势力的生长。它坚守着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完全可能在同一世界上和平共处的政策,虽然一个是衰落的而另一个是上升的社会制度。列宁在许多年前明白指出了这点,斯大林又曾反复地加以申述。苏联全部的对外政策就是基于这种可能的持久和平的假定。美国可以在它所愿意的任何时候,跟苏联达成实际的、民主的解决。

  但是华尔街的大垄断资本家不要和平;他们要战争。他们认定战争是他们实施征服世界计划和法西斯主义的唯一出路。还有一层,如果他们丧失了巨大的高度有利的军火定单的输血,他们不健全的工业就将在一夜之内崩溃,而陷入最后的经济大萧条。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欢呼由于朝鲜战争所引起的军火生产的新高涨。资产阶级不但不要和平,就是和平这个思想他们也怕。苏联和美国之间紧张形势的任何缓和,就会立即造成华尔街股票的倾跌,而国际形势的任何恶化,却又使它们冲天飞涨。

  美国外交政策的失败,使得帝国主义者拼命挣扎,从事不顾一切的军事侵略,以试图解决他们不可能解决的问题,这就大大地增加了战争的危险。苏斯洛夫曾经指出:“历史的经验教训我们,帝国主义反动派的地位愈是无望,它就愈是疯狂,而它进行军事冒险的危险也就愈大。”[16]正是这种由于世界资本主义的日益崩溃所孕育的绝望的因素,使得美帝国主义的行动具有这样大的威胁性。另一方面,当美国在进行其不可能的征服世界的前进中赢得偶然的成就时——如在希腊、柏林“封锁”和朝鲜——这也就有危险的影响,因为这将鼓励帝国主义者去进行新的侵略。唯一能够制止华尔街扩张主义的道路,就是当它碰到国内和国外的不可抵拒的民主反抗的时候。

  可以肯定,美国资产阶级如果认为他们可以取胜的话,早已发动反苏战争了。但是它的将军们也许并不以为原子弹是一种决定性的武器。斯大林的确在很久以前就吿诉过他们。他们害怕——他们重要的著名人物在报纸和广播中公开地这样说——如果原子弹一投到苏朕,结果就将是红军立即占领全部欧洲和可能大部分的亚洲,同时美国的城市则将遭受原子战争的毁灭。因此,“预防性战争”的赞助者,还不敢真的这样做。那些即便自认他们可以安全地去用原子弹轰炸苏联的人们,只要回顾一下广岛和长崎——在那里,可怕的原子弹无情地投在已是失败的敌人的头上(目的是作为对苏朕的一个通知,说美国已经有了原子弹)——,也不会疯狂到用原子弹去轰炸苏联。

  华尔街的战争贩子,不管各国人民反战的抵抗与和平的情绪,不管苏朕对一切战争挑衅者的坚强防御,也不管他们奇货可居的原子弹垄断的丧失,也比从来更加拼命地坚持侵略的军事准备和挑衅。他们不能放弃战争的远景,因为这是他们征服世界的全部法西斯计划的构成要素。即便他们自己的理论家也吿诉他们这样做是愚蠢的事,他们还是得向着战争前进。放弃他们战争的方向,等于同时放弃他们世界霸权的疯狂梦想,等于是在发展中的社会主义前面,抛弃挽救资本主义制度的一切希望。他们宁愿冒在战争中毁灭的危险。在目前,美国军事家把希望寄托在重新武装和加强资本主义的欧洲和日本(两者都是不可能的计划),寄托在氢弹的新的“垄断”,寄托在他们最后也许能处于有效地给苏联以久所希望的致命打击的地位的希望上。华尔街分子对朝鲜的侵略,証明的战争狂已经把他们导向怎样危险的极端,这也预示着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尖锐的可能性。这种全部毁灭的假话,跟美国和全世界爱好和平人民的利益是毫无相同之处的。

  华尔街的战争计划完全是一种狂妄而无望的资本主义的梦魇。社会主义是不可能用军事手段(或任何其他手段)打败的。如果疯狂的华尔街冒险家真的把世界卷入新的战争,那末这次战争,固然使人类淹浸在可怕而不必要的屠杀的混乱里,却一定将使到处响起了资本主义制度的丧钟。无论是国对国、人对人,社会主义世界在军事上比腐朽的资本主义是强大得多了。而且,那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所起来的伟大的社会主义革命的浪潮,如果跟第三次世界原子战争以后将要压倒整个资本主义制度的社会主义巨浪相比较,那就将显得相对地微小了。战争的危险增长着,但民主和社会主义势力的力量也在增长,只要他们的意志和行动一致,它们已经有力最制止战争了。因此,全世界特别是美国爱好和平的人民的伟大任务,就是要约束那以华尔街资本家事务所为主要大本营的战争狂人,使得他们无能为力,使得他们在挽救和恢复后注定灭亡的美国控制下的世界资本主义的疯狂挣扎中,无法强使世界卷入新的浴血战争。




[1] 列昂节夫在“美帝国主义的扩张”一书中的引证。

[2] 享利·鲁斯著“美国世纪”,纽约一九四一年版,第一一页。

[3] 伊立克·琼斯顿著;“我们都置身其中“,纽约一九四八年版,第三七页。

[4] 美国劳工硏究会编:“劳工实况”,第九辑,纽约一九四九年版,第一九页。

[5] 罗乞斯特著:“美国的统治者”第四二页。

[6] 赛德斯著:“一千个美国人”,第一六八页。

[7] 美国劳工硏究会编:“经济札记”,一九五〇年九月版。

[8] 一九四九年五月二十日“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

[9] 孟秦斯基著文,载一九四九年七月二十七日“新时代”。

[10] 乔治·马理昂著:“基地与帝国”,第三六页。

[11] 马林科夫报吿:“伟大十月社会主义革命三十二周年纪念”,苏朕外国文书?出版局一九五〇年版,第一九页。

[12] 一九五〇年三月三十日艾奇逊在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上的演说

[13] 一九五〇年七月新闻电稿。

[14] 雷蒙著文,载一九四九年十月三十日、三十一日“纽约先驱论坛报”。

[15] 马尔考夫著文,载一九五〇年第十二期“新时代”。

[16] 苏斯洛夫著文,载一九四九年十二月二日“争取持久和平,争取人民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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