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威廉·福斯特 -> 《世界工会运动史纲》（1956）
第六章 早期的欧洲工会运动（1848—1864年）
十九世纪开始的时候，在工业发展速度方面远远落后于英国的欧洲大陆，渐渐摆脱了腐朽的封建制度。法国大革命和破坏性的拿破仑战争打倒了整个中欧和西欧的许多君主，加速了封建主义的崩溃和资本主义势力的增长。西部的近代资本主义国家那时还刚刚在成长之中，但是德国和意大利仍然是由许多小单位组成的集合体。俄国统治着东部，土耳其控制着大部分巴尔干半岛。拿破仑溃败后在1815年拼凑起来的奥地利帝国散漫地占有从多斯加尼到喀尔巴阡山的地区；它统治着后来并入德意两国的许多小国。
这个广大的地区，慢慢按照在第一章里叙述过的总路经发展着资本主义。它在英国之后大约五十到一百年，响应了产业革命本身的直接刺激。欧洲1848年的革命是对它的一个巨大推动力。欧洲大陆工会运动的发展，正如同欧洲大陆的资本主义一样，也比在英国的要缓慢。一般说，欧洲大陆工会运动的起点大体就是1848年的革命。在这一章里，我们将追溯一下欧洲各国工会的起源。那就是说，我们将谈到具有历史意义的1864年为止，在那一年里，成立了国际工人协会（第一国际）。国际工人协会的成立，是世界工人运动的一块主要的里程碑。
德国工会运动的诞生
库辛斯基说：“在十九世纪开始时，整个德国的工人队伍，实际上只包括了在封建制度束缚下工作的农奴和行会制度中的行东和学徒式工匠。”[1]工厂制度在十九世纪三十年代和四十年代里才开始在德国——主要是在普鲁士——发展起来。在1850年，德国共有6000公里的铁路，1860年有14687公里；普鲁士的煤矿，1850年雇用29907个工人，1860年雇用64682人；1846年普鲁士拥有蒸汽机（火车头不在内）1216架，1861年有4582架。[2]然而据弗兰莱说，在1848年，“行会的手工业工人的数目，仍然远比工厂和矿厂工人的数目要多得多”[3]。手播纺织机仍然有78423架，而动力纺织机则只有4603架。
[1]库辛斯基：“德国工人状况简史”，第23页。
[2] 海恩里希·法维：“工会的斗争”，第53页，莫斯科，1929.
[3] 弗兰莱：“德国现代史”，第165页。
早期资本主义时代的德国的工人，每天工作十二到十六小时，拿着吃不饱饭的工资，住在破烂的贫民窟里，也享受不到社会保险和选举的权利。德国的工业中心地区，像在所有其他进入资本主义的国家一样，工人之间也存在着“友好会”。工人们靠着互济制度来设法得到最起码的保障，以对抗正在发展起来的新剥削。德国也发生过早期的罢工和典型的破坏机器行动。马克思追述说，在十七世纪的整个欧洲，包括德国在内，“都有劳动者起来反抗Bandmüble（或称Schnurmühle，mühlenstuhl，是一种织丝带和花边的工具）”，这种机器是在德国发明的。在经过许多次暴动后，这种机器被禁止使用。而它的发明者也在这些暴动中“秘密地被绞杀了或溺杀了”[4]。
[4] 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57年版，第520页。
1848年之前，德国如果有工会也是为数极少的。在1848年，德国资产阶级打算削弱——如果不是打破的话——封建制度加在政治和经济生活上的枷锁。当时德国是在反动地主和奥地利统治下，由三十六个独立邦构成，并且每个邦都拥有用来对抗其他邦的政治和经济屏障。这种情势对于刚刚兴起的德国资产阶级的发展来说，是极其不利的。因此，德国资产阶级仿照法国资产阶级在同一年所采取的办法，着手统一德国，排除封建主义的危害性控制和障碍。但是，资产阶级已经对于发展中的工人阶级的革命精神发生了恐惧，他仍在这种革命性的行动上并不十分积极。最后，他们和普鲁士占有土地的容克贵族达成一个救弱的折衷协议，让容克贵族保持它在政治上的控制权，而使德国仍然保持分裂的状态，然而为资本主义经济开了一线发展之路。工人阶级积极地参加了这次斗争。斗争的成果之一，是德国工会的诞生和德国工人阶级政治运动的开始。关于工人参加这次斗争的情况，我们以后还要加以叙述。
许多工业中心地区都出现了工会，不过大多数是行业性工会。它们中间的两个——印刷工人工会和烟草工人工会——是全国性工会。在1848年9月举行第一次工人代表大会时，德国刚萌芽的工人运动采取了一种兄弟会的形式。它的创立人是同马克思和恩格斯在1848年革命中合作的斯蒂芬·波恩。这个组织在1850年时拥有250个地方分会。它是友好会和工会结合起来的一个政治性团体，提出了一个列举工人的要求的广泛纲领。它的纲领是混乱的，它号召工人和雇主组成混合委员会来解决工资和工作条件的问题。[5]这个组织和散处在全国各地的工会，都被1848年革命失败后形成的反动力量所消灭。[6]在1854年7月工会和其他“追求政治、社会主义或共产主义目的”的组织都被下令解散，并且严厉地禁止罢工。
[5] 斯·奈斯特雷普克博士：“工会运动”，第一卷，第137页，斯图加特，1919。
[6] 卡尔·齐温：“德国自由工会史”，第6页，1922。
在19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工业急剧发展的时期里，德国工人像英国和美国的兄弟工人在他们之前所做的那样，不顾法律的禁令而着手组织起来并进行罢工。倍倍尔说，在这二十年里，工会“像雨后春笋般地生长起来”[7]。接着，组织全国性工会的运动不可避免地产生了。1862年一群访问了伦敦并对英国工会进行了研究的萨克森工人，成立了一个准备召开全国工人大会的委员会。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工人同马克思的一个合作者、社会主义者费迪南·拉萨尔进行联系。拉萨尔极力劝说工人脱离资产阶级的进步党来自行建立自己的组织。[8]大会在1863年5月23日在莱比锡召开，会上成立了德国工人总会。拉萨尔担任这个工会的领导人。[9]拉萨尔认为社会主义的目的，可以通过在政府协助下的经济合作社的方法来达到。为了这一点，工人必须取得选举权。拉萨尔的组织是德国社会民主党的直接前身。它虽然主要是一个政治性的但也是一个全国各工会的中心。到1869年，这个组织分裂，由威廉·李卜克内西和奥古斯特·倍倍尔领导的爱森拿赫派成立了社会民主工人党。这两个政党在1875年合并起来以前，会进行过极端剧烈的斗争。
[7] 倍倍尔：“工会与政党”，第224页，米瓦基，1906。
[8] 弗朗兹·梅林：“德国社会民主党史”，第二卷，第31页，斯图加特，1924.
[9] 坎贝尔：“世界工会运动的历史背景”，第33页，悉尼，1944.
法国早期的工会
法国是资本主义发展的先进国家之一，这一点我们前面已经讲过了。在1765年，成长中的资本主义力量就已经强大得足以就说服路易十六来严厉地谴责行会制度。[1]对行会来说，这是一个使它们再也不能恢复的严重打击。在法国大革命时，它们便被取缔了。大革命期间发生过一些罢工行动。巴具夫拟订了一个共产主义纲领。但是1791年的法律不仅宣布行会为非法，而且规定一切旨在提高工资的组织和行动都是非法的。[2]
[1] 让·夏诺夫：“从过去来看合作主义的到来”，第178页，巴黎，1948。
[2] 列弗朗：“法国工团主义史”，第39页，巴黎，1937。
直到1830年左右，法国发生过许多失业的纺织工人和其他工人大事破坏机器的行动。勒弗朗记载了好多起这种破坏机器的行动：1790年在阿弗尔和卢昂；1807年在里昂；1830年在巴黎。在巴黎发生的事件中，工人破坏了法国一家大报馆的印刷机。[3]在十九世纪三十年代中，法国工人的一种口号是：“打倒大臣！打倒蒸汽机，里昂工人万岁！”[4]
[3] 勒弗朗：“法国工会运动史”，第68页。
[4] 让·布鲁阿：“法国工人运动史”，第241页，1952。
1820到1850年之间是空想主义者在法国进行鼓动的时期。像在英国和美国一样，一些胸怀开朗但是不切实际的知识分子——圣西门、傅立叶、卡培、布朗等人——提出了建立新型社会的理想计划。他们由于大革命中的民主口号未能实现而感到幻灭，他们要把工人和整个社会从新的资本主义制度下发展的恐怖中解放出来。但是问题却在于他们的空想计划只不过是他们自己的主观办法，而不是按照社会进化的法则制订出来的。但是他们尖锐地抨击资本主义，所以仍不失为马克思主义的先行者。一般说来，他们在法国没有得到工人阶级的大量支持。[5]一些比段后进的资本主义国家如意大利、俄国、印度等等——在那里，他们终于在日益发展的运动中起了作用——没有经历这个空想主义阶段，因为那时工人阶级已经大大成长起来了。
[5] 恩格斯：“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
在法国大革命后的半个世纪里面，尽管有严禁罢工的法律。但是仍然发生了很多次罢工。1825——1847年之间，工人因为反对忍无可忍的工资和劳动条件而迸行罢工，因而遭到控告的案件有一千二百五十起，牵涉到的工人数目达七千人。[6]这些年里最著名的罢工是1831年里昂发生四万名纺织工人的罢工。这次斗争是由于工会的要求而展开的，但是它很快变成一次起义行动。工人击败军队，并控制了里昂市达数日之久。这个时期内的罢工行动，大多数是由没有组织的工人和许多“流动”工匠组织的成员[7]以及友好会和秘密的“抵抗会”的会员们所发动的。[8]跟在其他国家一祥，法国的这些组织证明是回避反罢工法律的一种很便利的方法。
[6] 克里特斯基：“法国工团主义的演化”，第43页，巴黎，1908。
[7] 路易斯·莱汶：“法国的工团主义”，第26——33页，纽约，1914。
[8] 瓦尔·鲁·罗温：“法国工人运动”，第6页，剑桥，1954。
1830年的革命是反动势力的一次胜利，而工人积极参加的1848年革命的结局，也是对资产阶级有利的。然而它对法国工人阶级的觉悟、团结和组织产生了推动作用；而对欧洲其他地区也产生同样的作用。在这次革命之后，法国工业迅速地成长起来——1850到1865年铸铁产量增加了两倍，火车机车的数目增加了三倍。工人阶级的人数也急剧地增加。到1868年，仅仅在机械化了的纺织工业中，就雇用了三十万人。工人组织起来和进行斗争的趋势，也同样地增强了。
在这个时期里，妨害法国工人阶级工会运动和政治行动发展的一个因素，是工人中间广泛存在着的一种幻想，就是认为他们可以通过互助，特别是通过经济合作社，尤其是生产方面的经济合作社，来实现他们热切期望的解放。这个想法在1848年的革命中得到了鼓舞。当时在空想主义者路易·布朗领导下发动了推进经济合作社的运动，使政府设立了（后来终归失败）大型工场，让失业工人在那里工作。[9]经济合作社的幻想由于一个印刷工人、无政府主义之父比埃尔·约瑟夫·蒲鲁东的行动而加强了。他宣传这样一个主张，就是成立以工人的自由合作社为基础的无国家的社会。1863年，他在巴黎和各省成立了若干工人汇兑银行。蒲鲁东不但在法国工人运动中起了重要的作用，而且在国际范围内也起了重要作用。我们以后还要再来讨论他。
[9] “大英百科全书”，第三卷，第697页。
尽管有政府的迫害和蒲鲁东的幻想，法国的工会渐渐成长起来了。1857年的经济危机给了工会一个推动力量；在1862年，法国工人代表团赴伦敦参加世界工业展览会，他们在那里有机会进一步了解英国工会运动的情况。回到法国后，工人便进行组织工会的宣传。1864年，号召工人阶级采取独立政治行动和号召争取组织工会自由的著名文件“六十名工人的信”发表了，这进一步加强了工会运动。拿破仑第三在群众日益增强的压力下，在1864年放宽了1791年的严峻的禁止结社的法律。于是工会在“被默认但并非合法”的条件下开始发展和扩大。但是在1864年第一国际成立的前夕，法国工会运动仍然是处在幼年期。
意大利工会运动的开端
当意大利在十九世纪初期进入资本主义迅速发展的时期时，全国仍然处在若干独立邦并立的分裂状态下（和德国的情况非常相似）。当时它遭受着奥地利的压迫。1848年发生的资产阶级大革命实际上席卷了整个欧洲，意大利也同样受到很深的影响。在1848到1849年间，整个意大利半岛充满了起义。但是这个全国的暴动被击败了。一直到1859年，奥地利人才被赶走；而到1870年时，法国人才被赶出罗马。于是意大利在本国资产阶级的领导下，才成为一个独立的资本主义国家。
工人阶级积极地参加了武装革命斗争。然而它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还没有自己阶级的政治纲领以及领导人物。它追随小资产阶级激进分子加里波的和玛志尼的领导。但是它也直接为了本身的利益，发动过几次进攻，那就是在1848年革命期间的若干次罢工。那时意大利是欧洲工资极低的国家之一。大约也在这个时期中，工人开始组织初步的工会——第一次组织工会的尝试者是1848年印刷工人的尝试。[1]其他行业的工人很快地跟着行动起来，组织了工人称之为“抵抗同盟”的组织。然而意大利和所有资本主义国家在早期阶段里的情况一样，工人所得到的唯一保障，主要还是从行会衰退后形成的“友好”互济会。意大利政府在1859年仿照法国政府1791和1810年禁止结社的法律，颁布禁止组织工会和进行罢工的法律。这个法律直到1890年才被废除。
[1] 坎戴洛罗：“意大利工会运动简史”，三联书店1955年版，第8页。
然而工会活动在扩展着。在十九世纪六十年代里，每年平均发生十三次罢工——这个数字在以后年代里将要大大地增加。对意大利工人未来历史有重要意义的是，这些罢工中有一些是农业工人所发动的。第一次地方性工人大会是在1853年召开的，第一次全国性工人大会是1861年召开的。在这些大会中，工人运动处在玛志尼的控制下（玛志尼在以前就已经工人组织里面来了）。一直到1871年举行的全国大会发生分裂时，玛志尼的控制才消失。
玛志尼在年轻的意大利工人运动中代表中产阶级的势力。所有国家的资产阶级在不能从正面打垮工人阶级的工会运动和政治运动时，它就企图直接或间接地来控制工人阶级的工会运动和政治运动。玛志尼所起的作用，是和资产阶级这种具有特征性的企图相吻合的。玛志尼提出一个保守的行动路经，进行反对罢工的鼓动，并坚持只有采取合法和和平的手段才能取消1859年的反工会法。玛志尼不是一个社会主义者。他和马克思是不相容的。他的政策和领导权，由于第一国际的革命性影响在意大利工人中的增长而被打败了。
其他国家里的早期工会运动
在九十年前国际工人协会成立时，世界上仅有的重要的全国性工会中心是在英国、美国和德国（按照各国工会大小的顺序排列）。至于在其他各国，只有有组织的工人运动的幼小的萌芽。
奥匈帝国的工会运动可以追溯到1848年的革命时期，包括在波希米亚（捷克斯洛伐克）和奥属波兰的工会。1846年布拉格和皮尔森发生过罢工，而这个地区的第一个工会——印刷工人工会——便在两年之后成立了。1848年的革命失败之后，接着来的是一个极端反动的时期。但是1867到1870年的奥地利法律准许工会在一定的限制之内进行组织。1867年，工人教育协会在维也纳成立（它是一个工会和政治组织相混合的组织）。[1]此后三十年间，在匈牙利和在庞大的奥匈帝国境内若干微弱的工业中心里，零星地散布着一些工会。
[1] 查尔斯·亚当斯·吉里麦：“奥地利：从哈普斯堡到希特勒”，第17——25页，柏克莱，1948。
在西班牙，纺织工人在1840年于巴塞罗那组成第一个工会。比利时的第一个工会在1842年组成[2]，也是由印刷工人 来组织的。但是此后比利时的工会运动便进展得很缓慢了。到1864年，荷兰、丹麦、瑞典、挪威都还没有真正的工会，尽管在它们之中的大多数国家里有工人互济会并且偶尔发生过罢工事件。至于注定要在以后的年代里在世界工人运功起重大作用的俄国，据罗佐夫斯基布说，早在1838年就有了互济会，但是却没有工会。至于罢工，俄国在十九世纪七十年代之前如果有罢工事件，也是很少的几次。[3]
[2] 勒·德尔西内的文章，载“国际劳工评论”，第1950年5月号。
[3] 阿·罗佐夫斯基：“俄国革命中工会的作用”，第7页，纽约。
在这个时期中，在欧洲以外的世界里（美国除外），几乎完全没有工会。这说明资本主义在这些国家里还刚刚开始建立。在十九世纪中叶，保守的英国工会随着英国向海外的发展，也扩展到各个英国自治领，甚至于扩展到英国殖民地去，目的主要是去组织自治领和殖民地里的熟练的英国工匠。因此，早在1833和1836年时，澳大利亚的悉尼就有印刷工人工会和橱箱制造工人工会。1840年，新南威尔士至少有十个工会，而且已经发生过一些罢工。十九世纪五十年代采掘黄金的高潮对于矿工的组织是一个极大的推动力。1854年，矿工发动了一次反对艰苦处境的暴动。[4]悉尼工会在1871年成立，而在1879年，建立一个全国工会联合会的基础就已经奠定了。1891年，工人迸行了一次没有取得胜利的总罢工。远在1841年时，新西兰就有过一些早期的行业性工会。[5]劳工联合会在1916年组成了，但是笫一次全国工人大会是在1885年召开的。
[4] 夫·格·邱吉瓦德的文章，载“科学与社会季刊”，第1953年春。
[5] 贝蒂·华莱士：“世界劳工的成长”，第27页，伦敦。
加拿大的第一个工会——印刷工人工会——是往1827年成立的，少数其他的行业的工会是在十九世三十年代和四十年代成立的。在十九世纪五十年代里，英国的木匠工会和机工工会进入加拿大，设立了分会。十年之后，美国的铸造工人工会、印刷工人工会、箍桶匠工会、水管工人工会，雪茄烟工人工会等也都随之进入。[6]在这个时期中，英国的一些工会也随着移居的工匠进入美国，而与美国工会运动在管理权限上发生了冲突。
[6] 赫·阿·马奎恩德：“四大洲的有组织的工人”，第407页，伦敦，1939。
在爱尔兰这个“英国的第一个殖民地”里，行业工会大约在十九世纪初开始建立，特别是在培尔法斯特和其他大城市里。都柏林的警察厅长在1824年就埋怨工会的斗争精神，据他说，所有手工业者都已经组织起来，并且实行一种“工会的暴政”[7]。这些工会对这一段时期内的欧文主义和宪章运动是响应的。它们大多数是作为英国工会的一部分，或者和英国工会密切合作而进行活动的熟练手工业者工会。爱尔兰的移民在宪章运动中也同样起着重大的作用，把他们的激烈的革命精神灌输到这个运动里去。爱尔兰工会大会于1894年组成，它所属的70个工会中约有一半是爱尔兰的工会。其余的则属于以英国为中心的“全国性”工会。
[7] 詹姆士·康诺利：“爱尔兰历史上的工人”，第9页，纽约，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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