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参考图书·左翼文化 -> ﹝德﹞鲁道夫·希法亭《金融资本——资本主义最新发展的研究》(1910)

第四篇 金融资本和危机


第十六章 危机的一般条件


社会再生产过程的平衡条件
资本主义积累过程的平衡条件



  资本主义生产注定要经历繁荣和萧条的循环,这是经验的规律。以危机为中介,完成从一个阶段到另一个阶段的过渡。在繁荣阶段的某一定时刻,一系列生产部门出现滞销,价格也因此而下跌。滞销和价格下跌的现象不断扩大,生产受到限制。这个阶段价格和利润偏低,会持续一段或长或短的时间。以后,生产又开始逐渐扩大,价格和利润上涨,产量提高到前所未有的水平,直至转折点重新出现。这一过程周期性地反复出现提出了它的原因何在的问题,这些原因只有通过对资本主义生产机制的分析才能揭示出来。
  危机的一般可能性是同商品二重化为商品和货币一起产生的。这包含着:如果货币没有被用于商品流通,而是被凝结为贮藏货币,商品流通过程就可能发生中断。W1—G—W2过程停止了,因为实现了商品W1的G本身不实现W2。W2仍然卖不出去,从而造成销路停滞。
  但是,只要货币仅仅执行流通手段的职能,只要商品直接交换货币并且货币也直接交换商品,那么,货币向贮藏货币的转化就只能是个别的和偶然的过程,它意味着某种商品不能销售,但并不意味着普遍的销路停滞。随着货币作为支付手段职能的发展,进而随着流通信用的发展,这种情况便发生了变化。现在,销路停滞意味着不能进行已经约定的支付。但是,正如我们看到的,这种支付约定作为流通手段和支付手段用于其他的一系列交易。一个人不具有支付能力,也使其他人不能支付。货币作为支付手段所造成的支付义务的链条破裂。一个环节上发生的滞销波及其他一切环节。滞销成为普遍现象。因此,支付信用发展了生产部门之间的连带关系,提供了使局部滞销转变为普遍滞销的可能性。
  但是,危机的这种一般可能性,仅仅是危机的一般条件:没有货币流通和货币作为支付手段职能的发展,危机就不可能发生。但是,可能性远远不是现实性。
  简单商品生产,更确切地说,前资本主义商品生产,一般不存在危机。对经济的干扰不是来自经济规律上的危机,而是来自诸如歉收、干旱、瘟疫和战争等特殊的自然或历史原因引起的灾害。它们的共同点在于,它们都是来自生产的不足,而根本不是来自某种生产过剩。如果我们考虑到这种生产依然主要是自给自足的生产,生产和消费作为手段和目的而联结在一起,商品流通只起比较小的作用,那么,上述情况便是不言而喻的。因为只有资本主义生产才使商品生产普遍化,尽可能使一切产品采取商品的形式以及(这是决定性的因素)使商品销售成为再生产得以重新进行的先决条件。[1]
  但是,这种产品向商品的转化,造成生产者对市场的依赖,并把原则上已经存在于简单商品经济之中的、由私人经济的独立性造成的生产不规则性,发展成为最初的资本主义生产的无政府状态。随着商品生产的普遍化,随着地方的和分散的市场扩展成为无所不包的世界市场,这种无政府状态便形成危机的第二个一般条件。
  资本主义通过生产与消费的分离创造了危机的第三个一般条件。首先,资本主义使生产者与他的产品相分离,把他归结为价值产品中相当于劳动力价值的等价物的部分。这样,它就创造出了一个雇佣工人阶级,这个阶级的消费并不直接同全部产品发生关系,而仅仅同总产品中等于工资资本的部分发生关系。但是,雇佣工人生产的产品并不是雇佣工人的财产。因此,他们的生产并不服务于他们消费的目的。相反地,他们的消费及其消费的范围,依赖于他们不能施加任何影响的生产。但是,资本主义生产不是为了满足需要,而是为了利润。资本主义生产的内在目的是利润的实现和增加。这就是说,决定生产的命运即它的规模扩大或缩小的关键性因素,不是消费及其增长,而是利润的实现。生产是为了取得一定的利润,维持资本的一定增殖程度。因此,生产并不依赖于消费,而是依赖于资本的增殖需要。增殖可能性的恶化,意味着对生产的限制。
  即使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中,生产与消费之间也仍然存在着一般联系。这种联系是一切社会形态所共有的自然条件。但是,在为满足需要的经济中,消费决定生产的扩大;在这种情况下,生产只受已达到的技术水平的限制。相反地,在资本主义生产中,消费由生产规模来决定。而生产规模又受当时的增殖可能性、资本的增殖程度以及资本及其增长产生一定利润率的必然性的限制。这里,生产的扩大遇到纯粹社会的障碍,这个障碍产生于该社会的一定结构,并且仅仅为这一社会结构所特有。危机的可能性虽然来自无规律的生产可能性,从而来自一般商品生产,但它的现实性却仅仅来自这样一种无规律的生产,这种生产同时消除了生产与消费的直接关系(这种关系是其他社会形态的特征),并在生产与消费之间插入资本按当时的一定比率进行增殖的条件。
  一般说来,“商品生产过剩的说法”和“消费不足”的说法一样,本身并不能说明什么。严格地说,人们只能在生理学的意义上谈消费不足。而这种说法在经济学中没有意义,在经济学中只能说社会所消费的少于它所生产的。如果生产完全以正常的比例进行,那我们便想象不出消费不足怎样才能发生。因为总产品等于不变资本加可变资本加剩余价值(c+v+m),v和m被消费掉,被消耗掉的不变资本要素必须得到补偿,所以生产可以无限扩大而不会导致商品生产过剩,即不会导致生产出来的商品(这里,只考虑使用价值)即物品超过所能消费的数量。[2]
  此外,有一点是很清楚的,由于危机周期性地相继发生是资本主义社会的产物,所以它的原因必然存在于资本性质之中。症结必然在于由这个社会的特殊性质所产生的干扰。资本主义生产的消费关系所提供的狭小基础之所以是危机的一般条件,是因为扩大这一基础的不可能性是市场停滞的一般先决条件。如果消费能够任意扩大,那就不可能出现生产过剩。但是,在资本主义关系下,消费的扩大意味着利润率的降低。因为广大群众消费的扩大依赖于工资的增长,而工资的增长又意味着剩余价值率从而利润率的降低。因此,如果积累引起对工人需求的增加达到如此之大,以致出现利润率下降,从而(作为极限)增加的资本不能比未增加的资本生产出更多的利润,那么,积累就必然因不能达到它增加利润的目的而停止。正是在这一点上,积累的一个先决条件即消费的扩大,便与积累的另一个先决条件即利润的实现发生了矛盾。增殖条件反对消费的扩大。由于前者是决定性的,于是,矛盾便升级为危机。但是,狭小的消费基础仅仅是危机的一个一般条件,而危机根本不能由“消费不足”的论断加以说明。危机的周期性尤其不能由此加以说明,因为周期性根本不能由某种经常的现象来说明。因此,马克思的如下论述与我们前面的叙述是完全一致的:

  “总商品量,即总产品,无论是补偿不变资本和可变资本的部分,还是代表剩余价值的部分,都必须卖掉。如果卖不掉,或者只卖掉一部分,或者卖掉时价格低于生产价格,那么,工人固然被剥削了,但是对资本家来说,这种剥削没有原样实现,这时,榨取的剩余价值就完全不能实现,或者只是部分地实现,甚至资本也会部分或全部地损失掉。直接剥削的条件和实现这种剥削的条件,不是一回事。二者不仅在时间上和空间上是分开的,而且在概念上也是分开的。前者只受社会生产力的限制,后者受不同生产部门的比例和社会消费力的限制。但是社会消费力既不是取决于绝对的生产力,也不是取决于绝对的消费力,而是取决于以对抗性的分配关系为基础的消费力;这种分配关系,使社会上大多数人的消费缩小到只能在相当狭小的界限以内变动的最低限度。这个消费力还受到追求积累的欲望的限制,受到扩大资本和扩大剩余价值生产规模的欲望的限制。这是资本主义生产的规律,它是由生产方法本身的不断革命,由不断和这种革命联系在一起的现有资本的贬值,由普遍的竞争斗争以及仅仅为了保存自身和避免灭亡而改进生产和扩大生产规模的必要性决定的。因此,市场必须不断扩大,以致市场的联系和调节这种联系的条件,越来越采取一种不以生产者为转移的自然规律的形式,越来越无法控制。这个内部矛盾力图用扩大生产的外部范围的办法求得解决。但是,生产力越发展,它就越和消费关系的狭窄基础发生冲突。在这个充满矛盾的基础上,资本过剩和日益增加的人口过剩结合在一起是完全不矛盾的;因为二者在结合在一起的时候,所生产的剩余价值的量虽然会增加,但是生产剩余价值的条件和实现这个剩余价值的条件之间的矛盾,正好因此而日益增长。”[3]

  周期性的危机是资本主义所特有的,因此,它只能由特殊的资本主义性质中引出。[4]
  一般地说,危机就是流通过程的阻碍。它表现为大量的商品没有销路,商品价值(或商品的生产价格)不能实现为货币。因此,它只能从商品流通的特殊的资本主义条件来说明,而不能由简单商品流通的条件来说明。
  商品流通的特殊的资本主义性质是:商品必须被作为资本的产品即作为商品资本来生产,并作为商品资本来实现。因此,这种实现包含着仅仅是资本本身所特有的条件,这正是资本的增殖条件。
  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二卷中,从单个资本和社会资本(它在这里特别重要)的角度对这些增殖条件进行了分析,从而进行了除魁奈之外在政治经济学中还未曾开始的尝试工作。如果说马克思称魁奈的《经济表》是政治经济学至今所提出的一切思想中最有天才的思想,那么,马克思自己对社会生产过程的分析肯定是对天才思想的最天才的叙述。一般说来,《资本论》第二卷中如此被人忽视的分析,从所谓纯粹经济理性的观点来看,是这个令人惊叹的著作中最光彩夺目的部分。只有回想一下马克思分析的结果,才能达到对危机原因的认识。[5]

  社会再生产过程的平衡条件


  我们扼要重述马克思分析的最重要的结论如下:
  在作这种考察时,我们首先假定资本主义生产的规模保持不变,即简单再生产;同样,撇开价值和价格的变动不论。
  总产品,从而社会总生产,分成两大部类:
  1. 生产资料,即具有必须进入或至少能够进入生产消费形式的商品。
  2. 消费资料,即具有进入资本家阶级和工人阶级的个人消费形式的商品。
  每一部类的资本都分成两个组成部分:可变资本(v)和不变资本(c)。后者又分为固定不变资本和流动不变资本。
  代表生产上消费掉的不变资本的那部分价值c,是和生产上使用的不变资本的价值不一致的。固定资本仅仅把它的价值的一部分转移到产品中去。下面我们首先撇开固定资本不论。
  总商品产品用下列公式来表示:

  Ⅰ. 4 000c+1 000v+1 000m=6 000生产资料。
  Ⅱ. 2 000c+500v+500m=3 000消费资料。

  总价值=9 000,其中不包括继续以实物形式执行职能的固定资本。
  现在,如果我们研究简单再生产基础上(这里全部剩余价值都是非生产性地被消费掉)的各种必要的交换,并且先不考察作为交换媒介的货币流通,那么,我们一开始就会得出三大要点:
  1. 第Ⅱ部类中工人的工资500v和资本家的剩余价值500m,必须用于消费资料。但是它们的价值存在于价值1000的消费资料中,这些消费资料掌握在第Ⅱ部类的资本家手里,补偿预付的500v,并代表500m。因此,第Ⅱ部类的工资和剩余价值,将在第Ⅱ部类内部同第Ⅱ部类的产品进行交换。这样,就有(500v+500m)Ⅱ=1 000以消费资料形式从总产品中消失。
  2. 第Ⅰ部类的1 000v和1 000m同样必须用于消费资料,即用于第Ⅱ部类的产品。因此,它们必须同第Ⅱ部类的其余的、数量与它们相等的不变资本部分2 000c相交换。为此,第Ⅱ部类会得到数额相等的生产资料,得到体现第Ⅰ部类的1 000v+1 000m的价值的第Ⅰ部类的产品。因此就有2000Ⅱc和(1 000v+1 000m)Ⅰ从计算中消失。
  3. 还剩下4 000Ⅰc。它们由生产资料构成,只能用于第Ⅰ部类,以便补偿该部类消费掉的不变资本。因此,要通过第Ⅰ部类的各个资本家之间的互相交换来解决,就像(500v+500m)Ⅱ要通过第Ⅱ部类的工人和资本家之间的交换,或通过第Ⅱ部类的各个资本家之间的交换来解决一样。
  固定资本的补偿起着一种特殊作用。不变资本的价值部分由劳动资料转移到劳动产品中去,这些劳动资料继续作为生产资本的要素执行职能,而且是以它的旧的实物形式继续执行职能。只是劳动资料的损耗,即它们在一定期间持续执行职能时逐渐损失的价值,才作为借助于劳动资料生产出来的商品的价值要素再现。
  当等于固定资本损耗的那部分商品价值转化成为货币时,这种货币是不会再转化为生产资本的组成部分的,虽然它补偿了生产资本的价值损失。它在生产资本旁边沉淀下来,保留它的货币形式。
  这种货币沉淀反复发生,直到年数不等的再生产时期结束为止;在这个时期,不变资本的固定要素以其旧的实物形式在生产过程中继续执行职能。一旦这种固定资本要素如建筑物、机器等等报废,不能再在生产过程中执行职能,其价值就存在于身旁,全部由货币来补偿,即由货币沉淀的总和,由固定资本逐渐转移到它参与生产的商品中去的、已经通过商品出售而转化为货币形式的价值的总和来补偿。接着,这些货币就用来对固定资本(或固定资本的要素,因为固定资本的不同要素有不同的寿命)进行实物补偿,从而对生产资本的这个组成部分进行实际更新。可见,这些货币是不变资本价值的一部分即固定部分的货币形式。
  因此,这种货币储藏本身是资本主义再生产过程的一个要素,是在固定资本的寿命还没有完结,从而还没有把它的全部价值转移到所生产的商品中去,还不必用实物补偿之前,固定资本价值或它的个别要素的价值在货币形式上的再生产和贮存。只有在这种货币再转化为固定资本的新的要素,以便补偿它的寿命已经完结的要素的时候,它才失去货币贮藏的形式,从而再能动地进入以流通为媒介的资本再生产过程。但是,为使简单再生产顺利进行,每年消耗的固定资本部分必须等于每年应更新的固定资本部分。
  让我们来考察一下。例如(1 000v+1 000m)Ⅰ和2 000Ⅱc的交换。在这2 000c中,有200固定资本必须补偿。因此,必须完全转化为流动不变资本的1 800c,便与1 800Ⅰ(v+m)相交换。现在,第Ⅰ部类中剩下的具有固定资本实物形式的200,同样必须被第Ⅱ部类所购买。但是,只有在第Ⅱ部类的资本家手里有为购买第Ⅰ部类的固定资本200的贮藏货币200时,它才能被购买。因为200必须以第Ⅱ部类其他资本家的货币来补偿,并作为自己固定资本的磨损部分以货币形式来保持。即是说,在前几年中把自己固定资本的磨损部分以货币形式贮藏起来的资本家,在这一年要对自己的固定资本以实物(in natura)来更新。他们用2 00货币购买第Ⅰ部类的剩余额200(v+m)。第Ⅰ部类的资本家用另外的200货币购买第Ⅱ部类其他资本家的消费资料剩余额,后者又把对他们来说意味着自己固定资本的磨损部分的货币储存起来。这样,第Ⅱ部类中在这一年对自己固定资本以实物形式更新的那部分资本家,便提供了第Ⅱ部类其他资本家能够用以把自己的磨损部分货币化并作为货币保持的货币。因此,我们必须假定,消耗的固定资本和应当更新的固定资本之间的比例保持不变。此外,还必须假定,消耗的(从而应当更新的)固定资本和以旧的实物形式继续发挥作用的固定资本之间的比例也保持不变。因为如果消耗的固定资本增加到300,那么,流动资本就会减少。Ⅱc现在有较少的流动资本,生产就不能以同样的规模继续进行。此外,如果固定资本增加到300,而第Ⅱ部类只花费200货币用于以实物对资本进行更新,那么,第Ⅰ部类的固定资本就有100卖不出去了。
  因此,只要每年消耗的固定资本和继续执行职能的固定资本的比例发生变化(实际上情况也总是如此),那么,在完全维持固定资本不变的情况下,固定资本和流动资本生产的比例失调仍然可能发生。
  正像刚才所看到的,要使简单再生产成为可能,必须保持一定的比例关系。Ⅰ(v+m)必须等于Ⅱc。由于资本主义社会的无政府状态,这种比例的实现总是受到干扰,为了使生产持续不断地进行,一定程度的生产过剩总是必要的,以便随时准备应付突然出现的需要以及需要的不断变动。但是,进行周转的资本价值的回流中的一定干扰和不规则性经常发生。为了克服这种不规则性,资本家一方面必须掌握商品储备,另一方面还必须经常掌握货币储备,以便总是能够相应地支配这些商品储备和排除干扰。排除干扰需要追加货币即准备货币资本。这种资本必须保持货币形式,因为恰恰可能是商品资本的周转受到干扰,而资本家必须得到商品,并要在一个较早的时间内得到。但是,价值只有在货币形式上才具有一般等价物的形式,才能随时向任何其他商品转化。这里,货币的必然性也是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无政府状态中产生的。

  “再生产的资本主义形式一旦废除,问题就归结如下:寿命已经完结因而要用实物补偿的那部分固定资本(这里是指在消费资料生产中执行职能的固定资本)数量的大小,是逐年不同的。如果在某一年数量很大(像人一样,超过平均死亡率),那在下一年就一定会很小。假定其他条件不变,消费资料年生产所需的原料、半成品和辅助材料的数量不会因此减少;因此,生产资料的生产总额在一个场合必须增加,在另一个场合必须减少。这种情况,只有用不断的相对的生产过剩来补救;一方面要生产出超过直接需要的一定量固定资本;另一方面,特别是原料等等的储备也要超过每年的直接需要(这一点特别适用于生活资料)。这种生产过剩等于社会对它本身的再生产所必需的各种物质资料的控制。但是,在资本主义社会内部,这种生产过剩却是无政府状态的一个要素”。[6]

  在资本主义社会里,在一定的限度之内,这种相对生产过剩也必然经常发生,并表现于为排除干扰而经常存在的商品储备。另一方面,与此相应的是归产业资本家支配的货币资本储备,这种储备使他们有可能在出现干扰时,从商品储备中置备为继续进行自己的生产所必需的因素。所有资本家为对付暂时的干扰,即使在正常时期也必须掌握的这种准备货币资本,不能同那种商品滞销时所必要的准备货币资本混为一谈。在繁荣时期,一方面是生产急剧扩大,另一方面是以前的准备货币资本向生产资本转化。准备货币资本减少,这意味着抗干扰因素的丧失。于是,这就成为产生危机的一个原因。
  另一方面可以确定,这种相对生产过剩的必然性并不是建立在资本主义社会基础上的,而是建立在再生产过程的性质的基础上的(只要资本主义社会里表现为固定资本的生产因素达到较大的规模)。这种由技术的自然状况必然产生的“生产过剩”,实际上是单纯的储备的形式,它本身也是一个有调节的、满足需要的经济所固有的,不能同危机期间的普遍生产过剩混为一谈。可是,在资本主义社会内部,这种生产过剩有时也形成加剧危机的因素。

  资本主义积累过程的平衡条件


  在资本积累是其生存条件的资本主义社会里,简单再生产实际上并不存在。当然,这并不排除在产业循环的过程中,某年的再生产不仅保持不变,而且甚至缩小规模。如果说简单再生产已经要求有一定的复杂的比例关系,那么,在积累过程能够不受干扰地进行时,这些比例关系会变得更加复杂。马克思提出如下图式:

  Ⅰ. 生产资料的生产:4 000c+1 000v+1 000m=6 000
  Ⅱ. 消费资料的生产:1 500c+750v+750m=3 000
    社会产品总价值=9 000

  假定第Ⅰ部类把自己剩余价值的一半(=500)积累起来,把另一半作为收入消费掉。于是,我们便有了如下交换:第Ⅰ部类以作为收入开支的1000v+500m与第Ⅱ部类的1500c相交换。这样,第Ⅱ部类便补偿了自己的不变资本,并向第Ⅰ部类提供了它应消费的消费资料。这种交换与我们在简单再生产条件下所遇到的交换完全相同。在有机构成不变的条件下,在第Ⅰ部类里的要留下来并转化为资本的500m中,必须有400转化为不变资本,100转化为可变资本。这500以生产资料的形式存在,而且其中的400必须以为增大第Ⅰ部类的不变资本所必要的生产资料的形式而存在。因此,第Ⅰ部类便把这400归入自己的不变资本。剩下的100m必须转化为可变资本即生活资料。因此,它必须从第Ⅱ部类中购买。由于这100m以生产资料的形式存在,所以第Ⅱ部类必须利用它们来扩大自己的不变资本。于是,第Ⅰ部类就有了一笔资本:4400c+1 100v=5 500。
  现在,第Ⅱ部类的不变资本是1 600c。为了使这些不变资本发挥作用,还必须以货币形式追加50v,以购买新的劳动力;于是,它的可变资本便从750增加到800。第Ⅱ部类不变资本和可变资本增加总额的这150,由自己的剩余价值来承担。因此,在第Ⅱ部类的750m中,只剩下600m作为这个部类资本家的消费基金。他们的年产品现在划分如下:

  Ⅱ. 1 600c+800v+600m(消费基金)=3 000

  我们现在得出下列图式:

  Ⅰ. 4 400c+1 100v+500消费基金=6 000
  Ⅱ. 1 600c+800v+600消费基金=3 000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总计=9 000

  同上面所举数字一样,其中,资本是:

  Ⅰ. 4 400c+1 100v(货币)=5 5007 900
  Ⅱ. 1 600c+800v(货币)=2 400 

  而开始生产时的资本是:

  Ⅰ.4 000c+1 000v=5 0007 250
  Ⅱ. 1 500c+750v=2 250 

  这里,我们看到一系列新的复杂条件。首先,在第Ⅰ部类中,应该积累起来的500m,必须按这样的生产资料生产出来,其中的4/5适用于第Ⅰ部类的不变资本,1/5适用于第Ⅱ部类的不变资本。其次,第Ⅱ部类的积累程度依赖于第Ⅰ部类的积累。在第Ⅰ部类中,剩余价值的一半被积累起来;而在第二部类中,这是不可能的。在750的剩余价值中,只有150即1/5被积累起来,而4/5必须被消费。
  现在我们来考察积累的进展情况。
  如果现在以增加了的资本进行生产,那么,我们在下一年年底得到:

  Ⅰ. 4 400c+1 100v+1 100m=6 6009 800
  Ⅱ. 1 600c+800v+800m=3 200 

  如果以同样的方式继续进行积累,我们下一年将得到:

  Ⅰ. 4 840c+1 210v+1 210m=7 26010 780
  Ⅱ. 1 760c+880v+880m=3 520 

  在这个例子里,我们假定,第Ⅰ部类的剩余价值的一半被积累起来,而且Ⅰ(v+ 12 m)=Ⅱc。
  要进行积累,Ⅰ(v+m)必须始终大于Ⅱc,因为Ⅰm中的一部分恰恰不能转化为Ⅱc,而是必须充作自己的生产资料。相反地,Ⅰ(v+ 12 m)可能大于或小于Ⅱc。对我们的目的来说,没有必要更详细地论述这个问题。[7]
  生产的提高要求增加黄金量用于自己的交易。在流通速度保持不变和撇开信用不论的条件下,这一增加的黄金量必须由黄金生产来提供。这里,资本主义生产碰到一个天然的障碍。信用制度把这个障碍远远推到后面,但却不能完全消除。
  现在,我们还要考察一下包含积累在内的那些流通过程得以进行的必要前提。在我们的例子里,我们曾经假定,第Ⅰ部类的500m被积累起来,其中400转化为不变资本。这需要通过哪些流通过程才是可能的?第Ⅰ部类用怎样的货币来购买这400?
  让我们首先来看看单个资本家的积累。这种资本家为了能把剩余价值转化为资本,必须使这一剩余价值事先达到一定的量。因此,年末转化为货币的剩余价值,必须在许多年内以货币形式贮藏起来。不同产业部门的资本和这些产业部门内的单个资本,处于剩余价值相继转化为资本这个过程的不同阶段。因此,一部分资本家不断地把他们的已经增加到相应数量的可能的货币资本转化为生产资本,而另一部分资本家则仍然从事可能的货币资本的贮藏。因此,这两类资本家是互相对立的:一方作为买者,另一方作为卖者,并且每一方在这两种作用中都只起一种作用。
  例如:A卖给B(可以代表一个以上的买者)600(=400c+100v+100m)。他已经卖掉商品600,换成货币600,其中100代表剩余价值,他把这100从流通中取出,以货币形式贮藏起来;但是,这100货币不过是剩余产品即价值100的承担者的货币形式。
  货币贮藏根本不是生产,因此一开始也不是生产的增长。资本家的活动,在这里,不过是把出售剩余产品100所得的货币从流通中取出,握有它,把它扣留下来。这种做法不仅在A方面发生,而且在流通领域的许多点上,还有其他资本家A′、A″、A′″,都同样热衷于这种货币贮藏。因此,在这许多点上,货币被从流通中取出,并积累成无数单个的贮藏货币或可能的货币资本。这许多的点也就像是流通的许多障碍,因为它们使货币的运动停止,使货币在一个或长或短的时间内失去流通能力。
  但是,A所以能进行这种货币贮藏,仅仅是因为就他的剩余产品来说,他只作为卖者,而不接着作为买者出现。所以,他的剩余产品——要转化为货币的剩余价值的承担者——的连续生产,就是这种货币贮藏的前提。因此,尽管A从流通中取出相当于他的剩余价值的货币,把它贮藏起来,但另一方面,他也把商品投入流通,而没有以此从流通中取出其他商品,因此,B、B′、B″等等就能够把货币投入流通而只取出商品。

  “和以前考察简单再生产时一样,我们在这里又看到,年产品的不同组成部分的交换,也就是这些组成部分之间的流通(这种流通必须同时包括资本的再生产,以及资本重新恢复它的不同形式:不变资本、可变资本、固定资本、流动资本、货币资本、商品资本),其前提绝不是接着以卖为补充的商品的单纯的买,或者接着以买为补充的商品的单纯的卖,以致事实上,像政治经济学,尤其是重农学派和亚当·斯密以来的自由贸易学派所假定的那样(在与重金主义和重商主义制度的斗争中,由于论战利益的引诱而误入歧途——希法亭),只有商品和商品进行交换(即是说,货币仅仅是流通手段,因而相对来说是多余的——希法亭)。我们知道,固定资本一经投入,在它执行职能的全部时间内就不用更新,而是以它的原有形式继续发挥作用,它的价值则逐渐地以货币形式沉淀下来。”[8]

  这里,使货币一般成为可能的,是价值流通对生产过程中固定资本技术职能的持续性的分离和独立化。从社会来看,这种分离是不可能的。每一次固定资本的供给数量,必须同旧的固定资本的磨损一样多。但是,对个别资本家来说,这种磨损的价值部分要在若干年中保持货币形式。“我们又已经知道,Ⅱc的固定资本(Ⅱc的全部资本价值转化为在价值上与Ⅰ(v+m)相等的要素)的周期更新的前提,一方面是Ⅱc中要由货币形式再转化为实物形式的固定部分的单纯的买,与此相适应的是Ⅰm的单纯的卖;另一方面是Ⅱc中要沉淀为货币的固定(损耗)价值部分的单纯的卖,与此相适应的是Ⅰm的单纯的买。在这里,交换正常进行必须具有的前提是,Ⅱc的单纯的买,按价值量来说,和Ⅱc的单纯的卖相等……不然,简单再生产就会遭到破坏。一方面的单纯的卖,必须由另一方面的单纯的买来抵消。同样,这里必须具有的前提是,Ⅰm中的A、A′、A″的货币贮藏的部分的单纯的卖,和Ⅰm中B、B′、B″要把贮藏货币转化为追加生产资本要素的部分的单纯的买保持平衡。”
  “既然平衡的形成是由于买者后来作为出售同等价值额的卖者出现,卖者后来作为购买同等价值额的买者出现,所以,货币会流回到在购买时预付货币的、在重新购买之前先已出售的那一方。但是就商品交换本身、就年产品的不同部分的交换而言,实际平衡要取决于互相交换的商品具有同等的价值额。”
  “但是,既然发生的只是单方面的交易,一方面是大量的单纯的买,另一方面是大量的单纯的卖,——并且我们知道,在资本主义基础上,年产品的正常交易决定了这种单方面的形态变化,——所以,这种平衡只有在如下的前提下才能保持:单方面的买的价值额要和单方面的卖的价值额相互抵消。”但是,在所有这些单方面的交易中,货币不是作为商品交换的单纯中介而发挥作用,而是作为一个过程(这里,一方面仅仅是商品,另一方面是商品价值的独立形式——货币)的发起者和完成者来发挥其作用。因此,为了一般地使这些单方面的过程能够进行,货币是必要的。
  “商品生产是资本主义生产的一般形式这个事实,已经包含着在资本主义生产中货币不仅起流通手段的作用,而且也起货币资本的作用,同时又会产生这种生产方式所特有的、使交换从而也使再生产(或者是简单再生产,或者是扩大再生产)得以正常进行的某些条件,而这些条件转变为同样多的造成过程失常的条件,转变为同样多的危机的可能性;因为在这种生产的自发形式中,平衡本身就是一种偶然现象。”[9]
  资本家A、A′、A″,通过出售自己的剩余产品,形成了货币贮藏,形成了追加的可能的货币资本。在我们考察的场合,这个剩余产品是由生产生产资料的生产资料构成的,在B、B′、B″手中执行生产资料的职能。这个剩余产品,只有在他们的手中,才执行追加的不变资本的职能。但是,它在出售以前,在货币贮藏者A、A′、A″的手中已经是潜在的追加的不变资本了。如果我们只考察第Ⅰ部类方面的再生产的价值量,那么,我们就仍然处在简单再生产的范围内。在这里,区别只在于被生产出来的使用价值的不同。在价值量相等的范围内,用来生产生产资料的生产资料,而不是用来生产消费资料的生产资料,被生产出来了。以前在简单再生产的情况下完全与Ⅱc相交换并因此必然由用来生产消费资料的生产资料构成的Ⅰm的一部分,现在则由用来生产生产资料的生产资料所构成,以便能够作为这种生产资料并入第Ⅰ部类的不变资本。由此得出结论:如果只考察价值量,扩大再生产的物质基础便是在简单再生产内部生产出来的。
  简单说来,这种物质基础就是,直接用在第Ⅰ部类生产资料的生产上的、用在第Ⅰ部类潜在的追加资本的创造上的第Ⅰ部类工人的剩余劳动。
  因此,A、A′、A″(Ⅰ)方面潜在的追加货币资本的形成——通过相继出售他们的不需要任何资本主义货币支出而创造的剩余产品,——在这里也就只是追加地生产出来的第Ⅰ部类的生产资料的货币形式。“因此,追加的潜在货币资本在流通领域许多点上的大规模生产,不外是潜在的追加生产资本的多方面的生产的结果和表现,这种生产资本的形成本身并不是以产业资本家方面的任何追加货币支出为前提的。”[10]
  “A、A′、A″等等(Ⅰ)方面的这个潜在的追加生产资本向潜在的货币资本(贮藏货币)的相继转化,是由他们的剩余产品的相继出售引起的,因而是由没有购买作为补充的反复进行的单方面的商品出售引起的,这种转化是靠反复从流通中取出货币以及形成与此相应的货币贮藏来完成的。这种货币贮藏——金生产者是买者的场合除外,——绝不包含贵金属财富的增加,而只包含到目前为止处于流通中的货币的职能的改变。以前它作为流通手段执行职能,现在则作为贮藏手段,作为正在形成的、潜在的新货币资本执行职能。因此,追加货币资本的形成和一个国家现有贵金属的数量彼此之间是没有任何因果关系的。
  由此还可以得出结论:已经在一个国家执行职能的生产资本(包括并入生产资本的劳动力,即剩余产品的创造者)越多,劳动的生产力,从而生产资料生产迅速扩大的技术手段越发展,因而,剩余产品的量无论在价值方面或在价值借以体现的使用价值量方面越大,那么,下列两者也就越大:
  1. A、A′、A″等等手中的剩余产品形式的潜在的追加生产资本,和
  2. A、A′、A″手中的要转化为货币的剩余产品的量,即潜在的追加货币资本的量。因此,如果说,像富拉顿这样的人,不想知道普通意义上的生产过剩,而只知道资本即货币资本的生产过剩,那就再一次证明,甚至最优秀的资产阶级经济学家也根本不了解他们的制度的机构。”[11]
  “如果由资本家A、A′、A″(Ⅰ)直接生产和占有的剩余产品是资本积累即扩大再生产的现实基础——虽然它要到B、B′、B″等等(Ⅰ)手中,才实际以这种资格执行职能——那么,当它还处于蛹化成的货币的形式,作为贮藏货币,作为只是逐渐形成的潜在货币资本时,它是绝对非生产的,它在这个形式上虽然和生产过程平行进行,但却处在生产过程之外。它是资本主义生产的一个死荷重(dead weight)。渴望利用这种作为潜在货币资本贮藏起来的剩余价值来取得利润和收入的企图,在信用制度和有价证券上找到了努力的目标。货币资本由此又以另一个形式对资本主义生产体系的进程和巨大的发展,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已经执行职能的资本(剩余产品就是由于它执行职能而产生)的总额越大,转化为潜在货币资本的剩余产品的量也就越大。但是,当每年再生产的潜在货币资本的量绝对增大时,这种资本的分裂也就会更容易,因此,这种资本可以更迅速地被投入一个特殊的企业,不论这个企业是在同一个资本家手中,还是在另一些人(例如参加遗产分配的家庭成员,等等)手中。在这里,货币资本的分裂是指:完全离开原有的资本,以便作为新的货币资本投入一个新的独立的企业。”[12]
  剩余产品的卖者A、A′、A″(Ⅰ)取得的剩余产品是生产过程的直接结果。B、B′、B″要得到这种剩余产品,必须通过一种流通行为。他们以前同现在的A、A′、A″一样,通过出售各自的剩余产品,形成所需要的货币;他们已经达到了目标。现在他们通过贮藏货币而积累的还仅仅是潜在的货币资本,实际作为追加的货币资本来执行职能。
  这种交换剩余产品所必要的货币,必须掌握在资本家阶级手中。在简单再生产中,仅仅作为收入用于消费资料的货币,会按照各该资本家为交换各自商品所预付的货币的多少,回到各该资本家手中;在扩大再生产中,同样的货币会再次出现,但是它们的职能改变了。A等等和B等等(Ⅰ)将交替地提供货币,以便使剩余产品转化为追加的潜在的货币资本,并且交替地把新形成的货币资本作为购买手段再投入流通。
  这里唯一的前提是:国内现有的货币量(假定流通速度等等不变)要足以适应能动的流通的需要。因此,正如我们所知道的,这个前提在简单商品流通中也是必须具备的。不过贮藏货币的职能在这里是不同的。
  当然,这种图式的说明是十分简单化的。很明显,在整个生产生产资料的产业部门和生产消费资料的产业部门之间必然存在的比例关系,对于每个个别的生产部门来说,也必然以类似的方式存在。但是,这种图式同时也表明,只要保持这些比例,资本主义生产——不论是简单再生产还是扩大再生产——就能不受干扰地进行。相反,在比例遭到破坏的情况下,例如在已消耗的和新投入的资本之间的比例遭到破坏的条件下,即使是在简单再生产中,危机也可能发生。因此,绝不能得出结论说:危机的原因必然是内在于资本主义生产的大众消费的不足。消费过度膨胀本身像生产资料的生产保持不变或减少一样,也必然导致危机。同样不能由上述图式本身而得出商品普遍生产过剩可能性的结论,相反地倒是可以指出。现有生产力所允许的任何生产的扩大都是可能的。




[1] 撇开特别是在农民经济中所保留的以前自给经济的残余不论,自给生产在资本主义社会里也起某种作用。在这里,企业产品本身又成为再生产的一个要素,例如,作为种子的谷物,煤矿所使用的煤等等。这种自给生产的范围随着企业联合的发展而增大。它之所以是自给生产,因为商品不是为了市场,而是作为本企业的不变资本要素来使用的。但是,它同以前社会形态的旨在满足需要的自给生产根本不同,因为它不是为消费服务的,而是为商品生产服务的。

[2] “认为危机是由于缺少有支付能力的消费或缺少有支付能力的消费者引起的,这纯粹是同义反复。除了需要救济的贫民的消费或‘盗贼’的消费以外,资本主义制度只知道进行支付的消费。商品卖不出去,无非是找不到有支付能力的买者,也就是找不到消费者(因为购买商品归根结底是为了生产消费或个人消费)。但是,如果有人想使这个同义反复具有更深刻论据的假象,说什么工人阶级从他们自己的产品中得到的那一部分太小了,只要他们从中得到较大的部分,即提高他们的工资,弊端就可以消除,那么,我们只须指出,危机每一次都恰好有这样一个时期作准备,在这个时期,工资会普遍提高,工人阶级实际上也会从供消费用的那部分年产品中得到较大的一份。按照这些具有健全而‘简单’(!)的人类常识的骑士们的观点,这个时期反而把危机消除了。因此,看起来,资本主义生产包含着各种与善意或恶意无关的条件,这些条件只不过让工人阶级暂时享受一下相对的繁荣,而这种繁荣往往只是危机风暴的预兆。”恩格斯对此加了一个注:”供可能出现的洛贝尔图斯危机学说的信徒们参考。”(马克思:《资本论》第2卷,《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4卷第456—457页。)

[3] 《资本论》第3卷,《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第272—273页。

[4]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要彻底考察潜在的危机的进一步发展(现实危机只能从资本主义生产的现实运动、竞争和信用中引出),要就危机来自作为资本的资本所特有的,而不是仅仅在资本作为商品和货币的存在中包含的资本的各种形式规定,来彻底考察潜在的危机的进一步发展。”(马克思:《剩余价值理论》第2卷,《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第2册第585页。)

[5] 杜冈-巴拉诺夫斯基的贡献是:他在他著名的《关于英国商业危机的理论和历史研究》中,指出对危机问题的这种研究的意义。值得注意的仅仅是需要有这样一个提示。

[6] 《资本论》第2卷,《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4卷第526—527页。

[7] 进一步的例子参见马克思《资本论》第2卷,《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4卷第576页以下。

[8] 《资本论》第2卷,《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4卷第556—557页。

[9] 同上书,第557—558页。

[10] 同上书,第561页。

[11] 同上书,第561—562页。

[12] 同上书,第56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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